“羅首領,有一個問題我倒是很好奇,想請教一下你。”</br> 片刻之后,陳尋目光落到一旁的羅浮身上,頗為好奇的問道:“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給出了什么條件,才能夠讓羅生堂來助你們一臂之力?”</br> “這與你何干?”羅浮冷聲道。</br> “只是好奇而已,如果羅首領不想回答的話也無所謂,大不了我再揍你一頓。”陳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br> “你!”</br> 羅浮臉色驟然劇變。</br> 這家伙,是在赤裸裸的威脅他么?</br> 如果可以的話,羅浮恨不得立馬從地上爬起來跟陳尋再大戰三百回合,拼個魚死網破!</br>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以羅浮現在的狀態,根本做不到。</br> “我答應只要羅生堂肯出手幫忙,等除掉燕京武協之后,就將燕京武協麾下一半的資源讓給他們。”</br> 羅浮咬咬牙,如實回答道。</br> 為了避免再受一頓皮肉之苦,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開口了。</br> “什么?”</br> 一聽這話,陳尋還沒有任何反應,一旁燕京武協的眾多成員頓時憤怒萬分。</br> 雖然他們已經猜測到,這龍淵總部能夠請來羅生堂相助,必定是給出了極為豐厚的條件。</br> 可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龍淵總部給出的條件,竟然是讓羅生堂瓜分他們燕京武協一半的資源。</br> 雙方的交手尚未開始,龍淵總部就已經想著如何分配他們燕京武協麾下的資源了,這未免也太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了吧。</br> “呵呵,羅首領倒是挺大氣的,為了請羅生堂出手,還真是舍得下血本啊。”陳尋冷笑一聲。</br> 要知道,燕京武協作為燕京最為頂尖的古武勢力之一,麾下的資源也是極其豐厚的。</br> 若是龍淵總部能夠獨占燕京武協的所有資源,他們的實力也將得到極大的提升。</br> 羅浮肯讓出一半的資源,不得不說,他還是挺舍得的。</br> “哼,只要能夠成功,付出這點代價算什么?”羅浮冷哼道。</br> “不愧是大人物,說話就是有魄力。”</br> 陳尋豎起大拇指稱贊一聲,旋即卻是搖了搖頭,輕嘆道:“只可惜,最后的結果讓羅首領你失望了。”</br> 聽到這話,羅浮頓時面色一沉,心頭憤恨不已。</br> 要不是因為這個陳尋及時趕到,他們現在估計都已經搞定燕京武協,正在瓜分資源了。</br> 想到這兒,羅浮心頭對陳尋的殺意更甚,恨不得立馬將其剝皮抽筋!</br> 這個陳尋,三番五次壞他們龍淵的好事,實在是太可恨了!</br> “羅首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若是我今天沒有及時趕到,等你們除掉燕京武協之后,下一步動作,應該就是繼續向我陳家出手了吧?”陳尋突然問了一句。</br> 羅浮眉頭微皺,冷聲道:“是又如何?”</br> “呵呵,羅首領倒是爽快。”</br> 見到羅浮毫不猶豫的承認下來,陳尋點了點頭,暗道這羅浮雖說手段兇狠,但也算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不愧是燕京赫赫有名的大佬級人物。</br> 當然,陳尋可不會因此就放過羅浮。</br> 俗話說得好,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br> 更何況,這龍淵總部還想滅掉整個燕京武協以及陳家,若是這次真的放了他們一馬,對燕京武協和陳家來說,恐怕會造成極大的威脅。</br> 在這種時候,斬草除根,方為明智之舉!</br> “小子,我警告你,你最好別亂來,我龍淵總部在燕京立足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你若敢動我一根頭發,我保證你別想活著離開燕京!”</br> 羅浮眼神冷冷的掃了陳尋一眼,語氣威脅道。</br> 陳尋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忍不住嗤笑一聲。</br> 他著實沒有想到,都到這種份兒上了,羅浮居然還有膽量威脅他。</br> 不得不說,這位羅首領還真是膽魄過人啊。</br> “呵呵,羅首領,我倒是很好奇,你一個手下敗將,究竟是哪兒來的底氣在我面前說這話?”陳尋輕笑一聲,淡淡道。</br> 聽到‘手下敗將’這個極具侮辱性的詞語,羅浮的臉色更是瞬間陰沉到了極點。</br> 這個混蛋,實在是太狂妄了!</br> “羅首領,我承認你龍淵總部的確不是吃素的,在燕京的人脈也非同一般,不過剛才的情況想必你也見到了,正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你都已經落到這般田地了,你覺得還有人敢來幫你們么?”</br> 陳尋冷笑一聲,問道。</br> “……”</br> 羅浮面色一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br> 的確,龍淵總部在燕京的人脈頗為寬廣,但如今他們淪落到這般凄慘境地,其他人若是敢在這個時候為龍淵總部出頭,那無疑是在引火自焚。</br> 這么愚蠢的事情,可沒有幾個人會去做。m.</br> 更何況,連羅生堂這樣的頂尖勢力在這種時候都選擇了自保,更不用說其他的勢力了。</br> 想到這兒,羅浮頓時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br> 他的心頭,也是生出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br> 這么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像今天這樣感到無比的挫敗。</br> “羅首領,現在你想保命,只有一個選擇。”陳尋淡淡開口。</br> “什么選擇?”羅浮眼前一亮,當即問道。</br> “很簡單…”</br> 陳尋嘴角掀起一抹戲謔弧度,旋即目光掃視了一眼羅浮身后的那群精銳成員,緩緩開口道:“從今天開始,龍淵總部,在燕京徹底除名!”</br> 嘩!</br>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br> 在場所有人都是瞬間愣住了,不由得瞪大雙眼,驚駭萬分的望著陳尋,心頭翻起驚濤駭浪。</br> 尤其是燕京武協的眾多成員,都是忍不住暗暗豎起大拇指,佩服陳尋的膽魄。</br> “這位陳尋小友,真乃吾輩之楷模啊。”眾人心頭暗自感慨出聲。</br> 毫不夸張的說,放眼整個燕京,敢說出這么一番話的,估計也就只有陳尋一人了。</br> “這家伙,他是瘋了么?”</br> 另一邊,龍淵總部的諸多成員聽到陳尋這話,同樣是愣住了,而后臉色難看到了極點。</br> 雖然他們也猜測到,陳尋肯定不會讓他們龍淵總部好過,但他們著實沒有想到,這陳尋的口氣竟是如此之大,一開口就想要讓他們龍淵總部在燕京除名。</br> 這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