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就是龍淵的會長了吧?”</br> 片刻之后,陳尋目光投向對面站在最前方的秦烈,問道。</br> “沒錯,他叫秦烈,是一位大宗師強者。”葉陌然點了點頭。</br> “呵呵,大宗師而已,不足為慮。”</br> 陳尋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出了秦烈的實力在大宗師境界。</br> 陳尋尚且是大宗師的時候,在這個境界就稱得上是無敵的存在,同樣不會將這秦烈放在眼里。</br> 更何況,現(xiàn)在的陳尋,乃是一位世間罕見的絕世強者。</br> 區(qū)區(qū)一個大宗師,在如今的陳尋眼中,就跟螻蟻沒什么區(qū)別,動動手指頭就可以輕易捏死!</br> “陳先生,剛才這個秦烈還在打咱們會長的主意,實在是太不要臉了!”旁邊一名下屬義憤填膺的開口道。</br> “哦?還有這種事?”</br> 聽到這話,陳尋不由得眉頭微皺,著實沒有想到,這秦烈居然還對葉陌然動起了歪心思。</br> 不得不說,這個秦烈,還真是為老不尊啊…</br> “嘿嘿,看來咱家陌然真是太美了,比我想象中還要搶手啊。”陳尋笑著調侃道。</br> “去你的!”</br> 葉陌然沒好氣的瞪了陳尋一眼,心想都這時候了,這家伙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br> “哈哈,開個玩笑,別當真。”</br> 陳尋連忙擺手,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說道:“陌然,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放心,我會讓他們?yōu)榻裉斓男袨楦冻龃鷥r的。”</br> “好。”</br> 葉陌然輕輕點頭。</br> 她相信,以陳尋的實力,能夠處理好這一切的。</br> “小子,你是什么人,連我龍淵的閑事也敢管?”</br> 這時候,秦烈那滿是寒意的眼神落到了陳尋身上,冷聲問道。</br> “呵呵,秦會長是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尋。”</br> 說到這兒,陳尋忽然伸手一把攬住了葉陌然的纖纖細腰,補充道:“是葉陌然的男人。”</br> 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是瞬間瞠目結舌,直接愣在了原地。</br> 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陳尋的自我介紹,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br> “陳先生真是吾輩楷模啊。”</br> 風雨會的眾多成員見狀,都是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稱贊道。</br> 放眼整個寧海,敢這么做自我介紹的,估計也就只有陳尋一人了吧。</br> 畢竟,像葉陌然這樣的地下女王,可不是誰都有資格俘獲芳心的。</br> 葉陌然此刻也是愣了一下,旋即無奈一笑,心想這家伙真是越來越會玩了。</br> 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很顯然,就是故意讓秦烈難堪的。</br> 當然,葉陌然也沒有絲毫的阻攔,她對這個秦烈本來也就沒什么好臉色看,自然是巴不得陳尋好好教訓對方一番。</br> “你說什么?”</br> 果不其然,秦烈此刻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眼神冷冷的盯著一旁的葉陌然,沉聲問道:“葉小姐,這小子說的是真的,他真是你的男人?”</br> “還不明顯么?”</br> 葉陌然反問一句。</br> 秦烈頓時啞口無言。</br> 想來也是,兩人都摟到一塊兒了,這實在是太明顯了。</br> 秦烈雖然來到寧海的時間并不長,但他對葉陌然的性子還是頗為了解的。</br> 如果這個陳尋不是她的男人,以葉陌然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讓陳尋對她做出如此親昵的舉動。</br> 種種跡象表明,陳尋和葉陌然之間的關系,的確非同一般。</br> “這個混蛋!”</br> 秦烈眉頭緊皺,看向陳尋的眼神中寒意涌動。</br> 他剛才提出讓葉陌然成為他的女人,然后就愿意放風雨會一條生路。</br> 然而,卻被葉陌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br> 如果只是拒絕也就罷了,葉陌然竟然還說他是個糟老頭子,對秦烈來說,簡直是莫大的羞辱!</br> 而現(xiàn)在呢?</br> 葉陌然竟然當眾承認自己已經有男人了,這分明是在赤裸裸的打他的臉!</br> 秦烈現(xiàn)在心頭可以說是憤怒到了極致!</br> 他恨不得立馬出手,將陳尋碎尸萬段,讓他知道敢搶自己的女人,下場究竟有多么凄慘?</br> 若是讓陳尋知道秦烈此刻心里的想法,估計會惡心的想吐。</br> 什么叫搶他的女人?</br> 自始至終,葉陌然都是陳尋的女人好不好?</br> 這個秦烈,實在是太不要臉了!</br> “秦會長,這風雨會也有我的一份兒,你今天若是想要對風雨會出手,恐怕還得經過我的同意才行。”</br> 陳尋眼神淡淡的掃了秦烈一眼,開口道。</br>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br> 秦烈頓時冷笑一聲,語氣不屑道:“小子,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迷魂藥讓葉小姐死心塌地的跟在你身邊,但我知道的是,我龍淵想要得到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br> “今天,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讓葉小姐乖乖的跟在我身邊,我可以考慮放風雨會一馬,要么…你們所有人,今天都只有死路一條!”</br> 秦烈語氣極為強硬,完全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br> 然而,陳尋感受到秦烈語氣中的威脅之意,卻沒有露出半點忌憚之色,神色淡然,仿佛壓根就沒有將秦烈的話放在心上似的。</br> 這樣的話,他早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對陳尋實在是沒有半點影響。</br> 更何況,以陳尋如今這絕世強者的境界,怎么可能把一位大宗師的威脅放在心上呢?</br> “秦會長,話可不要說得太滿了,萬一到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豈不是讓人笑話?”陳尋輕笑一聲,淡淡道。</br> “小子,我沒這個閑工夫跟你在這兒廢話,趕緊選吧,到底是把葉小姐交出來,還是讓風雨會的所有人跟著你陪葬?”</br> 秦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問道。</br> 看得出來,他的耐心已經被耗盡了,只想趕緊要一個結果。</br> “那如果,我這兩條路都不選呢?”陳尋嘴角微掀,反問一句。</br>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br> 見到陳尋死到臨頭了還嘴癮,秦烈臉色徹底陰沉起來,冷聲道:“既然你不知道怎么選,沒關系,我?guī)湍惚闶牵 ?lt;/br> 話音落下,一股兇悍氣勢猛地從秦烈身上爆發(fā)開來。</br> “這小子完蛋了!”</br> 感受到自家會長身上的強悍氣勢,龍淵其余成員都是紛紛向陳尋投去充滿憐憫的眼神。</br> 很顯然,在他們看來,這個毛頭小子絕對不可能是他們會長的對手。</br> 跟他們龍淵作對,簡直是自尋死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