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不必多禮,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br> 陳尋擺了擺手,道:“諸位放心,我已經警告過逍遙堂,讓他們從今往后不能再打慕容山莊的主意,你們不必再擔心了。”</br>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都是愣了一下,滿臉震驚之色。</br> 警告逍遙堂?</br> 這什么情況?</br> 要知道,逍遙堂可是整個蘇杭地界最頂尖的勢力,堪稱龐然大物一般的存在。</br> 可陳尋卻說他警告了逍遙堂,這著實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了。</br> 他們都很好奇,陳尋到了逍遙堂之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br> “各位,是這樣的…”</br> 似是看出了眾人心里的疑惑,慕容清歌將陳尋之前在逍遙堂里發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br> 聽完慕容清歌的講述,在場眾人更是震驚萬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br> 逍遙堂這次為了對付陳尋,還請來了殺生門的副門主王陽當幫手,與韓逍聯手。</br> 然而,兩位大宗師聯手,最后卻依舊敗在了陳尋的手中,并且被他廢掉了一只手。</br> “我的天啊,陳先生也太牛掰了吧。”</br> “兩位大宗師聯手都敗在了陳先生手中,這簡直就是妖孽啊!”</br> 眾人面面相覷,忍不住感慨出聲。</br> 他們本以為,逍遙堂只有韓逍這么一位大宗師坐鎮,憑陳尋的實力,能夠擊敗對方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br> 可誰能想到,逍遙堂這次為了除掉陳尋,竟然還請來了一位大宗師相助。</br> 兩位大宗師聯手,實力倍增,陳尋的處境可謂是相當兇險。</br> 但,最后的結果,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br> 陳尋以一敵二,竟然贏了!</br> 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后,恐怕整個華夏武道界都會為之震動。</br> 畢竟,像陳尋這樣的天驕人物,實在是太少了。</br> 直到這一刻,他們終于反應過來,陳尋為什么敢說自己警告了逍遙堂。</br> 因為他有這個資格!</br> “陳尋,我們先進去吧。”慕容清歌說道。</br> “好。”</br> 陳尋點點頭,和慕容清歌一同走進了慕容山莊,來到她所住的后院中。</br> 庭院環境清幽,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花香,讓人心情愉悅。</br> “喝茶。”</br> 慕容清歌親自為陳尋倒了一杯茶水,輕聲道。</br> “嘿嘿,能夠喝到慕容小姐親手為我倒的茶,真是我的福氣啊。”陳尋忍不住感慨一聲。</br> “油嘴滑舌。”</br> 慕容清歌白了陳尋一眼,撇撇嘴道:“不管怎么說,這次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及時趕來蘇杭,真不知道后面會發生什么。”</br> “清歌,你放心吧,他們抓你只是為了引我過來,以逍遙堂在蘇杭的地位,還是不會隨意對你下手的。”陳尋說道。</br> “這倒也是。”</br> 慕容清歌贊同點頭。</br> 逍遙堂在蘇杭稱得上是家喻戶曉的頂尖勢力,聲名遠揚。</br> 像這種級別的勢力,最為看重的便是自身的顏面。</br> 如果他們貿然對慕容山莊下手,等消息傳出去之后,旁人只會認為逍遙堂是在仗勢欺人。</br> 久而久之,逍遙堂在蘇杭的名聲也就會逐漸下降了。</br> 韓逍作為逍遙堂的堂主,顯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在將慕容清歌帶回逍遙堂之后,他也并沒有為難后者,只是為了吸引陳尋過來罷了。</br> “陳尋,你這次打傷了韓逍和殺生門的副門主王陽,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可千萬要小心。”</br> 慕容清歌鄭重提醒道。</br> 雖說逍遙堂短時間之內不會再對慕容山莊下手,但這并不意味對方會放過陳尋。</br> 畢竟,陳尋這次讓逍遙堂丟盡了臉面,韓逍也慘遭重傷,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br> 以韓逍的性子,顯然是不可能就此收手的。</br> 如果僅僅只是一個逍遙堂也就罷了,偏偏這件事還有殺生門摻和進來。</br> 殺生門的實力地位遠非一個逍遙堂能夠相提并論。</br> 尤其是那位殺生門的門主宋赫,更是一位罕見的絕世強者。</br> 一旦宋赫親自出馬,陳尋恐怕兇多吉少。</br> “清歌,放心吧,我自有分寸。”</br> 陳尋點點頭,也知道逍遙堂和殺生門不可能就此罷休。</br> 他和這兩家勢力,現在也算是結下深仇大恨了。</br> “不說這些了,既然你現在已經沒事了,那我得回寧海了。”陳尋轉移話題,說道。</br> “這么著急?”</br> 慕容清歌俏臉微變,美眸中浮現出一絲不舍。</br> “嘿嘿,清歌,你這是舍不得我么?”</br> 似是察覺到了慕容清歌的心思,陳尋笑著問道。</br> 本來只是調侃的一句話,卻沒想到慕容清歌真的點了點頭,很認真的望著陳尋,道:“是啊。”</br> “啥?”</br> 陳尋頓時愣住了,有些沒反應過來。</br> “我說,我舍不得你。”慕容清歌重復了一遍。</br> 陳尋瞪大雙眼,驚訝萬分的望著慕容清歌,心想這丫頭認真的么?</br> “咳咳,清歌啊,我就只是隨口一說,你別這么認真。”陳尋輕咳兩聲,連忙道。</br> “怎么,你慫了?”慕容清歌瞥了陳尋一眼,淡淡道。</br> 一聽這話,陳尋頓時不樂意了。</br> 開什么玩笑?</br> 他堂堂七尺男兒,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慫?</br> “清歌,你要再這么說,小心我待會兒獸性大發把你給辦了。”陳尋舔了舔舌頭,語氣威脅道。</br> 出乎他的意料,慕容清歌聽到這話,不僅沒有露出半點膽怯之色,反而是一臉期待道:“來啊,不來你不是男人。”</br> “……”</br> 陳尋頓時閉上了嘴巴。</br> 怎么情況和他想象中不一樣呢?</br> “切,光說不做,算什么男人?”</br> 慕容清歌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嘴。</br> 陳尋欲哭無淚,他現在才發現,原來慕容清歌還有如此‘特別’的一面。</br> 感受到慕容清歌眼神中的嘲諷,陳尋真有一種馬上把慕容清歌撲倒在地的沖動。</br> 但沒辦法,他可是洛伊人的未婚夫,而洛伊人和慕容清歌又是十多年的好姐妹了。</br> 要是陳尋真這么做了,消息一旦傳入洛伊人的耳中,那他恐怕就得死翹翹了。</br> 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陳尋還是忍住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