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衣老者面上煞氣一閃,自來在琴家都只有人奉承他,哪有他奉承人的道理,這人竟然敢小瞧了他,心中已經存了不好的心思,他冷冷的道:“只要有人敢來我琴家鬧事,就算他是天皇老子,王室貴胄,只怕也討不得好去,年輕人驕狂一點沒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驕狂,那就是癲狂了。”</br></br>那白衣青年淡然一笑道:“這么說來,每一個前來你們琴家的人,都是這個待遇了,聞名已久,見面如斯,這就是新豐琴家,實在讓人失望得很。”</br></br>那紫衣老者冷哼一聲:“閣下可要當心,從來禍從口出,敢看不起我新豐琴家的人,還沒有一個有什么好下場的!”說到這里,他臉色一厲,冷聲道:“拿下!”</br></br>“轟”然一聲,四十余名五階棍師齊齊豎起了手中的紫色長棍,看這棍子的模樣,一個個如鵝卵蛋粗細,結實沉重,只怕不下五十斤,這些人竟然輕松提起,實在是驚人,四十余名五階棍師齊聲踏步,氣勢何其驚人。</br></br>那個白衣小女孩似乎是被眼前的景像嚇了一跳,拽了拽那白衣青年的袖子,將頭躲到他的衣袖之后,而那白衣青年,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譏嘲笑意,面對如此景象,竟然沒有一點動容的反應,微笑著摸了摸白衣小女孩的頭,眼前的四十余名五階棍師,就是七階強者,也能造成一定的威脅,他竟然視若無物。</br></br>就在那紫衣老者臉色逐漸的沉下來,就要揮手令眾人攻擊的時候,那白衣青年這才緩緩抬頭,手掌一抬,一枚紅色的古琴徽章出現在他的手掌中心。他冷冷的注視了那紫衣老者一眼:“我要見貴府大小姐琴雅,煩請諸位通報!”</br></br>看到那紅色徽章出現地那一剎那,那紫衣老者臉色瞬間僵硬,眼中竟然露出了恐怖的表情,一下子竟然差點癱坐在地。額頭之上冷汗一滴一滴涔涔而出,深受震驚的表情一下子就出賣了他心中的不安,眼神竟然變作死灰,喃喃的道:“古琴令!”</br></br>他顫顫兢兢地從那白衣青年手中接過那枚紅色古琴徽章。半晌之后,終于回過神來,恭恭敬敬的將徽章雙手高捧過頭頂,簡直比面對圣旨還要恭敬,那白衣青年隨手接過,收入懷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怎么樣。現在可以為我替你們大小姐琴雅通報一聲了吧。”</br></br>那眼高于頂的紫衣老者一改前貌,恭敬地道:“公子擁有古琴令,別說只是通報。就是要立即見宗主,也只要一句話,公子,請您稍等!”</br></br>看著這紫衣老者前倨后恭,那白衣青年似乎也沒有想到這枚紅色徽章竟然有如此偌大的威力,他喃喃念了兩句:“古琴令。”隨即便沒有說什么,淡淡的道:“去吧。”</br></br>那紫衣老者點頭哈腰的道:“是是是。”隨即不再說話,頭一轉。揮了揮手。所有的棍師就全部魚貫退回,人人都是一頭霧水。那紫衣老者臉一板,將那些八名佩刀護丁全部呵退了回去:“去去去。還圍在這里做什么,給我好好招待這位白衣公子,我去向大小姐通報,誰敢怠慢了貴客,鞭苔四十,驅出琴家,永不錄用!”</br></br>說完。他又是一臉陪笑地朝著白衣青年一點頭。這才飛速地退入角門。消失不見。</br></br>門前地眾護丁一個個面面相覷。作聲不得。望著那紫衣老者平時從來沒有在人前顯露地快捷身手。呆呆地把陌刀歸鞘地他們。看向那白衣青年地神色頓時變得奇怪起來。先前那兩個攔住他去路地護丁臉上都有些訕訕地。看到這一幕地他們不用問也知道面前這位年輕人地來歷不凡。雖然以他們地層面還不明白那古琴令是什么東西。但能令護院大人對這個年輕人如此恭敬。待若上賓地。卻還是頭一次見。即使是基蘭總督蘭迪安那次前來地時候。他也只是隨便地招呼了一聲。</br></br>兩人對望了一眼。朝白衣青年低聲說了句對不起。隨即站回石階之上。只是頭部低垂。一副如喪考妣地神情。</br></br>那白衣青年不置可否。輕輕拍了拍身邊白衣小女孩地頭。隨即背負雙手。欣賞起街道旁邊地柳樹河景。這琴府選址極妙。橫貫過地就是新豐河。新豐城建立之初。就是在這河畔。也是落云山脈之下一條極有名地河流。不過后來隨著新豐城地擴建。那個城主也是一個妙人。并有朝著外面擴展。看了眼地圖之后。筆一圈。就將新豐城從原有地面積上朝新豐河這邊擴了兩倍開來。干脆就把這新豐河也囊括進來。他地這一臨機舉動。讓新豐河成了新豐城中地一道名景。而河兩邊地地帶。也逐漸成了新豐城中最為繁華熱鬧地地段。琴家就建址在這新豐河之上。不過。在琴家。這條河不叫新豐河。他們稱之為琴河。而新豐城中地人。后來也漸漸地習慣了。除了極少數人依舊稱它為新豐河之外。更多地人。倒是只記得琴河這個名字了。</br></br>而河旁柳樹。正經春風催動。河水波光。正是一幅風景如畫地春日佳景。</br></br>這白衣青年。就是剛從沃瀚海歸來地雪落。他帶著白兒一路穿行。約摸走了二十余天。才趕到這里。而剛到這里。卻遇上了幾個仗勢欺人地門衛護丁。連琴家地一個護丁都是如此地盛勢凌人。雪落心中。對這琴家。心中不由得印象大減。如果不是抱著見一眼鬼尊再定行址地念頭。不愿意白跑這一趟。此刻他已經帶著白兒轉身便走了。看來那資料之中所說。其實還過于保守了。這琴家。比自己想象中地還要復雜。</br></br>以他的實力,自然不懼那四十余名五階的棍師,如果他出手,那些人三兩下就會倒下一地,不過此來到底是客,他也不愿失了琴家的面子,想起在丹尼爾下馬車之時琴雅臨別送給他的那枚紅色古琴徽章,就下意識的拿了出來,不過就是他,也沒有想到,那枚看起來和自己在暗血山谷意外得到的那枚古劍徽章極其相似的紅色古琴徽章,在琴家人眼中,竟然有如此份量。</br></br>就是再遲鈍的他,也知道那古琴徽章,一定并不只是普通的身份標識,只怕還有著更加強大的作用,想到那暗血山谷中得到的白色古劍徽章曾經被自己疑為是十二禁忌標志之一的最后那三種神秘標志,雪落的心不禁微微一動,從河邊收回目光,落在琴府那巨大的巨大黑木牌匾之上,目光露出思索的神色。</br></br>“如果那古劍徽章真的是十二禁忌標志最后三種神秘標志之一的話,那這古琴徽章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br></br>“如果是的話,琴、劍……還有一種,會是什么?”</br></br>意外想到這里的雪落,心中不禁有些震驚,這琴雅臨別時隨手送給自己的東西,自己平時也沒有在意,只當是一種識別身份的東西而已,難道,它真的那么重要么?</br></br>這新豐琴家,竟然就是那最后三大神秘標志的古老宗族之</br></br>搖了搖頭,雪落按下這個漫無邊際的荒唐想法,就在這個時候,“得得……”的馬蹄聲急速的響起,在青石板地面之上敲出一串整齊的聲音,啼聲清脆,顯然來的是一匹上佳好馬。</br></br>雪落回過頭去,就看到東門外,一匹渾身雪白、仿佛天上玉龍的大馬,自長街之東急馳而來,帶起一陣的勁風,引得路人齊聲驚呼,雪落目光銳利,那馬雖然跑得只剩一個白影,但在他眼中卻清晰要見,只見那頭白匹高約丈余,四肢健壯有力,雪鬃齊整,在馬背之后根根倒豎而起,馬身之上,騎著一個戴著黑色面紗斗蓬的窈窕少女,身上是一身紫黑色的裝束,端坐在馬上,卻靜如松柏,任憑那匹神駿異常的白馬上竄下跳,她卻紋絲不動,腰間系著一條巴掌寬大的柔軟紅綾。</br></br>“吁!”的一聲,白龍馬奔得急,停得也快,竟然沒有一點先兆,顯然馬上的人騎術非凡,而這馬也的確神駿了得,高高揚起的雙蹄,足有兩人之高,四周的行人,看見這一幕,指指點點,一個個艷贊不已。</br></br>看到這足以讓人驚艷的一幕,雪落暗暗吃驚,不過他吃驚的不是這馬上少女那驚人非凡的騎術,而是這人,他竟然是見過的,就是上一次前往迷霧森林中心區,林徽召集到的五名七階強者,其他三人都沒有什么,但和雪落一起,并且最讓雪落留意的,就是其中的那個蒙黑紗的年輕女子,在迷霧森林中一次遇險之時,雪落等人遇上了一群七階的龍炎獸,足足三十多只,而那一次,那蒙黑紗的年輕女子一個人,一條紅綾,就擊殺了六頭七階的龍炎獸,那條紅綾所過之處,一向以火屬性攻擊防御著稱的龍炎獸,竟然只是幾下,就被它手中的那條紅綾擊成了焦炭,而雪落那一次,憑手中的一柄普通玄鐵劍,也是一劍斬殺三頭龍炎獸,不過總量比起那蒙面女子來,卻少了一半。</br></br>而現在出現在這白馬之上的那蒙面少女,不正是一年多之前,在迷霧森林中曾經與他們一起同行過的那蒙黑紗的年輕女子嗎?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還真是巧了。票沒,距離二百票差距也不大了啊,只有幾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