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驢子?
男人聽到這個稱呼,立即瞪大了眼睛,自從他因傷離開部隊之后,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這個稱號了,這個稱呼是怎么來的呢?是由于自己之前在部隊,做事情很倔,認定一件事就要一直做到底,所以被人說是驢脾氣,久而久之,也就演變成了王驢子,可是這個王驢子并沒有嘲諷之意,只是戰友們之間一種搞笑的說法,對于這個稱呼,男人也并不生氣,畢竟,除了王驢子還有李狗蛋之流呢。
可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如何能夠得知這個外號?
王局現在只覺渾身都激動顫栗里起來,內心已經風起云涌,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五年前,和自己出入多次生死的那個小子啊……
齊旋還未注意王局的神色,當她聽到王驢子這個稱號時,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當然是沒有當過王局的戰友的,不知道這個稱號的含義,只覺平日里威嚴無比的王局,此時竟然被叫做王驢子?
齊旋嚇慘了,她雖然對李懷年印象不好,但畢竟不想讓王局的滔天.怒火撒到這個年輕人身上,立馬眼睛一瞪:“你說什么呢!”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句話剛說出口,身旁的王局就已經神情激動,幾乎是脫口而出:“年?!”
齊旋楞了,年?這是什么惡臭惡心甜膩的愛稱?
這倒是齊旋想多了,王局脫口而出的“年”并不是一個對于李懷年性命簡稱的愛稱,而是李懷年當時執行任務的時候,所使用的代號就是“年”。
李懷年半瞇著眼,看著面前的男人終于認出了自己,眼中也帶著笑意,畢竟,當時他執行任務的時候,對這個外號王驢子的漢子,可是關系很好的。
齊旋楞楞地看著身邊的男人:“王局?”
王局再也不掩飾壓抑臉上的激動之情,直接站了起來,看看齊旋“這是,這是我以前的戰友啊!”
戰友?
齊旋是徹底楞了,王局以前是部隊出身的事情他當然知道,可是那都快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四年前這個小子才多大?未成年?怎么就成王局的戰友了?
王局顧不得齊旋臉上的驚喜之色,立馬來到李懷年的身邊,大手一拍其肩膀:“這么些年過去,你都長成這樣一個俊小伙了?”
李懷年咧嘴一笑:“王驢子你也不差嘛,現在還混的不錯嘛。”
王局哈哈大笑:“是啊,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個愣頭兵了,王驢子你也別叫了,私下知道就成,要是被我的部下聽到了,那還不丟臉丟大發了?”
王局雖然這么說著,但是有著齊旋這么個親手提攜的部下在旁邊,卻絲毫沒有覺得丟臉。
中年男人和青年男人都相識一笑,往事一幕幕都回憶了起來,好一個戰友重逢場面!
齊旋眼瞅著局面越來越控制不下去了,硬著頭皮到了王局身邊低聲說道:“王局,還有要事在身呢。”
王局聽了一愣,笑容也慢了下來,搭著李懷年的肩頭,想了想:“你先出去吧。”
王局指的出去,自然是讓齊旋出去,齊旋一聽就急了:“可是……”
王局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沒事,這是自己人,你出去吧,我們哥倆有些事情要聊一聊。”
齊旋猶豫萬分,最終還是一咬牙退出:“好!”
看著齊旋的身影離開房間,王局這才重新坐了下來,又揚了揚手,示意李懷年也坐下來。
“年啊……”半晌,王局開始感嘆。
“這聽起來感覺不怎么對,你還是叫我名字李懷年吧。”李懷年也察覺了現在這個情況下,再稱呼這個代號的話聽起來是不對勁。
王局一愣,隨即笑了:“行,小年啊,自從上次任務結束,這一晃都五年了啊。”
李懷年點了點頭,并不接話,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眼前人已非當年的王驢子,倒不是心地就變了,而是身為局長的他,肩上多了很多擔子,一些事情,還是要以責任為重。
王局點了點頭,果然,半晌過后他再次開口:“老哥哥我啊,這些年想過很多次和你重逢,可是找不到你,也沒個聯系方式,部隊上也聯系不上你了,本以為這輩子就不會有什么交集,可是卻沒想到,在這里咋倆重逢了。”
王局忽然將手放在了桌子上,抬眼看著李懷年:“若是在別的地方詳見,老哥哥我肯定請你喝酒去,喝最好的酒!……可是啊,既然咱們在這里相見了……”
說到這里,這個中年男子忽然將頭低了下去,嘆了一口氣。
李懷年看著這個男人,雖然如今已經成為了局長,但還是和當年那個質樸的漢子沒有一二,身體上前拍了拍其肩膀:“沒事,你問吧,我理解的。”
王局眉頭緊鎖著,抬起頭來,又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開口道:“好吧,我就開始說了,小旋你有方法將修煉者的修為壓低,這是真的嗎?”
李懷年想都沒想,直接點了點頭。
王局眼中有驚訝,不過很快消失,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還不待他開口,李懷年便搶先開口說道:“可是你們所猜想的,和我實際并不一樣,那種方法是有很大局限性的,而且不是依賴于我的力量,具體是什么,我不方便說,說了你們也無法理解……反正這種力量,按照現在的情況而言,最多只能在一個極小的范圍內,將二品以下的修煉者,暫時壓抑他們的能力,但也僅僅只有半個小時而已。”
王局嘴巴張了張,似乎要說什么,可是李懷年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接著說了下去:“可是你們想過沒,這種方法只能用一兩次,便會失效,被人知道了之后,誰會傻著鉆進來?況且第一次的成效,也不過是抓一下爛魚小蝦,說真的,如果我真幫助你們掌握了這種方法,那只會引起修煉者的怒火與反撲,到時候,整個秩序就亂套了,你懂嗎?”
王局聽了李懷年的話,背靠在椅背上面,良久,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是我們沒考慮到這么多。”
李懷年點了點頭,忽然話題一轉說道:“其實修煉者也和常人沒有什么差別,也不是說修煉者就不是人了,他和普通人有著一樣的思想內心,為什么你們不轉變一下觀念,不去區別修煉者,而是像他們一樣呢?”
王局皺了皺眉頭,抬頭看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也變成像修煉者那樣?”
李懷年撇了撇嘴:“何嘗不可呢?其實說不定你們現在的隊伍里,就有修煉者存在呢!”
王局這一次思考的更久了,良久,他終于點了點頭,站了起來,看著李懷年:“小年,真是太感謝你了,五年前你救我,五年后你還是救我。”
李懷年咧嘴一笑,在王局胸口“輕輕”砸了一拳:“誰讓我們是戰友呢?我以前還是你的隊長嘛!哈哈!”
聽到這句話,王局忽然有些賊兮兮地笑著:“那隊長要不然順便再把修煉的方法教授一下?”
李懷年佯裝嫌棄:“貪得無厭!”
王局哈哈大笑,隨后中年男人攀著李懷年的肩頭,像是哥哥弟弟一樣,并排著出了這間房間。
齊旋此時就在門口,她剛才在鏡子里目睹并且聽到了兩人的一切談話,顯然,那番談話對她的沖擊也不小,此時見到兩人出來,她咬著嘴唇,最終硬著頭皮走到了李懷年的面前。
“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著急了。”
李懷年嘻嘻哈哈地看著這名警花人物,并不說話。
王局則是慈祥地拍了拍齊旋的肩膀:“得了小旋,小年不吃這一套的,晚上聚餐的時候,你得多敬他兩杯酒!”
齊旋一愣:“聚餐?什么聚餐?今晚不是要加班嗎?”
王局哈哈大笑:“加什么班啊,我這位兄弟說出來的話,已經可以抵得上我們加一個月的班啦!”
李懷年笑著看著這兩人的模樣,開口說道:“那我們晚上再聯系?我現在還得趕快回去處理一些事情。”
王局點了點頭,他知道時日還早,經歷過槍林彈雨的男人自然不在乎這分分秒秒在一起,于是點頭:“那我叫人送你!”
李懷年咧嘴一笑,拒絕了王局的好意:“不用,你們那車,還沒我跑起來快呢。”
說完,又從忽然從包里摸出一個東西來放在王局的手上,說道:“如果你們想清楚了要采納我的意見,那這枚靈力珠,就是我送給王驢子你的禮物了,這一枚藥丸可分作三份,能讓三人瞬間踏入武夫修為。”
王局毫不客氣收下靈力珠,繼而佯怒:“還叫王驢子?!”
抬腿就假裝要踹出去,李懷年連忙嘻嘻哈哈地閃躲開來,然后小跑著離開了警察局。
王局手里握著那顆靈力充沛的靈力珠,望著李懷年離去的背影,臉上始終帶著由心的笑容。
這時候,齊旋來到王局身邊,看著他手中的靈力珠,出聲問道:“王局,真要聽那人的意思嗎?我們要組建一支修煉者小隊來嗎?”
王局笑了笑,視線里李懷年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將手里的那顆靈力珠放到齊旋的手上,笑了一下:“那小子,每一次總能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我們那些兄弟,都很相信他,毫無理由地聽他的話,這一次當然也是這樣,照著做就行了。”
齊旋聽完,又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道:“王局……那人,真是你以前的戰友?可是那時候,他不過才十多歲啊!”
王局哈哈大笑,并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