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回到家里時就看到蘇淺坐在沙發(fā)上。
蘇淺看著傅斯年緩緩的張開口:“傅斯年,我們分手吧”
傅斯年正在解西裝紐扣的手指頓住,站在離蘇淺幾步遠的位置,緊緊的盯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女人,好似在確認剛剛的話是不是她說的。
蘇淺說完那句話就低下了頭,從始至終她都不敢和他直視,她怕自己的眼神會透露出心里面對他的不舍。
諾大的客廳里靜的蘇淺可以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理由”沉冷的聲音不輕不重的砸進蘇淺的耳朵里。
“沒有什么理由”蘇淺強裝淡定的回答:“就是不喜歡了吧”
蘇淺的眼神微微閃爍,可她知道自己的遠沒有表面上這么風輕云淡,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然后奔到傅斯年的懷里,撒嬌耍賴。
傅斯年并沒有什么多余的進一步的動作,他永遠都是這樣的沉穩(wěn)內斂,情緒從來都被收斂的很好,好像沒有什么事可以讓他的情緒失控,對待什么事情他都是游刃有余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傅斯年依舊是盯著她,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中散發(fā)的寒氣足以表現(xiàn)了他此時的憤怒。
他頂了頂后槽牙:“蘇淺,認真的?”
是問句也是最后一次的確認。
蘇淺輕輕的點點頭。
再然后蘇淺便聽到客廳的門被打開然后又被嘭地一聲甩上。
房間里就剩蘇淺一個人了。
她聽著摔門聲,沒有抬起頭,任由一滴淚從眼中掉落,再接著蘇淺便抱著膝蓋就那樣坐在沙發(fā)上終于痛痛快快地哭出聲來。
蘇淺在沙發(fā)上坐了一夜,第二天天剛亮她便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她不準備帶很多東西回去,有些東西能不要的就不要了。蘇淺站在衣帽間看著里面的衣服鞋子,有她的也有傅斯年的,傅斯年的衣服主要是黑白兩種,而她的就是各種顏色都有好不絢麗,可就這樣不僅沒有一絲違和感竟然還有一種溫馨感。曾經這是蘇淺最喜歡的地方,因為這個衣帽間會給她一種家的感覺,她和傅斯年的家。
蘇淺看著自己那琳瑯滿目的東西,各種大牌的衣服、包包、鞋子都是傅斯年給她買的,這些東西如果收拾收拾可以開幾家服裝店了。都帶走是不可能的,蘇淺隨便挑了幾件裝進行李箱。
一切都收拾好,蘇淺看著這個她和傅斯年一起生活過的房間,坐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面,很多回憶迎面撲來,他們曾不知有多少個夜晚在這里相擁而眠。可是這一切都要結束了,她和傅斯年終要回到各自的世界。
蘇淺坐出租車到了機場,進入安檢前蘇淺還是拿出了手機。
蘇淺找到和傅斯年的聊天框,緩緩地打著字。也算是道別了,和傅斯年、和她自己。
“我今天回國”
蘇淺猶豫了下又寫:“東西我有很多沒有帶走,等Alma來了你讓她收拾下扔掉或者送人都行”Alma是傅斯年家的鐘點工。
收回手機,那邊廣播已經在播報通知飛往北城的旅客辦理乘機手續(xù),流利的英語一遍一遍的重復,蘇淺回頭看了一下,形形色色的人走來走去,可永遠不會再有那抹熟悉的身影,隨時都堅定的站在她身后。她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者在期待著什么。隨后又苦笑了下,自己都覺得那不可能,昨天她的那些話,傅斯年那樣驕傲的人應怎么可能再挽留她呢。
然后回過頭托著行李箱不再有一絲猶豫的往前走。
“再見,傅斯年”
M.C集團總部
會議室里各個主管部門都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匯報著自己的工作,他們的總裁一直一言不發(fā)的坐在那里,渾身都散發(fā)著冷意。很明顯他們的總裁心情非常非常不好,他們怕自己哪句話說錯可能就被炒魷魚了。
傅斯年坐在那里凝眉聽著一個主管的匯報,余光瞥見放在桌子旁的手機屏幕亮了,兩條信息進來,蘇淺的名字赫然映入眼簾,他快速拿起手機,透漏著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一絲慌張,另一只手示意先暫停。
看到上面的信息,傅斯年直接起身往外走,說了一聲散會,冷冷的語氣和憤怒著實讓那些心驚膽戰(zhàn)了一個早上的一屋子人又不僅哆嗦了一下。
傅斯年一路飆車回到家中,來到臥室,果然沒有一個人。
看著屋子里梳妝臺上雖然有幾樣東西還在但明顯少了往日那種琳瑯滿目。
整個屋子沒有她的氣息,好像她真的不曾來過。
“好樣的”傅斯年磨著后槽牙,狠狠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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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看著窗外的眼神很久沒有移動過但也沒有任何聚焦點,任憑回憶在自己的腦海里洶涌,酒吧里傅斯年對她說的每句話、他的每個動作、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他的那句“我們還是不見得好”在她的腦海里一遍一遍得循環(huán)播放。
她知道傅斯年會恨她,她也沒有肖想過傅斯年會回過頭來找她,可當真正體驗過傅斯年對她的冷漠和厭惡,真正感受到她和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時,她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刺痛。
床上的林善因為熱而把被子蹬開了,嘴里還說著什么像是囈語,蘇淺回過神,走過去幫她把被子重新蓋好。
第二天,林善用手揉著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精神不振的拉開客廳桌子邊的椅子。
蘇淺端著兩杯熱牛奶放在林善面前一杯“昨晚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括劈腿了”過了一晚林善算是有點平靜了。
昨天她聽說沈括在夜魅就覺得一定不會有什么好事,果然到那就見沈括摟著一個大胸妹。
“當初真的是我瞎了眼”果然平靜不了幾秒,林善又開始怒火中燒,想到那個男人欺騙自己的嘴臉就恨不得打爆那個男人的頭。
“為了那種人不值得”蘇淺喝了一口牛奶。
林善哭喪著臉趴在桌子上,哼唧著“我要療傷”
“怎么療?”蘇淺不解道。
“美食啊!”林善猛然起身振奮道,“沒有什么事情是用吃解決不了的”
“所以?”蘇淺被她逗笑。
“所以你要陪我一起吃”林善滿臉期待的看著蘇淺。
“不行,我要控制身材”蘇淺也同樣特真誠的看著她。
林善被她的這句話噎了一下,瞬間感覺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可是她失戀了,身材什么的先往后放放。
“淺淺,你就忍心看著我一個人在失戀的冷風中孤獨療傷嗎?”
“那我看著你吃?”蘇淺想了想。
思來想去,林善還是決定在家里吃火鍋。
晚上下班后便提著食材來到蘇淺家里。
兩個人靠著沙發(fā)坐在地毯上,前面的鍋里沸騰著丸子、青菜。
林善吃的很盡興,不時的和蘇淺聊著天。
“淺淺你給我講講你在法國的一些事吧”
蘇淺很少和林善提自己在法國的一些事,有時候她真的很好奇,但怕讓蘇淺想起父親,也就不好問什么,但今天也許是剛和了點啤酒那點酒精的作祟又也許是因為失戀后情緒的低沉,她很想知道踏入演藝圈前的蘇淺是什么樣子的,是不是也和她現(xiàn)在一樣,會談戀愛、會失戀、會這樣不管不顧的胡吃海喝。
因為她總感覺蘇淺活得很不真實,就像是一縷煙,她覺得蘇淺好像下一秒就要飄走。
雖說進娛樂圈也是為了生存,但她好像又把名利看的很淡。蘇淺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勾起了林善的好奇心,她想知道之前的蘇淺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你想聽些什么?”蘇淺歪頭看著林善。她扎著簡單松散的丸子頭,幾縷額前碎發(fā)搭在飽滿光潔的額頭上,白皙的臉蛋像是剛剝過皮的雞蛋,因為喝了點啤酒的緣故,臉頰上悄悄暈染了點緋紅,不施粉黛的臉依舊美的讓人窒息。
“最讓你難忘的或你在法國遇到的有趣的人或事什么都行”林善已經做好洗耳恭聽的準備了。
最難忘的、有趣的事......蘇淺在腦海里認真回憶著在法國的往事,一幀一幀的過,可每一幀都有傅斯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