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蘇淺冷冷的問。
“給我錢”趙雅玫也許是被逼急了,直接理所當然的開口就要錢。
“我說了我沒有錢”蘇淺閉著眼,告訴自己要冷靜。
“蘇淺,你不要再糊弄我了,你有沒有錢我能不知道?”趙雅玫哼著反問,明顯的不相信。
“如果你不這么沉迷于股票,不這么游手好閑,你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蘇淺輕顫著聲音:“我爸也不會死。”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蘇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我是你媽!”趙雅玫不僅沒有為她的話所動,反而有點惱羞成怒。
“無論你聽不聽得進去,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勸你,以后也不要再找我要錢。”蘇淺輕輕的說道,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然后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內心是說不出口地苦澀,她以為自己早該麻木了。
抬起頭,對面的鏡子中倒映著那張略顯蒼白的臉。眼眶卻是紅了一圈。隨即,她似是苦笑一般扯出了一絲微笑,然后,又慢慢從臉上消失。
也許是心情的原因,一整天她都沒什么胃口,中午只吃了一點飯便放下了筷子,晚上更是干脆沒有下樓。
為了不讓自己再去想那些,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劇本上,慢慢的便進入到了劇情里面。中途感到有些口渴,飯不想吃,但水總要是喝的。
拿著水杯,打開門準備去外面接水,卻沒想到,在走廊里碰上了剛從公司回來的傅斯年。
他身上的西裝外套還沒有來得及脫下,領帶還規規矩矩的系在頸間,筆直的西裝褲包裹著修長的長腿,眉宇清朗,俊美如神祗,整個人禁欲又清冷。
他迎面走來時,蘇淺下意識的往旁邊靠了一下為他讓路,可是他走到她身邊時卻停了下來,看著眼前就差把自己貼在墻上的女人開口道:“晚上為什么沒吃飯”嗓音低沉清冽。
劉嫂也是看出了蘇淺情緒的低落,晚飯更是沒吃,不免有些擔心,傅斯年一回來,她便告訴了他。
本想著直接抬腳走的蘇淺,抬頭看了他一下,又看著前方道:“不太餓”
說完便抬腳要走,不料,被他的一只手輕而易舉的便拽住了她的胳膊,語氣淡淡卻又清冷:“不要耍性子,更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不要你管”許是心情本就不好,又許是在他面前心總是亂的停不下來,突然的蘇淺就來了脾氣。
她掙脫著他的手。
他不但沒有松手,反而像是徹底失去了耐心,直接把她往自己這邊拽過來。猝不及防的,她撞到了他的懷里。鼻子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疼的差點出聲,她抬起頭瞪著他,而他直接無視她的不滿和反抗,一只手依然強勢的禁錮著她,也似是被她的態度惹急了。
“傅斯年,你放開我”蘇淺氣憤道。
“我若是不放呢”傅斯年慢條斯理道。另一只手輕捻著她的一縷頭發。
“能不能不要這樣?”不要這樣逼她,蘇淺放棄了掙扎,有些無力道。
“蘇小姐倒是說說是哪樣?”他依舊風輕云淡的樣子,只是吐出的語氣卻是異常冰冷。
“我......”蘇淺停頓了一下,感受到了他渾身散發的清冷和壓人的氣迫,還是說道:“我們就這樣吧”
就這樣結束吧,互不打擾,不再糾纏。
空氣中是一陣的沉默,周身氣溫卻是突然的下降。
“蘇淺,這是你說的”傅斯年看著她,薄唇輕抿,眼里像是結了一層寒冰。
蘇淺感覺拽著自己的那雙手漸漸的松開了,然后他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只留下一道冷酷而又清冷的背影。
這次該是真的放手了吧,他這樣驕傲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放下自尊去求的一個女孩的歡心,她也確實不值得他這樣的愛。
這也許是最后一次了吧。
蘇淺看著那道背影,頓了幾秒,又恢復了往日的狀態,沒有太多的悲傷,淡然又沉靜。好像剛剛說那句話的人不是她,好似他們剛剛就沒有遇見。她依舊去接了一杯水,安靜的回到了客房。
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腦袋疼的像是要炸開,之前發生的所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在腦海里一幀一幀的播放著,傅母露出得體的微笑告訴她什么是門當戶對、她站在法國街頭接到爸爸去世的消息、趙雅玫不時找她要錢的場景、傅斯年剛剛轉身的背影......所有的這些壓著她,她也以為自己可能會痛哭一場。
可是,她卻異常的冷靜,她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好像痛的在滴血,但愈是這樣,她就越是面無表情。好似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切在今晚都塵埃落定了。
夜魅酒吧
傅斯年已經喝了一瓶酒了,然而還是沒有停止手中倒酒的動作。秦風和岑時墨看著一反往常,明顯是在買醉的某人,不僅咂舌。
岑時墨既好奇又不敢多嘴問,一臉無法形容的表情坐在一旁。
相對于岑時墨的一無所知及后知后覺,秦風大概有點明白了,畢竟能讓一切都是運籌帷幄,在商場上殺伐果決,從來都沒有輸過的傅斯年如此的情緒失控,除了蘇淺,他還真想不起來還能有第二個人。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這樣的傅斯年,而第一次便是那次和蘇淺分手后。
“是因為蘇淺?”秦風也沒有扭捏著旁敲側擊,直接問了出來。
傅斯年還沒有什么反應,岑時墨確實倏的一愣。瞳孔不自覺地放大,看了下秦風,又望向傅斯年。
傅斯年手里把玩著酒杯,輕笑一聲,笑里卻滿是冰冷和涼薄。
“蘇淺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或者你們之間有什么誤會?”秦風邊喝了一口酒邊分析道,“不然你查查?”按照傅斯年地實力,查這些應該就是信手拈來地事,只是他愿不愿意地問題。
果然,話音剛落他就聽到傅斯年淡聲道:“不想查”
聰明睿智如他,這一點他早就有想到,他可以調查很多事,唯獨到了蘇淺這里,他不想,也不愿意調查她,他尊重她,也包括她所隱瞞的。他想等她自己想開,從自己的殼里走出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逃避。
有些心結只有自己打開。
“為什么?說開后不就好了嗎?”一旁的岑時墨不解的問道。他追過蘇淺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尷尬事暫且被他拋在了腦后,畢竟自己兄弟的幸福也挺重要的。
“那你現在這是在干嘛,真的就準備放手了?”秦風問道。
不料傅斯年卻是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深邃幽深的黑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沒有再說什么,手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