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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這女人……恐怖如斯

    若然說剛回到溫府時,溫枯還對徐玉念及了那么一丁點的血緣情,就是當初秦嬤嬤送來的那發硬的棗糕,她也吃了。</br>  幫著她奪回嫁妝,恢復她溫府大夫人的實際身份。</br>  一切的一切,皆是念在母女血緣。</br>  溫枯也是差點就要做母親的人,若是她的孩子還活著,她定然會愛他如命,將其當寶貝疙瘩一樣疼著。</br>  正是因此,所以她對身為母親的徐玉,已算是格外的縱容。</br>  偏生這份縱容以及這血緣親情,如今已是被徐玉消磨殆盡了。</br>  重男輕女,自私懦弱,又蠢又壞,說的便是徐玉這樣的人。</br>  母親?她還不配!</br>  溫枯的聲音如裹著冰碴子,凍的徐玉耳朵發麻。</br>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來自己面前的,明明剛剛還在數十米開外,好似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到跟前了,跟鬼魅似的。</br>  她喉嚨一陣發緊,卻還是為自己辯解道,&ldquo;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也為了安兒!&rdquo;</br>  &ldquo;要怪也怪你自己!六親不認,冷血無情!天底下哪有你這樣忤逆不孝的子女,弒父殺妹,虐待生母,不念兄長!&rdquo;</br>  &ldquo;你的身體里就是住了一只魔鬼!&rdquo;</br>  徐玉絲毫沒覺得自己有錯。</br>  是的,這一切都怪溫枯!是她咎由自取!</br>  但凡她還有一絲絲良心,她就應該善待生母,主動去找回她失蹤多年的兄長!</br>  可溫枯做什么了呢?</br>  只是沒將她攆出溫府而已,平日里連她這小院都不準她進!</br>  她想享受天倫之樂都沒機會,更別提找安兒了!</br>  徐玉當然是怨她的!</br>  若不是當初生下了這么個災星,她現在定然如其他的大家主母一樣,過著幸福而又平凡的生活。</br>  她越想越憤怒,只覺得自己絲毫錯都沒有。m.</br>  她原本也沒想讓溫枯死的,只是想除掉她身體里的惡魔,可這個逆女現在如此陰陽怪氣,反過來怨恨她。</br>  這就是溫枯的不對!</br>  所有的錯皆在溫枯身上!</br>  徐玉的心口起起伏伏,她的情緒愈發的激動,幾乎是開口咒罵起溫枯來。</br>  溫枯面色冰冷,在她話興起時,抬手便是一巴掌揮了上去。</br>  那一巴掌,力氣極大,直扇的徐玉的腦袋嗡嗡作響。</br>  溫枯的指甲將她的臉抓出了五道指印來,頓時血淋淋的。</br>  臉上的劇痛當即讓徐玉冷靜了不少。</br>  她捂著半邊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溫枯,&ldquo;你打我?我生了你,你竟打我?!&rdquo;</br>  溫枯沒說話,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她另外半張臉上。</br>  這一巴掌下去,徐玉當場吐血。</br>  她不是修士,沒修為,只是個普通人,自然承受不了溫枯的巴掌。</br>  溫枯這兩巴掌下去,腦髓都能給她拍出來。</br>  徐玉當場倒在地上,連連吐血。</br>  溫枯只站在旁邊,冷冷的睥著她。</br>  徐玉吐了好半天血,一雙眼一直盯著溫枯&hellip;&hellip;也不知怎么的,溫枯對她動了手,她竟反倒是不怕了。</br>  她咯咯的冷笑了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像是要將這么多年的怨氣統統都發泄出來。</br>  &ldquo;怎么,你還要殺了我不成?&rdquo;</br>  &ldquo;也是,你弒父殺妹,也不在乎弒殺親母&hellip;&hellip;溫啟和我這輩子唯一做錯的事,就是當年太善良&hellip;&hellip;沒有將你這魔鬼扼殺在搖籃里!才讓如今的溫家被你害的家破人亡!&rdquo;</br>  &ldquo;呵呵呵&hellip;&hellip;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罷!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個魔鬼的!&rdquo;</br>  她撕心裂肺的吼叫著。</br>  天陰沉沉的,有黑壓壓的烏云,像是要盡數壓在地面上。</br>  明明是早晨,此刻卻昏暗的宛如傍晚。</br>  風吹得血色薔薇搖曳著,孽獸蹲在一旁,只覺得徐玉那個女人煩死了!</br>  它仿佛從未見過溫枯對誰這么有耐心過&hellip;&hellip;如此咒罵她,也只是扇了兩巴掌。</br>  果真&hellip;&hellip;溫枯還是太善良了。</br>  孽獸搖了搖大腦袋,爪子堵住耳朵,不想去聽徐玉那撕心裂肺的吶喊。</br>  它這邊剛才一動爪子,卻見得溫枯一刀子就扎進了徐玉的心臟。</br>  那出手可是又快又狠!</br>  是一把長刀,直將徐玉捅了個穿!</br>  直沖心臟的地方,沒有半點偏頗。</br>  徐玉心口一陣刺痛,她低下頭來,看著那把將她心口刺穿的長刀&hellip;&hellip;又抬起頭來看著溫枯。</br>  溫枯那張臉,裹上了寒霜。</br>  她紅唇微啟,&ldquo;別賭我有沒有本事殺了你。&rdquo;</br>  &ldquo;我本事&hellip;&hellip;大的很。&rdquo;</br>  &ldquo;殺你&hellip;&hellip;如滅螻蟻。&rdquo;</br>  她的聲音無情極了,比寒冬臘月的雪還寒冷。</br>  &ldquo;我活了這么多年,倒是難得見到有人提這樣的要求&hellip;&hellip;你既生了我一場,你所提的要求,我也自當好好滿足你。&rdquo;</br>  在一旁的孽獸孽獸已經完全看呆了。</br>  它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將方才覺得溫枯還是太善良了的這種想法,全數重新塞回到了腦子里。</br>  這女人&hellip;&hellip;恐怖如斯。</br>  它喜歡。</br>  溫枯話落,便直將扎進徐玉心口的長刀抽了出來。</br>  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br>  不過片刻的功夫,徐玉渾身都是鮮血。</br>  溫枯手持長刀,那刀刃還在往下滴著鮮血。</br>  下雨了,噼里啪啦的雨點子,很大。</br>  將溫枯一身紅衣都打濕了。</br>  她唇角冷挑,抬頭看了一眼滿天烏云,只道,&ldquo;那天夜里的雨,比現在大多了。&rdquo;</br>  心臟被刺穿,徐玉卻沒有立即死去。</br>  她倒在雨水中,只覺得無盡的疼意席卷上全身。</br>  她抽搐了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br>  她覺得渾身力氣都在迅速的流失,死亡竟是頭一次離她如此近。</br>  她怕了。</br>  她緊緊的盯著溫枯,看著她笑的那般陰森恐怖的樣子,此刻有些后悔了。</br>  她想求她救救她。</br>  她張大了嘴,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喉嚨都好像被扼住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br>  溫枯依舊冷冷的睥著她,問道,&ldquo;疼嗎?&rdquo;</br>  哪里不疼&hellip;&hellip;生不如死的疼啊。</br>  她繼續道,&ldquo;我也嘗過這滋味,就是那天夜里,那錐子刺進我心里的時候,比你此刻疼的多。&rdquo;</br>  她紅唇冷揚,&ldquo;你瞧啊,我也有血有肉,是個人&hellip;&hellip;怎么,你就覺得我不會疼,我該死呢?&rdquo;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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