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邊有我喂養的水禽。
西北角種了不少雙色月季。
后院水池還有我專享的天然石床。
那些看似不經意的東西,仔細推敲卻分明是湊了我的喜好。
是長久以來默默的無聲的關注。
我途經一片坡地,零碎的回憶再次涌上來。
記得這兒原是由太湖石砌成的假山,九歲我從上面跌下,摔得頭破血流。
待治好以后再來卻發現什么都沒有了。
那樣一座石山愣是憑空消失,只余下一地光禿禿的石板。
慢步踏入天青館,照例一排青翠的竹影映入眼簾。
微風拂過,竹枝竹葉輕曼舞動。
細聽,那“沙沙”聲仿佛不再蕭瑟,而是一種熟悉的召喚。
召喚在這片安逸的土地上同樣得到庇護的人。
我暗自懊悔,為什么直到今天才讀懂這蕭蕭竹語。
讀懂朱巳希望我無才便無災的用心。
天意弄人。
即便無才無德,我終究脫不去弄臣的身份。
冥冥中,步上李家前兩代的后塵。
閉目回想橫生變故的這兩個月,零零總總盡在眼前。舍也好,不舍也好,涓涓細水般的日子終要匯入江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李殊同且順應天命,看看這條道走下去終會得見怎樣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