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丫丫咽著口水。
    她的聽力也很好，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她跟爸爸媽媽站在門口，其實她也聽到里面的聲音。
    當時她怕鄭叔叔挨罵，畢竟外婆罵人的本領太強了，她就假裝聲音大一點，讓外婆聽到他們就在外面。
    顧丫丫也怕媽媽罵她，所以一直假裝沒聽到。
    此時，顧丫丫也聽清電話里面的內容，臉上的血色全無。
    而蔣紅青臉上的笑容卻濃郁起來。
    “原來是要餐廳那小孩的頭發啊，你早說唄，可以都殺了對吧。”
    顧丫丫捏緊手，默默往后退。
    電話里的人，就是這么說的，說蔣紅青可以把他們都殺掉，這樣在場就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容，她再進入人群就行了。
    蔣紅青掛斷電話，含笑地看著顧丫丫。
    上手，毫不憐惜地揪掉顧丫丫腦袋上最中間的一大撮頭發，顧丫丫痛得眼睛都紅了，想大聲尖叫，但她根本出不了聲。
    小家伙腦袋的正中心上，全部都是血。
    蔣紅青把那撮頭發放進口袋里，拿出一把刀。
    很明顯，她經常做這種事情。
    “本來呢，阿姨是不想你出事的，也想把你好好地帶出去，畢竟這樣你的價值才會更高。
    可是沒辦法啊。
    這個商場都被封鎖了，遲早會找到這里，阿姨只能想這個辦法了。”
    說完，女人拿起了刀，沖孩子刺去。
    顧念的心猛地揪起，忽然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剛好薄穆琛就在她不遠處的地方，看到她這樣，連忙上前扶住差點摔倒的女人。
    “念念，怎么了？”
    “我，我沒事。”
    顧念深呼吸，逐漸調整回自己的心跳。
    她低低問：“查得怎么樣？”
    薄穆琛道：“從地下停車場到三樓，已經都查過了，就只有頂樓還沒查到。”
    顧念有些難受，緊緊攥著男人的胳膊。
    “穆琛，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薄穆琛拍了拍女人的背部。
    “放心好了，不會有事，我們肯定會找到丫丫，孩子會健健康康的。”
    薄小平也道：“媽媽放心好了，丫丫很聰明的，她肯定不會出事。”
    顧念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但剛才的心悸，太說明問題了。
    上一次心悸，還是在誤以為小平死亡，親手埋葬孩子的時候。
    “走吧，我們去頂樓，我親自去查。”顧念道。
    話音剛落，電話響起，是之前她給號碼的那個婦人。
    顧念很快接起電話。
    “什么？你在一樓發現了很可疑的人？
    好，我馬上來。”
    顧念掛斷電話，簡單跟薄穆琛說了一下來電人的身份，男人點頭：“好，我親自去頂樓查，你去一樓看。”
    顧念匆匆下樓。
    丟過孩子的婦女，名叫張蕊，此時她死死扯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衣服，死都不放手。
    中年男人沒好氣地推開她。
    “你神經病啊，我說了我不是。”
    女人被推倒在地，鞋子都不小心掉了，頭發更是亂糟糟的，活脫脫一個瘋子。
    丈夫上來努力勸都沒用。
    “老婆，這人明顯不是啊，你快松手。”
    “不，肯定是他，我記得他身上的味道！”
    旁邊的警員都看不下去了，想把張蕊和那個中年男人分開。
    顧念走近，直接問：“怎么了？”
    警員們當然是認得顧念的，恭敬道：“剛才這個男人過來，就一直被她揪著說是人販子。
    可這個人不是啊，不管是監控，還是我們之前查的這個案子，都沒出現過這個人的影子，都是一個女人做的。”
    張蕊看到她，就像是看到希望一般，連忙道：“真的是他，我不會認錯的！”
    顧念的目光，掃向那個中年男人。
    男人也絲毫不畏懼她，冷冷道：“看什么看，我說了，不是我！
    被困在這里已經夠倒霉了，現在還被一個女神經抓著，誰有我慘？！”
    旁邊的路人看不過去了，忍不住道。
    “大嫂，松開手吧，知道你著急找孩子，可也不能亂指人。”
    “警員們會幫忙找人的，我們只要配合行動就行，就別添亂了。”
    張蕊還是很執著。
    “我不會認錯的，肯定就是他，我才不要放過抓走我孩子的人渣！”
    這怎么看，都像是女的精神失常，隨便逮著個人就說是人販子。
    顧念道：“既然你這么認定，我們就來簡單地問一下好了。
    這位先生，說一下你剛才半個小時內在哪里，做了什么。”
    中年男人黑著臉道：“這是我的隱私，憑什么告訴你！”
    警員立即拿出自己的警員證：“她的身份如同高級警員，請配合調查。”
    中年男人罵罵咧咧的。
    “她的警員證呢，有本事拿出來啊，你們警員讓我回答誰的問題，我就非要回答她的啊，憑什么？！”
    警員聞言，當場就要再幫顧念說話，這可是他們的顧研究員啊！
    不過他們還沒說，顧念就先說了：“你們問他好了。”
    無所謂，反正這里有有警員證的人。
    警員本來也想這么做，可總不能讓顧念面上過意不去。
    還好，人家根本不在意這種細節，只想知道真相。
    警員對著中年男人，又問了一遍顧念剛才的問題。
    “這位先生，請說明一下，之前半個小時您在做什么？”
    中年男人指著顧念道：“我就說這女人沒有警員證吧，你們警員憑什么偏袒她？！”
    幾個警員和顧念都皺了皺眉。
    很明顯，他在轉移話題。
    倒是張蕊回答了這個問題。
    “這個女士的老公，是警員高層。”
    “哦？高層人，就是不一樣啊。”
    警員認真地看著他：“請回答問題。”
    中年男人道：“行行行，就許你們這些大人物欺壓老百姓，想知道我們什么隱私我們都得跟你們說。”
    幾個警員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請正面回答問題，別再轉移話題。”
    中年男人笑了笑。
    “抱歉，之前半個小時我沒什么印象了，我記憶一直不是很好，你們不是能嗎，那就自己查。”
    男人不配合，偏偏又挑不出什么錯。
    人家忘了，總不能逼他硬想，因為他很可能會繼續拖延時間。
    警員放棄了：“我去調監控。”
    其實監控相對更準確，不過人說的話，可以跟監控結合在一起，這樣還能判斷人有沒有說謊。
    顧念一直打量著男人，眉頭逐漸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