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桃花眸仿似深不見底的黑洞,只消看一眼,周邊的星辰就會被吸進去。</br> 特別是當他釋放著柔情似水的神色時,更是令人難以自拔。</br> 舒晚就是沉醉在這樣一雙眼睛里,連什么時候被他放倒在床上的,都沒反應過來。</br> 直到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子,欺身壓下來,這才回過神。</br> 她連忙伸出白皙的手,抓住他的衣領,緊張道:“我、我怕……”</br> 他平時做的時候,就已經讓她難以承受了,更別說是一次性補償。</br> 季司寒抬著雙迷離的眼睛,一寸寸打量著倒在柔軟床榻上的她……</br> 那件銀白色禮服,是為她量身定制的,穿在她身上,嚴絲合縫,沒有一處多余。</br> 一頭黑色長卷發,像海藻般,盡數鋪散在床上,令她看起來唯美,又盡顯性感嫵媚。</br> 看到這樣的舒晚,季司寒的喉結,情不自禁的,上下滾動了一下。</br> “晚晚,我禁了好些天了……”</br> 舒晚張了張唇瓣,想要拿身體做借口,他卻低下頭,輕咬住她的耳廓。</br> 炙熱的呼吸傳來,撩起一陣酥麻感,電流游走全身時,那只修長的手,一把托起她的腰。</br> 讓她嬌軟酥癢的身子,貼近他滾燙的身軀,緊接著又抓住她的小手。</br> 男人低頭埋進她的脖頸處,薄潤的唇,吻了吻她的肌膚后,抬起流露著憋屈神色的眼眸看她。</br> “晚晚……”</br> 他只輕輕喚了她一聲,就叫舒晚繳械投降:“那、那你……輕、輕點。”</br> 季司寒聞言,眼底憋屈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極致占有的瘋狂:“我會輕點。”</br> 嗯……當一個男人在床上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不要信的好……</br> 舒晚羞得立即抬起手,覆蓋住他的眼睛:“別看我,還有,快關燈快關燈!!!”</br> 附在她身上的男人,緩緩勾起唇角,淺淡的笑意,就像被糖水浸泡過一般,叫他無比滿足。</br> 他終于在十年之后,得到了她的身心,也等來她的婚姻……</br> 他想,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br> 他與身下的女人,共赴云海的瞬間,低頭在她耳邊輕輕低語——</br> “晚晚,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很愛很愛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