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是想要讓蘇言痛苦,卻沒想到這樣復仇的方式,也是會反噬的,如今她遭遇的這些,也是她咎由自取,但跟時亦無關(guān)啊,蘇言為什么要對時亦下那么狠的手?!</br> 想到時亦被打到暈過去的樣子,阿蘭心尖都是顫的,“蘇言,這是你和我之間的事情,你別牽扯到時亦,放他一馬吧?”</br> 蘇言這個瘋子什么都做得出來,如果真將時亦擄來這里,只怕他真的會當著時亦的面,侵犯她,如是那樣,還不如讓她被關(guān)在這里,永無天日。</br> 掐著她腰部的男人,卻沒搭理她,只冷著眸子,湊到她耳邊問,“跟我做舒服,還是跟他做舒服?”</br> 阿蘭深知此刻的自己,要是和蘇言對著干,必定會換來更瘋狂的報復,也就垂下眼睫,咬牙道:“時亦沒碰過我。”</br> 說得也是事實,碰過阿蘭的男人,只有蘇言一個,蘇言卻不信,覺得阿蘭是為了不連累時亦,這才謊騙他,“你跟他交往那么久,都沒上過床,當我是三歲小孩嗎?”</br> 阿蘭聞言,也懶得再順著他:“你愛信不信。”</br> 說完,她再次閉上眼睛,不再搭理他,氣得蘇言一把翻過她的身子,讓她跪在地上后,從背后加大力度。</br> 以極其屈辱的姿勢,半跪在地上的阿蘭,抓著鳥籠的欄桿,咬著牙,承受著他帶來的痛楚……</br> 曾經(jīng)的她,也幻想過蘇言哥哥疼愛她的,卻沒想到現(xiàn)在的她,竟然是如此厭惡與他做這種事情,總覺得自己像條狗,被他驅(qū)使,被他掌控,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br> 她厭惡極了這樣的自己,恨不得回到十幾年前,一巴掌扇醒密謀報復蘇言的自己,若是不招惹他,不怨恨他,或許,她還能有尊嚴的,在國外活著,但是……</br> 她心里又很清楚,若是不招惹他,不怨恨他,曾經(jīng)的自己,必然活不下來,她能支撐到現(xiàn)在,也是因為對他恨。</br> 要是無恨,只怕早就死在野外,哪有今日的她,只是時至現(xiàn)在,阿蘭都沒明白,為什么要選擇迂回的方式,與他糾纏不清,而不是選擇直接殺了他……</br> 蘇言將心底的怒火,悉數(shù)發(fā)泄在阿蘭身上,把阿蘭折磨到暈過去,他這才放過她。</br> 靠在鳥籠欄桿上的蘇言,垂下的眸子,一錯不錯的,盯著趴在他腿上,乖乖閉著眼睛睡覺的阿蘭。</br> 他抬起細長手指,撫開搭在阿蘭臉上,被黏膩汗水浸染的發(fā)絲,黑絲挽在腦后,露出一張精致熟悉的五官。</br> 他盯著她的眉眼,看了半晌后,抬起指腹,一下又一下描繪著她的容貌,似要刻進骨子里一般,深情眷戀的,摸著……</br>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待到黑夜降臨,月光透過小島上的斑駁樹影,傾斜進鳥籠里時,蘇言才解開拷住阿蘭手腳的手銬,抱起仍舊沒清醒過來的阿蘭,回到床上……</br> 他從背后抱緊阿蘭,就像抱住了全世界般,將她死死圈在懷里,“該拿你怎么辦……”</br> 靜到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見的臥室里,忽然傳來一道無奈又無力的嘆息聲……</br> 翌日,阿蘭睜開眼睛,看見一絲不掛的自己,換上了新的衣服,似乎早已做好擄她來的準備一般,衣服很合身,完全是按她的尺寸做的。</br> 只不過穿著嶄新衣服的她,仍舊被鎖在鳥籠里,有點奇怪的是,被拷了一個晚上,手和腳應該發(fā)紅、發(fā)痛才對,她卻不覺得痛,連半點發(fā)紅的痕跡都沒有。</br> 阿蘭正詫異時,蘇言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形偉岸的他,就像在看一只困獸般,居高臨下看著她。</br> “阿蘭,我們做個了結(jié)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