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是你……”</br> 深陷情欲的舒晚,腦子是不清醒的,心卻知道自己所向,也就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br> 得到她的答復,季司寒煩躁的心,逐漸平穩下來,動作卻絲毫未停,直到讓她哭出聲,他才放過她。</br> 季司寒床上功夫了得,舒晚是早就領教過的,但凡被他要上,就是窒息、致命的地步,沒法掙扎。</br> 但今夜,他格外不同,發了瘋的要她,一次又一次,沒停歇。</br> 舒晚裹著薄薄的被子,抬起纖長微卷的眼睫,望向身側的季司寒……</br> “老公,你別擔心,我很愛你。”</br> 她知道他一直在自己身上尋求慰藉,就是因為心中不安,怕她見到宋斯越會動搖。</br> 她是對宋斯越有愧疚,有憐憫,但就是沒有愛了,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又怎會動搖。</br> “我知道。”</br> 她在攀爬巔峰時,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說著,老公,我愛你,他就知道她很愛他,但是……</br> “我的精神潔癖,還挺嚴重的,你以后再見他,別親密接觸,我會介意。”</br> 很介意。</br> 他可以容忍自己的老婆,去拯救一個患了重度抑郁癥的人。</br> 但決不能容忍她去碰除他以外的男人,應該說是決不能容忍她去碰宋斯越。</br> 那是她的初戀,她的白月光,誰又知道他們碰一碰,昔日舊情會不會死灰復燃呢?</br> 他承認,他是有點小氣的,但那又如何,在感情面前,他的眼里,就是容不得沙子。</br> 舒晚愣了幾秒后,后知后覺反應過來……</br> “你今天是不是看見我幫宋斯越擦額頭了?”</br> 季司寒緊抿著薄唇不說話,模樣卻已經給了她答案。</br> 難怪她一回來,他就拽著她去浴室洗手,原來是看見了。</br> 舒晚張唇想要說什么,季司寒卻一把抱起她,托起她的雙腿,讓她盤在他的腰上。</br>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br> 季司寒抱著她,來到書桌前,一把掃開書桌上的東西后,將她放了下來。</br> “這個高度正好,再來一次。”</br> 他說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撩開她的睡衣裙子,就直接要了她,用的力氣,很大。</br> 結束后,他將她抱回床上,從背后圈著她睡覺時,累到說不出話來的舒晚,還是輕輕開了口。</br> “對不起,我看見宋斯越因為抑郁癥瘦得不成樣子,起了憐憫之心,所以……”</br> 舒晚停頓下來,沒有再開口,不管怎么解釋,終歸是她逾越了,沒有注意好分寸,才讓季司寒失了安全感。</br> “我保證,以后一定跟他保持距離,不會再這樣了。”</br> 搭在腰上的手,驟然收緊,心中的介意、煩悶,也因這兩句話逐漸消散開來。</br>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患得患失,胡思亂想?</br> 明明知道,倘若沒有宋斯越,舒晚不一定能活著長大,為什么還要那么介意?</br> “老公,我錯了,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br> 季司寒聞言,有些慚愧的,拉過她的身子,讓她趴在自己身上后,抬起修長手指,摸了摸她的發絲。</br> “累不累?”</br> “嗯。”</br> 舒晚乖乖點了下頭,疲倦的眼里,泛著潰散的光芒,卻因為怕他生氣,強撐著不敢入睡。</br> 看到她這副樣子,季司寒很是心疼的,摟緊她的腰。</br> 這么小一只,一只手就能握過來,他還用那么大勁折騰她,真該死。</br> 季司寒的手,順著發絲,撫向那單薄的后背,輕輕拍著她,哄著她。</br> “累了,就睡吧。”</br> 他的語調柔和下來,似乎已經不生氣,也不怪她了。</br> 舒晚這才將小腦袋,靠在堅挺硬朗的胸膛上,淺淺閉上眼睛。</br> 擁著她入睡的男人,卻沒睡著,只抱著她,遙望著窗外的月色……</br>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懷里的女人,忽然開口,說了一聲,“宋斯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