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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突然,就覺得她蠢得可愛 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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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名揚低喘著仰坐在地上,恨恨地咬牙抬頭看向南宮墨,眼中迸射著挑釁的火光,頓了頓,才嗤笑著出聲反問:“我說不是我干的,你信么?”
    他看著南宮墨,只覺得心中酸澀難言——
    這樣興師動眾地沖過來,這樣蠻橫囂張地用槍指著他,所以南宮墨是為她來興師問罪的么?
    就像她虛弱至極地等待救護車來臨之時,對他那些冰冷的指控……他們,就這樣把矛頭都指向他了?!王名揚只覺得可笑至極!!他對誰動手都有可能,惟獨對她……怎么會?
    他怎么會去傷害舒沐晚旄?
    “……信。舒愨鵡琻”平平靜靜地一個字,南宮墨給出的答案完全出乎了王名揚的意料,他詫異地直視向南宮墨,對方手上的槍卻緊了緊,更貼近了他的額頭,“但我不是來相信的。”
    他是來“解決問題”的!
    “呵……”王名揚哂笑了兩聲,有些哭笑不得:眼前這個用槍指著他的人,在認知上倒和他稱得上是“知己”嶝!
    “把這東西拿開!”他掙扎著起身,揮手便將那冰冷的槍口推開到了一邊。索性打了一架,他的怒意和精力都發泄了個遍,反倒徹底冷靜下來,恢復常態分析問題。
    “……我被一個人盯上了。”他面色疲憊地坐上就近的沙發,隨意地從旁抽了張紙巾抹著嘴角的血跡,“他想和我做個交易,具體我不清楚……顯然,我被玩慘了。”
    王名揚臉色灰白地靠著沙發的椅背,腦海中不禁去想:如果從一開始,他就告訴舒沐晚真相,那會怎么樣?如果從一開始,他就和那個人“同歸于盡”,又會怎么樣?
    南宮墨不動聲色地蹙眉,臉色已經暗沉了下來。
    對于危險人物,他有傲人的敏銳感:盯上王名揚的,沒有別人……只可能是唐堯!
    那個該死的唐堯,地下工作倒是做得不錯,改行專門“盯人”了?
    “有人私用了警用車,就是昨天車禍逃逸的那輛,我找了一整晚,總算是有點眉目……”王名揚喃喃地說著,臉上越來越絕望,心中越來越焦急:他該怎么把那個肇事的人找出來?
    他該怎么保護好舒沐晚?
    “那個盯上你的人……”在王名揚還沒有將一切成功串聯到一起去的時候,南宮墨已淡淡地開口出聲,“你能不能找得到?”唐堯的行蹤實在太過隱秘!
    南宮墨除了知道他在A市以外,其他也是一無所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聽到他的話,王名揚的雙眸不由一亮,猛地從沙發上翻坐起來,充滿期待地盯著他,“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可南宮墨卻不是來解釋“十萬個為什么”的……
    “能不能找出來?”南宮墨堅持,冷然提出自己的疑問。
    “……能。”思忖了良久,王名揚終于重重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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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
    舒沐晚從昏沉中醒來時,旁邊便傳來venki歡快地低呼:“媽咪!你終于醒啦?我等了你好久!”
    小家伙不滿地嘟噥著,小小的身體從旁邊的陪護椅上滑下來,一下子沖到了舒沐晚的旁邊,讓舒沐晚一側頭,便能看到他稚嫩而充滿擔憂的小臉。
    “我一直坐在旁邊看你睡覺,弄得我自己也好想睡……”他興奮地嘀咕著,踮起腳尖湊上來,輕輕地在舒沐晚的鼻尖親了親,“媽咪,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說完,他又一下子退開,快速地跑到窗口將一個保溫杯拎過來,小心地在床頭桌上打開蓋子。
    他小小的身影在病房里忙忙碌碌,讓舒沐晚不禁覺得溫暖。她噙著一抹幸福的淺笑坐起來,環視著周圍卻沒看到“某個大人”的蹤跡,秀眉蹙了蹙,正想開口詢問,便看到venki端著保溫桶湊了過來……
    桶里還冒著絲絲的熱氣!
    是一桶燉得乳\白色的魚湯,掀開蓋子便有濃郁的魚香味,他雙手討好地將魚湯送到她面前,勺子卻是含在自己嘴里的,模糊不清地喊著:“媽咪,快拿勺子!”他拿不下了!
    “誰做的魚湯?”舒沐晚不由失笑,從他的嘴里把勺子拿了過來,感激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提出另外的問題,“這么早,誰送你過來的?”
    “管家爺爺派的車,也是管家爺爺親手燉的魚湯。”交貨完畢,venki又重新趴在她的床沿,睜大了眼睛盯著舒沐晚喝,“他說他也想來,但是今天不行了……”
    舒沐晚安靜地享受著venki的殷勤,而小家伙則像是一個自動播放的收音機,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
    “管家爺爺說要打掃衛生,否則晚上爸爸回去會很不高興!”
    “那個老阿姨把家里弄得好亂好臟,我走的時候她還在砸東西……”
    “但是沒關系,管家爺爺說她這是在收拾東西打算搬走,我回去的時候,應該是見不到她們了!太好了……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兇巴巴的老阿姨!”
    “……”
    venki不停地說著,舒沐晚秀眉一蹙,半晌才終于捕捉到某個重點——
    “那個……‘老阿姨’要搬走?”怎么說都是南宮墨的姐姐,而且那天還信誓旦旦地強調自己是南宮家族的人,要滾也是“不相關”的人滾蛋!怎么突然就要搬出去了?
    “是啊!”venki無聊地從椅子上滑下去,踱步踢著掉落在地上的小碎屑,“突然就要搬走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結局很讓人高興……用中文的成語說,就是喜聞樂見。”
    順便扯一句新學的成語,小臉更加得意非凡!
    “那……”舒沐晚不由失笑,還想繼續問他點什么,病房的門卻在此時被人推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進來,很禮貌地向她解釋——要綁石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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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綁石膏的過程很簡單。
    就是用一種特殊的紗布在小腿上裹幾圈,然后用液態的石膏涂上去,再等著它自動干掉變成固體就行了!整個過程都很簡單順利,醫生處理好了石膏出去洗手,而舒沐晚和venki則坐在石膏房里靜等著它凝固……
    venki蹲在舒沐晚的旁邊,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石膏,眼底滿滿的盡是好奇。
    “不用擔心媽咪,這個沒事。”以為小家伙又把事情想嚴重了,舒沐晚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安慰,“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拆掉的……”
    “媽咪!”venki卻突然出聲打斷她,好奇地戳了戳那微干的石膏,“電影里的木乃伊,也是這么做成的嗎?”
    舒沐晚無語:她還真是想多了!
    小家伙童心未泯,腦袋里臨時裝點木乃伊也很正常……
    “不是。”舒沐晚搖頭,看著他專注石膏的模樣,不由恨恨地磨牙,索性像以往那樣亂教育一通,“木乃伊是用魔法做出來的,古埃及的人都會魔法……”
    “媽咪,你都那么大了,還相信魔法啊?”venki抬頭,以一種朽木不可雕的同情眼神,默默地從她身上移過。在舒沐晚被氣得有些炸毛之際,又快速地切換了話題,“……你等一下。”
    他快速地跑出去,再進來的時候,不知從哪里借來幾支記號筆,在那干掉的石膏外側涂涂畫畫——
    很快,雪白色的嶄新石膏腿,被venki當成畫板涂了一遍!
    花花綠綠的幼兒園圖畫,最上面卻是畫了顆大大的愛心,并且在腳跟處簽上了“venki”的大名,有點后現代藝術家的風范:“媽咪,好看嗎?”
    “好……看……吧。”舒沐晚猶猶豫豫地出聲,盯著那條花花綠綠的腿萬般糾結。
    好看?
    除了那顆愛心,簡直不能看了!
    不知道那個去洗手的醫生,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會是怎么樣的表情?
    “那我再去找護士姐姐借其他的顏色,我們在腳底畫小魚好不好?”venki興奮地提議,還沒等舒沐晚點頭答應,便小跑著直接沖出了她的視線。
    舒沐晚無奈地搖頭:竟然連腳底也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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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venki沒有回來得那么快!
    令人奇怪的是,那個去洗手的醫生,也是遲遲沒有回來……
    舒沐晚坐著等了一會兒,隱隱有些不放心,于是勉強支撐著自己起來,再艱難地坐到輪椅上,想要出去找找,剛移到門口,石膏房的門便被人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陌生醫生走了進來……
    “舒沐晚?”他翻動著手上的病歷,問得煞有介事,似是一絲不茍的查房醫生。
    “……是。”舒沐晚愣了一秒,才重重地點頭。
    “推她去拍個片,打完石膏以后我還要繼續看一看腿部情況。”那個醫生“恩”了一聲,下一秒便合上了病歷夾,指揮著站在門口的兩個人進來推人……
    從頭到尾,他的命令簡潔利落,甚至沒和舒沐晚多說一句話。
    “等一下!”眼看著他的下屬要上來推人,舒沐晚急急地叫出來,臉上有些為難,“我家小朋友跑出去玩了,要不等一會會吧?要不一會兒他會找不到地方……”
    “會有人留在這里的,一會兒讓護士送他回病房就好。”醫生簡單地一語帶過,揮了揮手,直接示意手下推輪椅,用最快的速度將舒沐晚往外面送……
    舒沐晚的抗議和疑惑還沒來得及說出,人便被推了出去。
    外面的走廊上靜悄悄的,護士站也是空無一人,舒沐晚不由擔憂:venki到底是去哪里了?這孩子……一會兒能找得到路么?拍片拍片,這治療也太急了吧……
    舒沐晚不悅地在心里嘀咕,大腦中也不由抱怨:這個醫生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她的腳一眼,就這樣讓她拍片去……等等!
    腦海中靈光一現,她猛然捕捉到某個信息!
    這個醫生——
    從頭到尾,沒看過她的腳一眼!!這不科學!!!
    “停下!”她終于發現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抬手示意推輪椅的人停下,“我不要去做那個檢查了!”
    可是現在發現異樣,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背后的人沒有應答,只是推輪椅的速度越來越快!
    “停下!”舒沐晚終于心慌地叫出來,然后下一秒,一個散發著刺鼻氣味的白毛巾便捂上了她的口鼻,讓她無聲地大叫出來,然后在下一秒,不由自主地陷入混沌和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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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類似于酒窖的地方。
    寬敞的屋子里開著暖光燈,卻沒有一扇與外界相通的窗戶,唯一的小鐵門,安裝在房間內的旋轉樓梯上,顯然這個房間位于地下室的位置……
    四周的墻壁上都是酒架,上面鑲嵌著各種各樣的酒,眼花繚亂地讓人看不清。低調而奢華的陳設,這算是誰家的酒窖?
    舒沐晚艱難地支撐著自己,從酒窖中央的大沙發上坐起來,嫌棄地吸了吸鼻子——她的鼻翼間還殘留著濃烈的乙醚味道,時刻提醒著她是被人弄暈后帶過來的……
    可是,把她帶過來的人又是誰?
    在醫院的時候,大家就都不見了!她被帶到了這里,那么南宮墨和venki呢?他們不會有事吧?
    “哐當!”
    正當舒沐晚越想越焦急時,通向這里的小鐵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臉上毫無表情。他的手里端著一個簡單的果盤,里面則放滿了各種時興的果蔬,這樣的裝扮,端著這樣的餐盤……看起來非常格格不入!
    舒沐晚冷冷地盯著他,眼底充滿敵意:都把她抓過來了,難道還要像“熱情的主人”一樣,招待她這個被強行“請來的客人”么?
    “你是誰?”在對方走到她面前的時候,舒沐晚終于忍不住問出來,她因為腳傷難以站起來,只能坐在沙發上仰視著眼前的人,瞬間便覺得自己跌了幾分氣勢。
    對方沒有答話。
    他面無表情地繞到茶幾的對側,將上面的報紙理掉,然后將水果盤放好,只留下一句簡單的:“請慢用。”
    “你抓我來什么意思?”舒沐晚恨恨地咬牙,在對方意圖離開之時,猛地抓住他的衣袖,死死地扒拉著不放——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活人了,她自然是要問個清楚的!
    “說啊!把你們的目的說出來?”
    “盯上我的人是你們對不對?”
    “……”
    越來越尖銳的問題,越來越霸道的力氣,那個為她送水果的下屬被她拽得心煩,又不好私自對她動手,只能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的小手狠狠地扒拉下來——
    “舒沐晚小姐,請你安心留在這里。”他蹙眉,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唐少回來的時候,自然會處理你的。”
    唐少?
    舒沐晚的心中一梗,手上的力氣頓時松了下來,而那個下屬則趁機閃了出去,“乒”地一聲用力帶上了大鐵門,外面又傳來“乒呤乓啷”的鎖門聲……
    這些舒沐晚都沒有聽進去!
    她的大腦還停留在他剛剛留下的那個“勁爆性”消息上——唐少……對方姓唐?她原本以為,唐家的那個唐平清,早就死了,那段關于唐家的恩怨,早就了結了……
    為什么還會有一個“唐少”?
    突然“多出來”的這個人,而且還是姓“唐”……一切事情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她之前是誤會王名揚了!原來這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有一個最簡單的解釋——
    她和唐家這場恩怨……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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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間時分。
    王名揚約定會面的地方,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室內休閑網球館。私人VIP區域,王名揚正在把玩著球拍時,球場的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身颯爽的唐堯從外面推門進來……
    “怎么,想通了?”他面色嘲諷地抬腳進來,卻在看到區域中的另外一個身影時,不由怔了怔,臉上的笑容也在瞬間斂了下去,“……南宮墨。”
    他竟然也來了!
    “想要找你很不容易。”南宮墨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直接把手上的球拍扔到了地上。
    他可不是找他來打球的!
    他們還是開門見山,直接解決問題比較好……
    “呵……看來我今天期盼錯了。”唐堯了然地點點頭,轉頭還是看向王名揚的方向,“你這家伙還是沒想著跟我合作,還是和電話里一樣罵我的心態……”
    王名揚的眉頭蹙起,警惕且滿懷敵意地盯著他:“你是誰?”
    不止是問他,更是問南宮墨!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么他們兩個好像是認識似的?
    “連這個都不知道,接下來的談話你怎么旁聽……”唐堯面色可惜地砸吧著嘴,他不停搖頭的同時,一點點地踱步過去,猛地奪過王名揚手上的球拍,狠狠地朝他的頭上砸過去……
    王名揚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冷不防地被他砸個正著,高大的身形當即跌落下去,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腦袋。
    而唐堯絲毫沒有手軟,抬起手上的球拍又要往上砸,大有先把他打死再進行談話的架勢……南宮墨的俊眉微微一蹙,在這個時候抬腳過來,搶在唐堯之前抓住了球拍止住了他的動作。
    然后另一手,直接在王名揚的后頸劈了一刀……干凈利落,王名揚直接暈了過去。
    “不想讓他聽到,這樣就可以。”南宮墨收手,奪過他手里的球拍往地上一扔,嫌棄地拍了拍掌心,“唐堯,我不想浪費時間,說吧,你的目的?”
    他一直盯著舒沐晚,處處找她麻煩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么?
    “打一場球再說?”唐堯卻退后一步,饒有興味地建議。南宮墨的存在對于他來說,才是真正的對手……面對這樣的對手,直接談事情未免也太可惜了!
    不先消遣一下么?
    “我不是來打球的。”冷冽暗沉的一句話,直接切斷了一切“培養友誼”的可能性。
    “我是生意人,你把我要的東西給我,我可以不再找上舒沐晚。”無奈地攤了攤手,唐堯亮出自己的底牌,“舒文的手上應該有一份名單,都是唐家的生意伙伴,幫我找出來,我需要那個……”
    東西,現在肯定是在舒沐晚的手里。
    “還有呢?”南宮墨若有所思地點頭,索性讓他把條件一次性說個清楚。
    “還有……”唐堯仰頭,若有所思。
    也就在這個時候,南宮墨的手機先響了起來,唐堯紳士地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去接。南宮墨蹙眉按下了接聽鍵,卻聽到了讓他情緒越發不穩的消息:“墨少,舒沐晚不見了……”
    “啪!”
    手機以“砸”的形式從他手里飛出去,南宮墨在下一秒直接沖上去,手掌狠狠地扣上了唐堯的脖子,力道大得讓唐堯很快憋紅了臉,對于他的動手太過措手不及……
    不是說還有要求可以提的么?
    一下子就要動手了?!
    “她在哪里?”南宮墨扣住他的脖子冷冷地問,手上的力道稍稍放松了一點,才給了唐堯說話的機會,“是你的人把她帶走的是不是?”現在會動舒沐晚的,只可能他一個!
    絲絲新鮮的空氣傳入他的肺部,唐堯嗆咳著,這才領會南宮墨的意思,不禁挑眉眼底燃起一股得意——看來他的人辦事效率還不錯!這么快就把人帶回去了……
    抓一個骨折的舒沐晚,可比抓一個健康的舒沐晚容易多了!
    “不是。”謊話說起來得心應手,看著南宮墨憤怒的模樣,他便越發期待他尋而不得的窘境。唐堯“面色真誠”地搖頭,甚至面露委屈,“我的人都在這里,誰有空去帶她走?”
    說話的同時,他不動聲色地扒開南宮墨的大掌,從他危險的鉗制中脫離出去。
    他的周身升騰起警惕,一旦從南宮墨的掌心脫離出去,他再想偷襲他打敗他就難了……畢竟,他也不是一無身手的人!
    “嘖嘖嘖,我還是喜歡四年前的你。”拍著被他抓褶皺的衣服前襟,唐堯慢條斯理地感嘆,臉上卻盡是嘲諷的神色,“那時候動手,你只知道挨揍,我了結你比踩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當然,這都是在他還是南宮辰的時候!
    唐堯和南宮墨不同,他從一開始就生活在黑暗世界,周身都是極致的黑,而“南宮墨”一開始,甚至可以用“單純”這個詞來形容!四年前的一次偶然碰撞,唐堯原本可以輕而易舉地置他于死地,可惜……
    可惜他在最后關頭,突然出現了變化——
    他變成了南宮墨!
    徹底從一個“單純”,蛻變成了手段冷冽的暗魔!
    所以四年前唐堯就和南宮墨“相識結怨”,當時他和吃了南宮墨不小的虧,但是之前他都在南宮辰身上“報復過”了,所以也不再追究;而南宮墨呢,忙著料理南宮辰不敢做的事,也沒有去找唐堯的麻煩……
    這一積累,就積累了整整四年。
    “對了,你那時候叫什么來著?”唐堯越說越顯得囂張,嗤笑著詢問南宮墨,看著他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心情越來越好——他很厭惡被人談及這段過去吧?
    太好了!
    在別人底線上撒鹽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我記得你那時候……”他蹙眉故作艱難地回想著。
    “說夠了沒有?”這次,沒等他說完,一把冰冷的槍直接指上他的頭。南宮墨的隱忍已經到了極限,冷冷地盯著眼前的人,再度重復出剛才的問題,“我再問一次,她在哪里?”
    他現在只關心這個問題!
    “我說過了,又不是我帶走她的……”唐堯聳了聳肩,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模樣。
    只是,他眼底的嬉笑減了幾分,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南宮墨,在心底默默地想著——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之前的南宮墨,可不是隨便會拔槍的人……
    他有些莫名地懷念之前的南宮墨,個性有點像是……他的影子!可是現在……他的暴戾和周身傳達的殺意,和之前大大地不同了!
    難道又是巨大的精神刺激,他的人格在慢慢發生變化?
    完全有這種可能!
    “把槍拿走吧,我又不是沒有……”唇角噙著一抹戲謔,唐堯故作鎮定地開著玩笑,不動聲色地往旁邊側了側,然后手也貼近了自己的口袋——
    大家都是玩這個的人,何必在這種公眾場合,開兩槍嚇壞老百姓呢?
    “乒!”
    一聲槍響,他搶在他之前動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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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酒窖里一如既往的光景——墻壁上還是開著暖光燈,周圍還是沒有一扇透露時間或者光亮的窗戶,那扇唯一的鐵門還是緊鎖著……舒沐晚就這樣呆在中央的沙發上,望著房間發愁。
    她找過了!
    她之前很努力地在房間里找過一圈了,但是除了那扇小鐵門,這里沒有任何其他的出口……她要怎么離開?
    于是,她最終只能恨恨地盯著鐵門,想著下次它打開的時候,她能打得過對方逃出去的可能性!
    “哐啷!”
    良久之后,鐵門外傳來盡數的碰撞聲響……有人在開門!!
    “唐少?”下屬小聲地叫住唐堯,蹙著眉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是先讓醫生過來吧?你的肩膀上……還在流血……”都這么慘烈了,這個時候還急著要見舒沐晚做什么?
    唐堯抬了抬未手上的右手,止住了所有他想說的話。
    “我簡單包扎過了。”他淡然解釋,不顧自己的薄唇還透著虛弱和蒼白,“把我關進去,我有話和她說……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
    今晚,不如讓他們索性做個了斷!
    南宮墨不喜歡隱忍,
    而他不喜歡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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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
    鐵門被打開,舒沐晚警惕地扶著沙發起身,在下一秒,便看到一個身上帶血的年輕男人走進來,虛弱地扶了扶墻壁,然后鐵門又在他身后“乒”地一聲被關上。
    兩個人同在一個屋子,他又正朝著她的方向走,舒沐晚瞬間全身的防范因子都燃燒了起來!
    她怒目盯著他一點點地靠近,在唐堯終于在她面前站定之時,她厲聲問出來:“你是誰?”
    唐堯微愣,不由嗤笑出聲。
    看來之前他的自我介紹真的白做了……一個月前,他制造的那場車禍,他還將她從王名揚的車上抱下來,溫柔地給她注射毒\品,溫柔地告訴她“我叫唐堯”。
    看來,她還真是一點都沒記住啊!
    “笑什么?”舒沐晚慍怒,想也沒想,直接端起桌上的盤子,狠狠地朝他砸過去。
    唐堯被她砸個正著,狼狽地跌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該死!”他低咒,恨恨地咬牙忍著肩膀上的痛:這個女人……還真是和南宮墨一樣,喜歡搞偷襲!
    “喂……”看到他臉色青白,肩膀上又明顯滲著血的模樣,舒沐晚不由蹙眉,小心翼翼地一點點靠過去,心中有了新的猜想,“你不會……也是被抓來的吧?”
    她不認識他,善良的人總會有善良的想法。
    畢竟,如果是“壞人”,應該不會以這樣一種弱者的狀態在她面前出現……
    “我?”唐堯錯愕,深沉的眸底涌上一層淺笑的光澤,本想肆意嘲笑她一番,卻在抬頭撞上她澄澈的雙眸時,微微愣了愣。突然,就覺得她蠢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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