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影與南風(fēng)靈也跟著一同站起。
四人一前一后走出錦墨居,前往御味軒。
長樂街還是一貫的熱鬧,街道兩側(cè)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
熙攘人群中的一抹粉色倒是引起了南風(fēng)靈的注意。
待那抹粉色身影再向他們走近些。
南風(fēng)靈發(fā)現(xiàn)來人是向影云。
“向姑娘。”
“南風(fēng)姑娘。”她向蕭影點了點頭,以示問候,再向后看去。
向影云眉眼的笑意瞬間消失,她的雙也不自覺握緊衣角。
蕭影把她的小動作收盡眼底。
空氣靜默了片刻,只剩喧鬧。
向影云從中回神,詳裝無事松開手。
“南風(fēng)靈,我還有要事,先行一步。”
沒等南風(fēng)靈回話,向影云轉(zhuǎn)身離開。
南風(fēng)靈眼明手快挽上向影云的手道:“相請不如偶遇,今日墨將軍請客,你也一起吧,要事也不差這一頓飯的時間。”
南風(fēng)靈挽著向影云的手轉(zhuǎn)身看著墨淳,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墨將軍,我?guī)€朋友,你不介意吧。”
“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當(dāng)然不介意。”
“那就走吧,御味軒就在前面。”
南風(fēng)靈緊緊挽住向影云的手,不讓她掙扎。
路過蕭影身旁時,南風(fēng)靈偷偷向他使了個眼色。
墨淳在御味軒二樓定了包廂。
席間,向影云好像有點緊張,一直垂首看著地面,不知在想著什么。
“墨將軍這位是我朋友向影云,她住南長街,你以后看到她,要照顧著點,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這是自然,你的朋友了是我的朋友。”墨淳看了向影云一眼,覺得她有幾分熟悉,“向姑娘可是讓我誤認為綁匪的那位?”
向影云聞聲抬頭。
她終于抬頭直視他的雙眼。
可她沒有回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上次一事,實在抱歉。”
“沒關(guān)系。”向影云柔柔說了一聲。
“向姑娘,我總覺得你很熟悉,我們是不是認識?”蕭影觀察她許久,忍不住說出心中疑問。
“不認識。”向影云恢復(fù)那副拒人千里的樣子。
她的語氣太肯定,肯定到蕭影覺得自己的猜想就是對的。
“若不認識,為什么你的言行舉止,還有你的聲音會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大概是最近我與南風(fēng)靈走地比較近吧,所以公子覺得似曾相識。”
“我所指的似曾相識,是指姑娘像我一位已逝的故人,她叫顧隅。”蕭影尾音拉長,語氣加重。
聽到顧隅的名字,墨淳的反應(yīng)是最大的。
他看著向影云,大喊一聲,“顧隅。”
“我不叫顧隅,我叫向影云。”向影云也從座位上站起。
她想也沒摘下臉上的面紗,看著蕭影道:“看清楚我張臉,我不是你逝去的故人,我就叫向影云。”
看著向影云那張布滿傷痕的臉,墨淳完全愣住,久久沒有回神。
也不知是不是被向影云嚇到了。
向影云坐回原處,一聲不吭。
南風(fēng)靈知道她是生氣了,示意蕭影不要再追問下去。
“對,你是向影云,不是顧隅,是蕭影他認錯人了。”
南風(fēng)靈看向墨淳,提醒他,“墨淳你還站著干什么?趕緊坐下來。”
南風(fēng)靈一聲提醒,墨淳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
“向姑娘,方才失禮了。”
說罷,他坐回原位。
蕭影向向影云作揖道歉,“向姑娘,在下方才冒昧了。”
向影云兩手緊握。
良久,她才出聲道:“對不起,我方才的語氣重了些,還請二位見諒。”
她突然道歉,倒是讓在場的人都始料不及。
面對這樣的姑娘,蕭影都不知如何應(yīng)對。
墨淳坐在一旁,也沒有出聲的意思。
包廂里的氣氛,出奇的尷尬。
好在這時小二從門外走進,把菜肴端上。
南風(fēng)靈借此出聲:“雙方都道過謙,方才的事就當(dāng)它過去了,我們吃飯。”
語畢,南風(fēng)靈急往這幾人的碗里都夾了菜。
裴風(fēng)也在,他不能成多余的,所以南風(fēng)靈也給他夾了。
南風(fēng)靈給這幾人夾了菜,他們還一動不動地坐在座位上。
脾氣突然就上來了。
“有完沒完了,安心吃個飯就這么難嗎?”
南風(fēng)靈這一聲大吼果然奏效,蕭影乖乖拿起了筷子。
墨淳抬眸看了南風(fēng)靈一眼,也自顧吃了起來。
裴風(fēng)看到蕭影動手,他也才敢動手。
看到這幾人聽話吃飯,南風(fēng)靈滿意坐下。
吃過晚膳,向影云向眾人道別,匆匆離開。
墨淳也向蕭影他們道別,回了府邸。
蕭影與南風(fēng)靈并肩走在前頭,裴風(fēng)跟在他們身后。
回宮的路上,南風(fēng)靈忍不住好奇問道:“顧隅是誰?為何提到顧隅,墨淳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顧隅是墨淳未過門的娘子。”
“未過門的娘子?”南風(fēng)靈尾聲拉長了好幾倍。
“這么跟你說吧,顧隅父親曾經(jīng)是宮中廷尉,與墨淳父親是世交,兩家從小就定了娃娃親,他們是門當(dāng)戶對。”
“曾經(jīng)是什么意思?既然娃娃親,墨淳為何還不成婚?”
“曾經(jīng)的意思,就是說那是過去的事情,顧廷尉已被廢去官職。”
“為何?”
“好像是被陛下查出他私下收賄。”
“被抄家?”
“陛下只是將他官職廢去,并沒有禍及他家妻兒。”
“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聞顧廷尉被廢去官職的當(dāng)日,他的府邸著火了,全府上下無人存活。”
“你的意思是說,顧隅也在那場大火中香消玉殞?”
“大概是吧,反正現(xiàn)在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所以你懷疑向影云就是沒死去的顧隅?”
“嗯。”蕭影點點頭。
“墨淳喜歡顧隅嗎?”
“他應(yīng)該是在意的,不然也不會在顧遇音信全無后,不娶妻生子,嗜酒如命。”
“墨淳以前不喝酒嗎?”
“滴酒不沾。”
南風(fēng)靈若所有思點了點頭,“我向你保證,向影云就是顧隅。”
“為何這么說?”
“因為她知道墨淳以前不愛喝酒,她對墨淳以前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但是她現(xiàn)在不愿承認自己是顧隅。”
“也許是因為容貌被毀吧,顧隅以前是不是很好看?”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你跟她交情深嗎?”
“她是墨淳未過門的娘子,我與她的交情必然不淺。”
“她既是你的好友,也是墨淳未過門的娘子,我們要幫她一把。”
“回去吧。”
“嗯。”南風(fēng)靈低低應(yīng)了聲,齊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