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你看他們的挖掘速度,如果真的要把北坡上這些樹根全部挖出來,只怕要一兩年時間才行!”
在這種山地上,無法進(jìn)行機(jī)械作業(yè),只能依靠人工。
葉天往北坡下面望去,早就有了主意。
以前,朱振海也說過,一邊挖掘樹根,一邊在山底下砌筑擋土墻,挖出的石頭正好能夠用上。只需要幾千袋水泥,便已經(jīng)足夠修筑結(jié)實(shí)的擋土墻,防止水土流失,一舉兩得。
這項(xiàng)工程耗時持久,卻很有必要。
“沈先生,到現(xiàn)在為止,我還沒有決定,把所有的樹根轉(zhuǎn)讓給你,只是挖挖看看。我們交流交流,所有的樹根,仍然是我的。”
沈正南再次大笑:“那是當(dāng)然,沒有人搶得走,誰讓你捷足先登了呢?你占有了臥龍山,已經(jīng)成了金陵所有富人的敵人,不知有多少人曾經(jīng)打過這里的主意,一朝發(fā)現(xiàn),被你搶了先,他們殺了你的心都有。”
葉天笑了:“只要沈先生沒有這種心思就行,我還期待著,咱們再度合作,各自賺一筆大錢。”
十個工人拼命挖掘,用了三個小時,挖出了樹根的五分之一,再往下,都是石塊,他們的鐵鍬和鎬頭根本用不上。
要想完整的把樹給挖出來,就得一點(diǎn)一點(diǎn)撬開石頭,恐怕不是一兩天能做到的。
臥龍山的保安已經(jīng)送來了蓄電池照明燈,四周燈火通明。
兩人下去,看那棵樹根,造型果然極度奇特,仿佛九蓮寶燈,一根主干伸出八根側(cè)枝,每一根都異常粗壯。
這不是普通樹木,很像是崖柏或者是菩提,如果有千年歷史,價值肯定超過百萬。
沈正南撫摸著樹根,繞著樹坑,轉(zhuǎn)了幾圈,眉頭緊皺,沉吟不語。
葉天用手機(jī)轉(zhuǎn)賬,先給十個工人,轉(zhuǎn)了5000塊錢。
他不希望這些下苦力的人受到任何傷害,提前給他們結(jié)算工資,下一次找他們,他們才有力氣干活。
“這么好的樹根,埋在土里,成百上千年,太浪費(fèi)了,如果挖出來,做成根雕,一定是全球獲獎的好東西!可惜呀可惜,現(xiàn)在它們都屬于你。葉天,我太羨慕你了,為什么這座寶山偏偏落在你身上?”沈正南連連感嘆。
葉天吩咐十個民工,暫時把浮土蓋回去,埋住樹根,然后所有人撤回到山下。
沈正南長吁短嘆,但卻沒有提出自己的意見。
剛才,葉天已經(jīng)拍了照片,發(fā)送給朱振海。
朱振海原本已經(jīng)回到水電站,此刻直接開車過來,在山門處與他們會合。
原來過去沈正南,到臥龍山來的時候,曾經(jīng)跟朱振海打過交道,也算是熟人了。
此時的朱振海,擁有對臥龍山的掌控權(quán),分配權(quán),財大氣粗,并不把沈正南看在眼里。
“沈先生,我們的拍賣公告發(fā)出去之后,反響熱烈,如果你想分一杯羹,還是趕緊行動,不然,最后又要花落他家了。以前你來過那么多次,都沒有下定決心,這一次再也不要錯過機(jī)會了!”
葉天站在一邊,任由朱振海出面跟對方交談。
沈正南深思熟慮之后,再次給出了價格,也就是葉天說過的5個億。
對于朱振海來說,那個價格足夠滿意,但葉天經(jīng)過挖掘,看到了這些樹根的奇特之處,立刻感覺到自己開的價也太低了。
這些樹根都是無價之寶,單個出售,足以價值連城,讓全世界的根雕行家為之瘋狂。
那么,5個億人民幣實(shí)在是低估了他們的價值。
“沈先生,咱們還是免談吧!”他代替朱振海,向?qū)Ψ较铝酥鹂土睢?br/>
很顯然,沈正南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懊悔之色更濃,還不如當(dāng)時答應(yīng)了葉天的出價,直接5億交易,有多少好處全都落到自己腰包里。
到了如今,隨著樹根的價值漸漸凸顯,任何人都看得出,葉天的胃口越來越大。
“葉天,不要貪得無厭,這些寶貝或許只有我能一口吃得下,在金陵你找不到第二家!”
朱振海也覺得5個億的價格,已經(jīng)足夠高,此刻成交,恰到好處。
葉天笑著,注視著沈正南。
他明白對方心里已經(jīng)氣急敗壞到極點(diǎn),只不過礙于面子,仍然裝出笑臉。
“沈先生,剛才我們挖開的那棵樹根,你認(rèn)為值多少錢?”
沈正南嘆了口氣:“或許200萬上下吧?”
葉天立刻搖頭:“根本不可能,本身它的材質(zhì)特殊,再者,它的形狀相當(dāng)奇特,我感覺它像九蓮寶燈,只要賣給根雕世家,他們一定能夠打造出舉世矚目的好東西。我甚至想到要把剛才那張照片,一起刊登到拍賣公告上,讓拍賣公司提供給那些遠(yuǎn)在天涯海角的買家。我相信,單單這一棵樹根就能群情鼎沸,讓這場拍賣會掀起巨大的**。”
這句話非常中肯,連沈正南也不得不點(diǎn)頭同意。
“葉天,你的意思是——”
葉天搖搖頭:“我還沒有想好,沈先生,現(xiàn)在談判為時過早,你已經(jīng)失去了最初的機(jī)會。”
沈正南咬了咬牙:“怎么可能?我還可以參加拍賣會,與全世界的高手公平競爭,別說是5個億,就算是10個億,20個億,我也照樣拿得出,只要這些東西值錢,再高價格都不是問題。”
葉天笑著,邀請大家上車。
“沈先生,既然你已經(jīng)來到普通鎮(zhèn),跟朱先生又是舊相識,不如我們到鎮(zhèn)上去,開個房間,一邊吃飯一邊聊。”
他不動聲色,已經(jīng)打敗了沈正南。
對方臉上的傲氣,早就蕩然無存。
“葉天,那就聽你的,我們邊吃邊聊,我還愿意聽聽你跟朱先生的高見,畢竟你們是寶山的主人。”
葉天上了朱振海的車,兩個人在前面領(lǐng)路,沈正南的豪車跟在后面。
“葉天,剛才那個價格為什么不答應(yīng)下來?我們搞定了樹根項(xiàng)目,才能繼續(xù)開發(fā)藥材。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我覺得,5個億足夠了,遠(yuǎn)遠(yuǎn)超出我們的想象。”
葉天笑著反問:“朱先生,我們的價值想象邊界在哪里?”
朱振海一邊開車,一邊用力抓了抓頭發(fā),沉吟著說:“當(dāng)時我告訴你投入一個億,能夠收回100個億,在牛角嶺盤山公路,你投入了多少?乘以100倍也就足夠了。如果我們的樹根,能夠賣出5個億,剩余的那些草藥和地皮全都賣出去,肯定獲利頗豐。我感覺樹根賣5個億,是開了個好頭,萬事開頭難,我們第一炮打響了,后面肯定越來越紅火。”
葉天望著盤山路兩邊,黃昏暮靄已經(jīng)聚攏牛角嶺,盤山路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這是他的王國,他的世界,由他親手締造,并且全在掌控之下。所以,臥龍山值多少錢,由他自己說了算。
從此以后,他不再為自己設(shè)置財富邊界,就讓那些樹根盡情揮發(fā)自己的神韻,而不是憑著人民幣定價,來彰顯他們本身的價值。
他能夠理解朱振海此刻的想法,就是想用5億人民幣,盡快處理掉樹根,展開其他項(xiàng)目,但那肯定是鼠目寸光的做法,葉天絕對不會照此執(zhí)行。
“朱先生,我們以前犯了個錯誤,錯誤的用自己的價值體系,去評測臥龍山上的一切,就好像朱順利,他用自己的價值觀,確定哪一種草藥可以采摘賣出,始終秉承著“短期賣錢”的簡單思想。或許他以為臥龍山上的草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采了還會生長,但那有多大把握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朱振海皺著眉頭,不知道葉天到底想說什么。
車子上了牛角嶺,葉天給出了答案:“我們要把這座山綜合開發(fā),以時間為基礎(chǔ),而不是速戰(zhàn)速決。它永遠(yuǎn)是我們的,直到承包期結(jié)束,那我沒有急什么呢?為什么要急于把樹根全部出清,便宜那些人?”
他向后面看了看,沈正南的豪車已經(jīng)緊緊的跟上來。
“葉天,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這座山不可能永久屬于我們所有,盡快把它變現(xiàn),難道不對嗎?”
“當(dāng)然不對,朱先生,我們放棄這種變現(xiàn)的思維,而是長久經(jīng)營,無論這些樹根在里面埋藏多久,最終價值都是我們的,哪怕我們一年賣一棵也可以。”
朱振海嘆了口氣,專心開車,不再討論這個問題。
整座臥龍山屬于葉天,葉天的意見,就是最終決定。
葉天看得出來,朱振海對自己的想法并不贊同,但是不再勸解下去。
在他們這個集團(tuán)當(dāng)中,所有人都聽他的命令,包括朱振海也在其中。
當(dāng)時影視公司向朱振海發(fā)難尋仇,都是葉天一力承擔(dān),接過了所有擔(dān)子,替朱振海解決了一切問題,這份情意,朱振海沒齒難忘。
“朱老師,你不用生氣,也不用擔(dān)心,你說過,臥龍山是一座寶山,我們一定能從中獲利,無窮無盡,讓每一個人過上好日子。就像后面沈正南那輛豪車,只要你喜歡,我們都買得起。”
朱振海笑起來:“算了算了,我們跟他不一樣,大家在臥龍山,是為了志趣相投,共同創(chuàng)業(yè),不是為了個人享樂。我們都受過你的恩惠,只有拼命幫助你,良心才能安穩(wěn)。”
兩人哈哈大笑,朱振海猛踩油門,車子奔向普通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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