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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北凌赤瞪了靜萱一眼,本是想要訓(xùn)斥靜萱兩句,可后來氣就消了。
沐卿雪現(xiàn)在的實力不同以前了,她做事向來穩(wěn)重,知道自己能不能來,所以就算是靜萱知道了,可沐卿雪若是想來,那是誰也攔不住的。
靜萱見北凌赤面色緩了緩,松了口氣,說道:“別氣了,是我錯了,不過你等會可不對卿雪發(fā)脾氣,從現(xiàn)在開始,你得處處讓著她。”
北凌赤道:“我知道,我向來讓著她。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一開始不告訴我。”
只是北凌赤這樣說著,也沒太在乎,隨即對殷風(fēng)月說:“殷家主與你有何關(guān)系?”
殷風(fēng)月啊了一聲,隨后才低聲說:“他……他是我的叔叔。”
“此事只有你知道即可,不必說出去。”北凌赤說。
殷風(fēng)月有點拿捏不定,只好說:“可是,可是這不是一樁喜事嗎?”
這大喜事,向來都要通告全族的。
而且現(xiàn)在也許久沒有小孩子出生了,這消息應(yīng)該會讓人振奮。
“四神獸的事情還沒解決,現(xiàn)在說出去并不是一件好事。”北凌赤說道。
靜萱索性就威脅殷風(fēng)月了:“兄弟,你就乖乖的吧,不要跟你們大祭司扛上了。你全族的性命,大祭司不會不管的,若是你現(xiàn)在將此事說出去了,危及到卿雪的安全,呵呵,那到時候可就難說了。”
殷風(fēng)月冒了一頭冷汗。
他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答應(yīng)下來:“好……我會將此事保密的,還請大祭司想辦法救救我族人。”
“我既然是任家血脈,自然不會不管。”北凌赤說,“你先回去吧。”
殷風(fēng)月拎著藥箱,準(zhǔn)備離開。
靜萱還陰森森的說了一句:“記住了啊,別說漏嘴了。”
殷風(fēng)月那清秀的臉蛋有點慘白,他急忙點點頭,恐防靜萱不相信自己。
等殷風(fēng)月走后,北凌赤就說:“你還是修道的嗎?怎么像個小惡魔?”
靜萱優(yōu)哉游哉的坐下來,說道:“你就當(dāng)我半俗人半修道吧,有時候修道還真是太麻煩了,言行舉止都得注意,老實說我還真是有點后悔的。”
“你又沒落發(fā),你現(xiàn)在丟下塵拂成為俗人,也沒人說你半句。”北凌赤說,“若是如此,蘇三就最為高興了。”
靜萱眸光一暗,別過頭,說:“行了,連你也擠兌我。”
北凌赤坐在竹床上。
他靜靜的看著靜萱,慢聲說:“我也背了那么久的黑鍋了,連祁一塵都以為你是因為我才出家修道,他處心積慮來找我麻煩,我也是挺冤枉的。現(xiàn)在蘇三也成了蘇當(dāng)家了,你又還有什么畏懼。”
“阿赤,可我只是蘇家收養(yǎng)回來的丫鬟而已,我無父無母,毫無家底,現(xiàn)在蘇三已經(jīng)是家主了,那我就更加配不上他了。”靜萱說道,“不過我真謝謝你們,就算我身份低微,你們也從來不嫌棄我。”
“所謂身份,只不過是一個名頭而已,玄武大陸上還不大講究這些。”北凌赤嘆了一聲,“罷了,這終究是你的選擇。蘇家也的確是一個大漩渦,你當(dāng)日離開也不見得是壞事。”
靜萱點點頭,也沒再糾結(jié)此事。
有些人,她是不該沾染半分的,因為她沒這個資格。
她轉(zhuǎn)而就說:“我去找些吃的來,卿雪醒來也不怕餓肚子了。”
“多謝。”
“不必這么客氣,你也使喚我不少數(shù)十次了。”靜萱說完,就也離去。
北凌赤再沉吟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看著依舊在熟睡的靜萱。
沐卿雪似乎當(dāng)真是累極了,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她眉宇安靜,嘴角似乎還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來是睡得極為舒坦了。
北凌赤給她撩了撩頭發(fā)。
可他輕輕一動,沐卿雪就微微蹙眉,嚶嚀一聲,就微微睜開眼睛。
她被吵醒了似乎很不樂意。
北凌赤喊了她一聲:“雪兒,你都睡了七八個時辰了,可別再睡了。”
沐卿雪還是閉上眼睛,根本不舍得睜開。
她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道:“我再睡一下……”
北凌赤好不容易見她醒過來,他已經(jīng)耐不住了,道:“別睡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應(yīng)該告訴我?”
“恩?”沐卿雪發(fā)出一聲疑問。
北凌赤心里氣得要死。
可他忍住!
沐卿雪這個沒良心的!
他保持笑容,道:“是不是?你應(yīng)該是有一件事要告訴我的對不對?”
沐卿雪摟著被子,蹭了蹭,聲音軟綿綿的,道:“什么事兒……”
她剛剛睡醒,腦袋還是糊里糊涂的,連北凌赤說什么她都聽得不大清楚。
北凌赤深呼吸一口氣,那笑容已經(jīng)退去了不少。
他唯有說道:“快點醒醒,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了再睡。”
沐卿雪被北凌赤吵了好一會兒,那困意早就消散了不少。
她睜開眼睛,還帶著起床氣,有點惱怒:“你怎么還這樣?!我睡個覺都不讓我安穩(wěn)了!掐死你!”
“說完之后我任你掐!”北凌赤說。
沐卿雪坐起來,她睡了許久,精神也恢復(fù)了不少。
她惡狠狠的瞪了北凌赤一眼,“說什么?”
北凌赤正琢磨著,這事兒究竟是要讓她自己開口還是自己先說呢。
沐卿雪見他似乎思考著什么事兒,她有些好奇,但也問道:“你這是怎么了?你有事兒就直接說,怎么就婆婆媽媽的。”
北凌赤略微一頓。
隨后他才盯著沐卿雪,說:“我剛才摸你的脈象,有點奇怪,你是不是有了怪疾,卻不敢告訴我?”
沐卿雪一愣。
她下意識也摸了摸自己的脈搏。
正常,是喜脈。
沐卿雪這才記起這件事情,可轉(zhuǎn)而一想,北凌赤說她的脈象奇怪,大概是他從來都沒有把過喜脈吧。
她不知道北凌赤故意裝不知,她還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說道:“是啊,就是怪疾。”
北凌赤沉下臉。
他開了一條道,誰知道她還順著走了,真是氣死他了!
“你懷了孩子這也算怪疾?”北凌赤問道。
沐卿雪一怔,頓時就打了北凌赤一下,“好啊!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還來耍我!我可真要掐死你!”
北凌赤吃了她一拳,連忙抓住她的手,動作輕輕的,說道:“你別激動,快坐好!真是不讓人省心。”沐卿雪撇撇嘴,道:“還不是你先來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