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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承赫的假期只有三天,還是金轍以討論公務(wù)為名為他申請來的,但是三天真的太短了,對分離近半年的他們來說簡就像是一眨眼,還沒留神就過去了。
    第三天傍晚,巫承赫不得不去懇求金轍,請他想辦法將自己留在總統(tǒng)官邸,起碼在金軒的意識云徹底康復(fù)以前留下來。
    金軒的情況不容樂觀,身體的消耗是次要的，畢竟異能者自愈力強,只要補充能量很快就能恢復(fù)體能。但意識云的創(chuàng)傷卻極難治愈,尤其像他這樣已經(jīng)標記過的異能者，除非自己的向?qū)В渌桓潘幨栊А?br/>     巫承赫幾乎無法離開金軒的視線,連吃飯睡覺都必須跟他呆在一起。金軒就像個多疑的小孩，只要巫承赫離開房間，哪怕只是拿個東西，和金轍說幾句話，他馬上就會派他的巴巴里獅子出來找。
    他們睡在一張床上，金軒還是不放心，必須要摟著他睡，最起碼拉著他的手，否則就會不停地發(fā)夢魘，意識云像暴風(fēng)雨一般電閃雷鳴，整夜不休。
    同樣的，巫承赫也不愿意離開金軒，經(jīng)過這一場分離，他內(nèi)心深處恐懼極了，經(jīng)常好好地站在陽光下發(fā)抖。他害怕孤獨，害怕失去金軒的保護，即使睡在金軒身邊也會做噩夢，夢到巴巴里獅子奄奄一息趴在墻角，像一堆失去生命的垃圾。
    理智告訴他，他應(yīng)該聽從金轍的安排，回到學(xué)習(xí)組去工作，但感情上他根本受不了再次離開金軒。
    金轍考慮了一下，同意了巫承赫的請求。他知道這么做不理智，很可能會讓人懷疑到金軒，但他無法硬起心腸拆開他們，這兩個孩子太痛苦了，身體也太弱，真要把他們分開，很可能導(dǎo)致兩個人一起崩潰。
    于是當(dāng)晚金轍親自聯(lián)系了通古斯基地學(xué)習(xí)組的負責(zé)人漢斯，替巫承赫延了兩周的假期，理由是分娩手術(shù)引起了并發(fā)癥。他這么說并非全是借口，巫承赫的身體確實很差，因為他術(shù)后五天就進行星際飛行，導(dǎo)致內(nèi)臟壓力過大，產(chǎn)生炎癥，經(jīng)常莫名其妙低燒，官邸的專屬醫(yī)生也認為他最好臥床靜養(yǎng)兩周以上。
    因此巫承赫獲得了十四天的假期，比起他所期待的一生一世確實太短，但在目前法案尚未修改的情況下，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運了。
    金軒在巫承赫的照顧下一天一天地好起來，停用平衡劑之后，他的神智清醒了很多，漸漸能接受巫承赫短期地離開他的視線，一開始是十分鐘，一周后延長到一個小時。有一次巫承赫去書房處理學(xué)習(xí)組發(fā)給他的資料——雖然他在休假，還是每天要跟進學(xué)習(xí)進度——離開了整整三個小時，他也只是中間走過來看了一眼。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巫承赫不能離他太遠，必須在他的意識云能感受到對方的范圍內(nèi)，一旦金軒感受不到巫承赫的存在，立刻就會變得暴躁易怒，連金轍都拿他沒辦法。
    “你得試著讓他忍受離開你，起碼一個白天的時間?！笔熘蠼疝H不得不提醒巫承赫，“過幾天你必須回到學(xué)習(xí)組去工作，如果你再這樣縱容他，你一旦離開，他會再次瘋掉?！?br/>     巫承赫痛苦極了，他知道金轍看出了他的問題——誠然金軒離不開他，需要他的安撫，但他也需要金軒對他的需要，這是向?qū)У谋灸埽释斡鷦e人，近乎貪婪。他在縱容金軒對他的占有欲，也在縱容自己對金軒的依賴。
    “或者我們可以申請被流放……”巫承赫開始動搖，試著和金轍商量，“‘切斷’條款已經(jīng)被廢除了，我們可以合法地在一起，哪怕環(huán)境差一點，我想我們都能忍受?！?br/>     金轍沉默不語，看著他的眼神漸漸流露出一絲失望，良久忽然道：“在大屠殺時代，很多異能者和向?qū)鋵Ρ黄确珠_，向?qū)г谕ü潘够貎?nèi)痛苦死去，異能者隨之滅亡。那時候，向?qū)н€不叫向?qū)?，叫做變種人，他們被認為是邪惡不祥的存在，人類的毒瘤?！?br/>     巫承赫一愣，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提起這個。金轍接著道：“有一個變種人很有名，羅杰夫人，她是一名航醫(yī)，與艦長丈夫結(jié)婚十幾年，一直隱藏著自己的身份。后來她的丈夫受了傷，為了安撫她不得不暴露自己的能力，結(jié)果被送到了通古斯。所有人都認為她活不過幾年，像所有離開異能者的變種人一樣，但她奇跡般地生存了下來，一直活到近六十歲?！?br/>     “是的，我知道她?！蔽壮泻找仓肋@位羅杰夫人，她曾在敦克爾聯(lián)邦的歷史上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因為就是她第一個提出，變種人不是異能者的天敵，而是他們唯一的救贖。
    “羅杰夫人可以說是‘向?qū)А碚摰牡旎?，現(xiàn)在所有對于向?qū)У难芯浚际腔谝话俣嗄昵八岢龅摹パa’理論。”金轍頓了一下，道，“我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向羅杰夫人看齊，我也不能用某種高尚的理想來綁架你的道德，人各有志，巫承赫，如果你覺得遵守現(xiàn)行的法律，和金軒一起被流放，能讓你滿足，能讓你幸福，那我尊重你的決定?！?br/>     巫承赫若有所悟，各種念頭激烈地在大腦里混戰(zhàn)，想要辯解些什么，卻無法組織出準確的語言。金轍又道：“我只想告訴你，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不同的人，不僅僅因為你是一名伊卡魯幻色蛺向?qū)?，或者因為你是金軒的男朋友。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和我一樣的東西，我們姑且稱之為‘責(zé)任感’或者‘犧牲精神’吧，我覺得我沒有看錯，你是那種愿意為解救他人做出犧牲的人。這種精神與向?qū)У闹斡o關(guān)，是人性深處的一種信仰?！?br/>     也許吧……巫承赫默默想，他天生就有點圣母病，上輩子在軍隊被各種思想教育洗腦，這輩子又自帶圣母光環(huán)，確實比普通人覺悟高。
    其實金轍說了這么多，巫承赫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者說，早在金轍第一次去通古斯基地看他，他就明白了金轍的意思。金轍希望徹底改革《向?qū)ПＷo法》，改善向?qū)У木秤?，或者更進一步地，想利用向?qū)У牧α空穆?lián)邦軍隊，發(fā)展出一種截然不同的戰(zhàn)斗理論，以和強大的遠航軍抗衡。
    站在金轍的立場上，巫承赫完全理解他的行為，甚至很佩服他。如果不是標記的羈絆，他愿意幫助金轍實現(xiàn)這一切。
    但和自己的本能對抗太痛苦了，巫承赫已經(jīng)對抗過一次，差點讓金軒和他都送命，他不想再繼續(xù)嘗試。
    “我……”巫承赫猶豫著想為自己說點什么，金轍卻打斷了他的話：“我一直希望你能為所有的向?qū)ё鳇c什么，巫承赫。也許你現(xiàn)在覺得流放對你們來說已經(jīng)很好，很幸福，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們還有兒子，將來還可能有更多后代，萬一他們和你一樣也是向?qū)?？你打算把他們怎么辦？交給向?qū)W(xué)校，還是帶著他們四處躲藏？如果每個人都安于現(xiàn)狀，《向?qū)ПＷo法》將永遠都得不到改革，你所逃避的一切磨難，最終都將落在下一代的身上?！?br/>     這句話讓巫承赫心弦一顫，他的兩個孩子在胚胎期都沒有檢測出向?qū)?，目前看上去是安全的，不過他自己就是隱形向?qū)В恢钡绞畮讱q才覺醒，不排除兩個孩子長大后也會和他一樣。
    依聯(lián)邦法律，如果發(fā)現(xiàn)孩子是向?qū)В梢园押⒆铀偷较驅(qū)W(xué)校，這樣他和金軒就可以得到赦免，但金轍說得對，以后呢？以后他的孩子要怎么辦？留在向?qū)W(xué)校嗎，像那些從小呆在通古斯的學(xué)員一樣，成為剪了毛的鳥，切了蛋的貓，淪落為二等公民，然后和異能者結(jié)婚？
    也許情況會好一點，總統(tǒng)已經(jīng)在改革了，教育部的人在研究新的教育模式，等他的孩子長大，或許一切都會變好……可是如果每個人都像他一樣的想法，這些改革還能實現(xiàn)嗎？
    “你再考慮一下吧，不要請以下結(jié)論，畢竟這決定將影響你們大半輩子。”金轍看出他的糾結(jié)，拍了拍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我養(yǎng)了金軒二十六年，給了他驕傲、自信的和不屈的性格，把他培養(yǎng)成為聯(lián)邦最優(yōu)秀的戰(zhàn)士?，F(xiàn)在是該你接手的時候了，你是他的向?qū)?，也是他的伴侶，我希望你能給他成熟、理智和責(zé)任感，讓他成為一個出色的男人。他的后半生都屬于你，他的未來，還有孩子們的未來，都在你的手中。”
    說完，金轍就離開了書房，將寂靜的空間留給巫承赫一個人。
    “他們的未來，都在你的手中”，這句話像一道驚雷般霹過巫承赫的腦海，他第一次認識到自己背負的不光是自己的命運，還有金軒的孩子的命運，他們整個家庭的命運。
    是的，家庭，他已經(jīng)是個有家的男人了，他不再是從前那個可以任意妄為的毛頭小子，他必須保護他的異能者，還有他的孩子們。
    金軒是個天才，二十五歲就拿雙博士，掛少校銜，NTU馬上就要破格擢升他為中校。他才二十六歲，他還有漫長的后半生，他的不該在荒涼的星球埋沒，變成一粒無名的沙。
    他的孩子們不應(yīng)該和他一樣，像老鼠一樣躲避向?qū)W(xué)校的抓捕，或者終身依附于某個強勢的異能者，他們應(yīng)該有獨立的未來，獨立的理想。
    那天巫承赫一直在書房坐到黃昏，金軒的巴巴里獅子出來找他，在他身邊蹲了好幾個小時，他才跟它回到了金軒的房間。
    “金轍跟你說了什么？你怎么去了這么久？”金軒剛剛洗了澡，腰上裹著浴巾，眉宇間隱隱有一絲焦躁，但見到他之后很快就平復(fù)了。
    “談工作的事?！蔽壮泻兆屗揭巫由?，拿毛巾給他擦頭發(fā)。因為營養(yǎng)不良，金軒的頭發(fā)有些干枯，他索性找了把剪刀給把末梢的部分統(tǒng)統(tǒng)剪掉。金軒很乖地坐在那讓他剪，不時通過意識通感將他的蝴蝶召喚過來，放在手指上玩耍。
    “它怕癢，你別老是欺負它，它不敢鬧你，但會和我冷戰(zhàn)?！蔽壮泻諏⑺把拈L發(fā)修剪到過肩，擦干之后用緞帶束緊。經(jīng)過十來天的休養(yǎng)，金軒的肌肉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很多，三角肌顯出明顯的輪廓，闊背肌結(jié)實而有力。金轍說的沒錯，他是個天生的戰(zhàn)士，即使經(jīng)歷磨難，也能迅速恢復(fù)到最佳狀態(tài)。
    他不能扼殺他的未來。
    “我四天之后會回到學(xué)習(xí)組去工作?！蔽壮泻辙D(zhuǎn)到他面前，雙手握著他的肩膀，盡量用和緩的語氣對他說，“你要呆在家里好好休養(yǎng)身體，準備參加下個月的授勛儀式。”
    “你要離開我？！”金軒立刻變了臉色，漆黑雙眸露出彪悍的兇光，“金轍讓你離開我？巴隆夫人在逼你？你答應(yīng)了他們？”
    “噓……是我自己的主意?！蔽壮泻崭惺艿剿庾R云閃出點點亮光，那是狂躁發(fā)作的前兆，于是立刻伸出思維觸手安撫他的情緒，同時注視他的眼睛，給他輕微的暗示，“冷靜點金軒，我不會離開你，我隔一兩天就會回來看你，你的意識云還沒恢復(fù)，我必須在你回到NTU之前徹底治好你。”
    金軒的意識云還很弱，無法抵抗他的暗示，瞳孔收縮又張開，猙獰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喃喃道：“不，不行，你不能走，不能回去通古斯，我會殺了他們……”
    “聽著金軒?！蔽壮泻占哟蟀凳镜牧Χ?，“我只是去工作，我不會回去通古斯，我以后永遠永遠不會離開你。你好好呆在家里休養(yǎng)，別讓我擔(dān)心好嗎？”
    金軒看著他的眼睛，眼神迷惘，良久瞳孔忽然一縮，勃然大怒：“你在暗示我！”
    “不不?！蔽壮泻樟⒖坛返袅税凳?，金軒太敏感，太了解他了，他不該這樣大意，“別激動金軒，我只是怕你失去理智……”
    “我很理智！是你在撒謊，巫承赫，金轍對你說了什么？你居然對我發(fā)暗示！”金軒憤怒地站了起來，捏著他的下巴兇狠地看著他的眼睛，“聽著，永遠別對我使用暗示，永遠不許離開我！”
    他在使用臣服性……巫承赫心跳加速，完全無法反抗他的命令，只能乖順地重復(fù)他的要求：“我、我不會對你使用暗示，我永遠不離開你?！?br/>     金軒注視著他，眼神慢慢軟下來，在他唇角輕輕吻了一下，將他抱進懷里：“對不起，我太害怕了，我不該命令你?！?br/>     巫承赫回抱他，感覺臣服性漸漸消失，心跳恢復(fù)正常，才長長吁了口氣，道：“金軒，你聽我說，我答應(yīng)總統(tǒng)幫他推進向?qū)Ы逃w制改革，不僅僅是為了離開通古斯，也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所有的向?qū)АＮ也幌腚x開你，但我必須履行我對他的承諾，這也是我的理想。我們的孩子很有可能也是向?qū)В也幌胱屗麄冮L大以后承受和我們一樣的痛苦?！?br/>     金軒根本聽不得“離開”二字，氣息又粗重了起來，抱著他的雙臂慢慢收緊，意識云翻涌激蕩，隨時都有狂躁的可能。巫承赫想立刻用意識力安撫他，但最終忍住了，只是輕拍他的脊背，撫摸他的頭發(fā)，等他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緒。
    良久金軒屏住了氣息，胳膊也稍微放松了一點。巫承赫松了口氣，道：“我曾經(jīng)想過跟你一起被流放，但我覺得我們的人生不應(yīng)該是這樣，我們的孩子也不應(yīng)該背負流放者的命運，萬一他們和我一樣是隱形向?qū)В瑢磉€要經(jīng)歷我們現(xiàn)在正在承受的這種痛苦。變革很難，但總得有人去做，你是金軒，是總統(tǒng)的弟弟，是聯(lián)邦的軍人，與公與私你都應(yīng)該支持總統(tǒng)，幫助他實現(xiàn)政治理想?！?br/>     沉默少頃，他沉聲道：“金軒，我想好了，我是你的向?qū)?，我不能因為害怕失去你而獨占你的未來。我希望不管?jīng)歷過少磨難，你都還是原來的你，那個驕傲的，目空一切的King神?！?br/>     金軒沉默不語，意識云依舊像颶風(fēng)一樣翻涌，但他終于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像往常一樣發(fā)瘋，只是緊緊抱著巫承赫，像是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胸膛里。
    巫承赫埋頭在他肩頭，低聲道：“過去六個月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多，我也和你一樣，可是人生就是這樣，總會遇到無數(shù)坎坷，如果我們一味逃避，為了一時安穩(wěn)放棄理想和原則，那跟那些被圈養(yǎng)的向?qū)в钟惺裁磪^(qū)別？”
    “別說了。”金軒啞聲打斷了他，將他從懷里放開，大手撫摸他略顯憔悴的面頰，雙眸漆黑如夜，深深看住他的眼睛，“每天晚上記得和我通話，無論忙到多晚，我都會等你?！?br/>     金軒的眼神痛苦而溫柔，他終究還是用人性戰(zhàn)勝了獸|性的本能。巫承赫鄭重點頭，道：“我會的，湮滅痕跡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們暫時不能暴露我們的關(guān)系。”
    “放心?！苯疖幋瓜卵郏齑郊m結(jié)地蠕動了一下，低聲道：“我剛才兇你，不是生氣你用意識力控制我，我只是……我只是無法原諒自己沒能保護你，那種感覺，很痛苦很痛苦，比失去自己還要痛苦?！?br/>     “我都明白。”巫承赫溫言道，“我也痛恨自己的無能，沒能保護好你的意識云。”頓了頓，道，“金軒，也許我們都該改改，不要過于糾結(jié)如何保護對方，而應(yīng)該學(xué)著了解對方的決定，信任對方的能力。單獨來說，我們在異能者和向?qū)е卸妓闶潜容^強大的類型，如果下一次遇到分歧，我們能不能先擱置爭議，心平氣和地溝通一下？”
    “可以。”金軒微笑，道，“我不會再使用臣服性來壓制你了。剛才對不起?！?br/>     “是我先犯錯?！蔽壮泻照f起來有點心虛，“我不該暗示你。”
    “嗯，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盡量在人性的層面上解決爭議?！苯疖帍氐桌潇o下來，伸出拳頭，“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使用超能力?！?br/>     巫承赫與他碰了碰拳頭，道：“好。”
    兩人相視而笑，再次擁抱在一起，窗外，天色漸暗，暮色四起，窗前，金軒的巴巴里獅子溫順地趴在地毯上，腦袋上頂著巫承赫的女神蝶。小傲嬌因為遭受了金軒惡意的蹂|躪，正在和獅子鬧別扭，不時用觸角撥拉它耳朵尖的絨毛，用翅膀往它耳朵里扇風(fēng)。獅子好脾氣地縱容它，只在耳朵實在癢得受不了的情況下才發(fā)出警告的唬聲。
    可惜小燈泡根本就不買賬……
    四天以后，巫承赫病假到期，準備回到學(xué)習(xí)組。經(jīng)過半個月的精心調(diào)養(yǎng)，他的傷口愈合得很好，金轍的專屬醫(yī)生給他做了全面檢查，宣布他的身體已經(jīng)基本恢復(fù)正常，包括生殖系統(tǒng)在內(nèi)。也就是說，理論上講他又可以懷孕了。
    巫承赫對生孩子這種事略有點心理障礙，頭一次是大意了，這一次決定做好防護工作，于是在醫(yī)生的建議下服用了一種對身體無害的激素調(diào)節(jié)劑，這種調(diào)節(jié)劑能保證他在兩三年內(nèi)不懷孕。
    金軒對此頗有微詞，異能者天生喜歡與自己的向?qū)дQ育盡可能多的后代，但鑒于巫承赫實在太年輕，身體太孱弱，他只能勉為其難接受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等環(huán)境改善一點吧。”送巫承赫去教育部報道那天，金軒這樣說，“等革命勝利了，我們再接再厲?！?br/>     巫承赫仍舊舍不得離開他，但對他恢復(fù)斗志還是深感欣慰的，飛碟起飛，看著他消瘦但極英俊的面孔在舷窗外漸漸模糊，感覺到一種全新的力量。
    幾經(jīng)磋磨，他們終于有了共同的理想。
    這種感覺，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嚕，下面要一起去戰(zhàn)斗了！
    最喜歡夫夫一心的趕腳了哼！
    渣爹等著吧！
    分站終于開了，雖然結(jié)果略驚人，嗯，不過仔細看看還蠻好的呢~~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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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要回老家了，更新可能有點困難，我會努力的，6月繼續(xù)爭取日更六千！
    父王說我上學(xué)的時候要是有這勁頭估計都能考上北大了……
    還好父王不知道牛津哈佛……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