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羅的話之后,弗拉明戈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對著其他的幾個人說道:“那還等什么?封鎖所有出口不許進不許出。一層一層的查,不找到那個幾個人,包括我們在內誰都不要想出去!”</br> “別那么激動,那樣的話就等于告訴外面的維克多,我們已經知道那四個人就在眼皮底下了。”孫德勝對阿爾伯特四個人藏在這座大樓的消息一點都不感到吃驚,嘿嘿一笑之后,繼續說道:“現在和一個月之前的時候相反,現在是我們在明,維克多在暗。沒有了沙遜家族族長和自由人俱樂部主席的身份他可以不用顧忌的做任何事情,這哥們兒以前就不按常理出牌。當初用核武炸醫院的事都做得出來,現在已經這樣了,還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如果我是他,就在樓下弄個汽車炸彈。到時候一爆炸,那四個人趁亂怎么也能出去。”</br> 弗拉明戈聽了孫德勝的話之后,深深的吸了口氣,頓了一下之后,才繼續說道:“這里是紐約的布魯克林,就算他再瘋狂,也不可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吧?”</br> “現在他是光腳的,已經什么都沒有了,還有什么可顧忌的?”孫德勝笑嘻嘻的站起來,走到旁邊的吧臺上,在里面找到一瓶有年份的威士忌,隨后又拿出來幾個杯子。回到眾人身邊之后,一邊倒酒一邊繼續說道:“再說了,到時候有的是二百五的恐怖分子跳出來替他背這個黑鍋。那他不干就是傻子……”</br> 說話的時候,門羅已經拿起一杯威士忌,仰脖將一杯酒都灌下去之后,站起來對著孫德勝說道:“我來負責吧,不會驚動外面的維克多。讓每個樓層的執行者不動聲色的自查……”</br> “不用那么麻煩”孫德勝沖著門羅做了一個鬼臉之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隨后說道:“半個小時之后,就說有火警疏散大樓里面的人。封掉所有的出口,只留一個等著那四個人出來……”</br> 孫德勝的話還沒有說完,弗拉明戈突然冷笑了一聲,隨后帶著嘲諷的語調說道:“這個就是你的好主意嗎?阿爾伯特那幾個人不是傻瓜,如果他們就在這個耗下去呢?那你還不是要像我說的那樣,一層一層的找下去嗎?”</br> “他們不出來的話就更容易了”孫德勝還是一臉笑嘻嘻的模樣,不過接下來說的話就帶著些許殘忍的氣息:“那就真的放一把火,要么在這里被燒死,要么出去繼續關小屋里。這個讓他們自己選擇吧。”</br> 聽了孫德勝的話之后,除了一直沒作聲的楊梟之外,在座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以前只是覺得這詭計多端的胖子,現在才知道這個胖子也是個狠角色。這樣的話也就是門羅和弗拉明戈這樣執行者出身的人才能說出來。</br> 弗拉明戈吞咽了口口水之后,看著一臉無所謂的孫德勝說道:“為了那四個人就要燒這一座大樓?你確定嗎?”</br> 孫德勝笑了一下之后,看了弗拉明戈一眼,說道:“我們這座大樓投保的是沙遜家族名下的保險公司,不值嗎?”</br> 判官先是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后一臉正色的看著孫德勝說道:“值……”</br> 半個小時時候,這座大樓的火警警報突然響起。隨后在大樓保安的催促之下。將里面所有的辦公人員都趕了出去,就在距離阿錯辦公室樓下十一層一間正在裝修辦公室的暗室里,這里早就被維克多用其他人的姓名租了下來,就是為了這個時候使用。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對著身邊的三個人說道:“聽到外面說什么了嗎?頂層有火警。我們現在離開這里還來得及。阿爾伯特先生,沒有人能發現你的異能……”</br> “你錯了,格列佛醫生,有人看穿過我的異能。”說話的正是當初在詹姆斯.庫克精神病院冒充瑪格麗特小姐的阿爾伯特,他苦笑了一聲之后,繼續說道:“我敢和你打賭,外面的火警一定是假的,那個曾經看穿我的人應該已經嗅到什么氣味了。不過他不能肯定我們在什么地方,才用這個辦法把我們引出去。”</br> 說到這里的時候,阿爾伯特頓了一下。隨后看向身邊另外兩個人繼續說道:“不過木村先生,你真的不能使用異能帶著我們走嗎?那樣才是最安全的。”</br> 木村看了一眼身邊的斯賓塞之后,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可以帶著你們兩個人離開這里,不過斯賓塞先生怎么辦?他才是維克多先生最想要救出去的人物,沒有他的話,維克多還會歡迎我們嗎?”</br> 斯賓塞也跟著苦笑了一聲,說道:“很遺憾,沒有任何異能可以影響到我,如果我想從這里離開的話,只能從大門里走出去。”</br> 阿爾伯特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隨后對著身邊的三個人說道:“那現在我們就只能等了,等到他們一會進來搜查無果之后,再想辦法出去。反正這里面的淡水和食物能讓我們堅持三個月……”</br> 三個人決定繼續待著這里,刺耳的警鈴又響了一個多小時之后,空氣中突然冒出來一股焦糊的味道。伴隨著這味道的還有一股股黃色的煙霧,四個人這個時候才相信原來剛才的火警是真的。不過當他們打開門的時候,外面的濃煙已經完全遮擋住了視野。當下他們幾個人被濃煙逼得退了回來,阿爾伯特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脫下來自己的外套用水較濕,隨后就用這件濕外套蒙住了頭。當下保命要緊,也顧不上其他人,阿爾伯特第一個人沖了出去。</br> 剩下的三個人也學著阿爾伯特的樣子,紛紛用濕衣服包住了頭,跟著阿爾伯特的后面跑了出去。</br> 跑到走廊之后也辨不清方向了,只能沖著煙霧較小的位置沖了下去。好在這煙霧是從上至下并沒有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幾個人摸索著找到了安全通道。當下也顧不得什么,直接順著樓梯飛奔了下去。好在越往下跑,下面的煙霧越稀薄。等到他們跑到一層的時候,這里已經空空蕩蕩的,沒有火勢燒下來的跡象。</br> 不過誰知道火勢能不能很快就蔓延下來,這里已經不敢繼續滯留了。幾個人順著安全通道的指示方向繼續外面跑去,眼看著已經看到大樓正門的時候。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卡!你們演的非常自然,我會推薦你們參加奧斯卡評獎的……”隨著這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大樓正門上方突然掉下來一道鐵閘,隨后,順著周圍幾個通道連續不斷的有人走出來。為首的正是阿錯和孫德勝。m.</br> 剛才扮作導演的人是孫德勝,他帶著調侃的語調繼續說道:“我們在這里等候多時了,你們再不出來的話,我們就真的要把這座大樓點著了。不過好在你們最后自己救了自己……”</br> “格列佛醫生,好久不見了。”孫德勝身邊的門羅沖著那位醫生笑了一下,隨后繼續說道:“想不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繼續見面,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是中立的,想不到你還是有自己的立場。”</br> “這個和我無關,我是被阿爾伯特先生強行挾持過來的。”格列佛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之后,繼續說道:“我并不想卷入任何勢力的爭端,這并不是我的本意……”</br> 沒等格列佛醫生說完,臉色已經沉下來的木村突然冷笑了一聲,隨后對著阿錯這些人說道:“你們以為這次一定會贏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