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鳳爹回去了，藍鳳她們四個還有活呢。
    招娣、來娣要把院子清掃一下, 她們就在院子里做生意, 有雜草太臟亂都不行。
    藍鳳和小哥哥整理食材，她這次帶了些黃瓜、西紅柿和幾樣蔬菜, 都是家里園子的, 鳳娘讓帶著給她們自己吃的。
    調料這邊倒是不少，都是從學校剩的那些。
    不過要做買賣的話, 肯定是不夠的。
    所以還要添置。
    油不用買了, 鳳爹給她換了十斤豆油，整整一個陶罐子, 絕對夠用了。
    大醬從自家拿的，小半罐子, 也能使好久呢。
    鹽、醬油、醋要買，特別是醋, 涼皮放的多。
    還要買些八角，其他的香料就算了。
    盤子、大碗也要買, 還有筷子。
    好在這些供銷社都有, 也不要票。
    可以明天一早再買。
    之后藍鳳又做個一次涼皮, 每個步驟都和招娣來娣講清楚。
    然后讓她們直接上手。
    因為不算難，有些廚藝基礎的看一遍就沒問題。
    而且涼皮重點調料那塊, 她親自把關。
    這就進一步減小難度了。
    “味道很好。”招娣也知道缺少麻將, 不過味道真的不錯, 酸辣口的越吃越想吃。
    “夏天熱, 吃這個正好。”來娣也給了很高的評價。
    “我覺得女生吃這一碗差不多能飽, 可是男生肯定不夠的，我看三叔還送了不少地瓜來，是不是加樣地瓜。”招娣的考慮可以說是很周全了。
    單賣乎地瓜不掙錢，可是這樣帶著賣，又不當主要產品賣就不成問題了。
    藍鳳也有這個想法，才帶了兩筐地瓜，“可以的，還有煮雞蛋，我是這么想的，煮好后剝皮放燉菜鍋里，這樣會很入味兒。然后五分錢一個。”
    四個人又一起商量分工合作。
    燒火不用占人，因為燒煤，只需隔一段時間扔兩塊煤就好了。
    可是攤涼皮必須得一個人，包括切涼皮放碗。
    之后抓配料放調料端給顧客一個人。
    盛飯、盛菜擺盤一個人。
    藍鳳要做大鍋燉菜，可是綠色蔬菜長時間燉煮不但不好吃不好吃，營養也沒了。
    所以她決定最后的蔬菜燙熟，就是放到鍋里一兩分鐘就盛出來。
    最后擺盤的時候用點小心機，弄的高大上一點。
    還有個自由人，招呼客人、收錢，還要幫忙端盤子。
    至于乎地瓜、煮雞蛋、剝雞蛋，之前都做好了，不用怎么占人。
    “我在廚房攤涼皮吧。”來娣堂姐最先認領，居然還舉起了手。
    “行，不過這天在廚房可熱啊，如果覺得熱就換著來。”對于來娣堂姐的細心，藍鳳覺得沒有問題的。
    “那我盛飯吧。”招娣想了想，那她只能做這個。
    主要另外兩個工作，一個要收錢，另外一個要調料，她暫時勝任不了。
    最后藍鳳和小哥哥也不用分了。
    調料這活誰也搶不走，所以小哥哥只能當自由人了。
    她們有收錢包，直接綁腰上的，這次歸小哥哥了。
    “是不是得起個名？”招娣提議，畢竟這次不是那種提著籃子做的小買賣了。
    “對啊，真得起一個。陜西涼皮，不好不好，大家伙都不知道陜西這地方，要不干脆叫北京小吃得了。”藍鳳知道這名字很low，可是起一品居、美食府也對不上號啊，關鍵是這個時候的人對于北京這個城市有些異常的眷戀和向往。
    招娣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把陜西涼皮安到北京身上，這叫張冠李戴吧。
    “可以啊，以后咱們四個都要去北京上大學的，叫北京小吃沒毛病。”藍小哥哥的解讀角度有些清奇。
    藍鳳差點岔氣，這讓她想起了那個笑話，鰻魚炒飯。
    某位顧客去小飯店吃飯，點了份三十塊一碗的鰻魚炒飯，結果都吃的差不多了，一塊鰻魚都沒看到，怒了，找飯店主人要說法。
    結果大廚出來了，很是理直氣壯，他叫鰻魚，他炒的飯就叫鰻魚炒飯，這沒毛病！
    招娣、來娣也都有些驚呆了，還能這么解釋。
    不過小飯店的名字就這么定下來了。
    牌子什么的，還是找個紙殼子寫一下就好了。
    還有幾樣商品價格，包括辣椒油，半勺一分，一勺兩分。
    轉天一早吃過飯，藍鳳和小哥哥就去供銷社買東西了。
    買大碗二十個，藍鳳也沒挑花樣的買，就買結實的，有些黃白色的外觀，在碗最上側有兩道藍色的邊，沒有任何花紋。
    這也是這個年代最常見的碗了，比普通飯碗大一號，老百姓也叫二兒碗或是海碗。
    盤子買的是白色的，中等和大盤子各十個，用以區分大小蓋澆飯。
    筷子買了三十雙。
    還買了十個小碟子，到時候放個地瓜或是雞蛋，這樣顧客不用占手。
    藍鳳和小哥哥將東西往家送了一趟，主要都是瓷器，怕打。
    再加上醬油、醋之類要買的都不少，都得捧著陶罐來。
    所以一次肯定弄不回去的。
    家里來娣、招娣把那六個書桌也擦了一遍。
    藍鳳和小哥哥不但買了碗筷調料，還要了兩個紙殼箱子。
    回到家就開始做牌子，還有具體的飯價。
    這活最后歸藍龍了，小哥哥還突發奇想，做了個移動招牌，也寫的是“北京小吃”四個字，粗體加大，然后找繩子綁棍子上。
    “這樣我拿著棍子，別人就能看到了，可能就好奇過來吃了呢。”藍小哥哥覺得這主意很是不錯。
    “哥，你這頭腦學啥橋梁設計啊，做買賣啊。”她家小哥哥很有商業頭腦么。
    藍小哥哥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這樣不用見一個就說，有好奇的再說，成功率會大點。”其實他想投機取巧了。
    藍鳳卻覺得小哥哥不愧是學霸，都無師自通會篩選客戶了。
    小哥哥這么給力，她也不能落后啊，決定做辣椒油。
    她家的辣椒油可是要收費的，為了讓它物超所值，藍鳳準備加料。
    辣椒就要切兩種，一種是辣椒碎，一種是用摳出辣椒籽細細的切碎和辣椒面似的。
    因為辣椒油以后常用，再加上有油放幾天也不會壞。
    所以藍鳳直接拿了個小鐵盆，辣椒面鋪底，上面放辣椒碎，在上面是花生碎、八角研磨的細粉，還有鹽和味精。
    燒油的時候往里放兩根小蔥，小火將小蔥炸酥撈出，然后將油分三次倒入小鐵盆。
    香噴噴的辣椒油做好了。
    雖然切辣椒的時候很痛苦，也沒有手套啥的，她們四人輪著切，手都火辣辣的。
    可是澆油的瞬間，那個香氣真的是太好聞了。
    中午拍個黃瓜，放一勺辣椒油。
    鳳爹是大晚上過來的，牛車上綁滿了桌子凳子。
    藍鳳她們都醒了，“爹，你咋大晚上過來了，明天再來啊。”
    晚上趕牛車多不安全。
    “沒事，這牛記性好著呢，這趟路它走熟了，沒亮也走不到溝里，再說月亮那么大，亮堂著呢。”鳳爹一邊卸貨一邊安撫閨女。
    “直接擺放院里吧，明早就開張。”藍鳳剛才看了下手表，十二點半了，一會擺放完桌凳，正好和面 、洗面。
    正好沉淀時間也需要三四小時，正好銜接上。
    這邊黑市開的早，五點多就有人了。
    她們爭取五點半開門營業。
    反正搬完桌凳大家也不困了。
    “爹，你去睡覺。”藍鳳將要幫忙的鳳爹推回屋子。
    “招娣來娣堂姐，你們點火燒水，多點，我要和面，再把外頭桌子都擦擦。”藍鳳簡單交代了下。
    藍鳳正在做自己的工作臺，是給最先小哥哥買的那個缺角的書桌，后來小哥哥也不在他宿舍，招娣來娣堂姐又去她宿舍，原先的書桌不夠大，就把這個書桌搬到她們宿舍了。
    這個桌面很寬大，可以擺放很多調料罐子。
    辣椒油、蒜泥水、醋、醬油、味精。
    藍鳳溫水和面，之后的揉面就是小哥哥的事情了。
    藍鳳就著月亮，看了下擺放整齊的桌凳。
    當初鳳爹就看中這個大院子了，擺放十六個桌子也很寬敞。
    他們擺放了三排，六五五排列，中間的空檔都不小。
    桌子前后距離也可以，即使坐滿也不會擁擠，很好。
    明天第一天開業，藍鳳心里沒底，所以和面就有些保守，拿著稱稱量了下，發了八斤面的，大概可以做出二十斤涼皮。
    能賣四十份呢，其實也不少。
    米飯是照三十人份來的，大份小份半劈。
    以黑市的人流量來看，這問題并不大。
    只不過她們還沒有名氣，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上門。
    等大伙洗好面，洗好地瓜、土豆、胡蘿卜，已經一點半了，她們干了一個小時。
    “都去睡吧，明天四點五十分起床就來得及。”地瓜、雞蛋都放鍋里了，明早起來第一件事不是洗臉是點火。
    木耳、蘑菇也泡上了，明早可以直接燉菜。
    等把燉菜入鍋，再刷牙洗漱。
    之后就是投洗青菜和插黃瓜絲。
    不用刀切了，直接用板插插絲，很快的。
    藍鳳將早上的事情過一遍，就招呼大家趕緊睡覺養足精神。
    明天還要早起。
    因為沒有鬧鐘，再加上大家心里都有事，所以早上全都起早了。
    還沒到四點半呢，這下子時間更充裕了。
    五點半整的利利索索的了，她們也都吃的飽飽的。
    藍鳳和小哥哥一起去外頭招攬顧客。
    “北京小吃，三毛錢一份，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藍鳳臉皮厚，直接開嗓。
    這廣告詞兒要拿到后世，大家非得翻白眼兒撇嘴不可，可是現在這一套套的可是太新穎了。
    國人自古愛熱鬧，還真有人問，“啥吃的啊？”
    “一種叫做涼皮和蓋澆飯的美食，聽說北京人可愛吃了。”藍鳳繼續扯。
    “三毛錢又不多，您試試也算吃過北京小吃的人了。”藍鳳再接再厲。
    實際她剛才想說，三毛錢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不過太破尺度了。
    “那就嘗嘗去。”是位精神頭很好的老大爺。
    之后又進來兩位。
    藍鳳也進去招待了，她得調料呢，這活沒人能替代。
    “我們主賣有涼皮和蓋澆飯，也有地瓜和雞蛋，您要什么？”藍鳳又快速報了價格。
    “那個涼皮吧，嘗嘗。”老大爺還挺能接受新鮮事物。
    “如果能吃辣，建議您放半勺辣椒油，味道會更好。”藍鳳微笑服務。
    “可以。”老大爺很好說話。
    “收您三毛一分，不要票。”小哥哥還在拉客，她只能先收錢。
    藍鳳又問了其他兩位客人，兩人是認識的，就要了一份涼皮和一份大份的蓋澆飯，估計想都嘗嘗。
    藍鳳同樣收了錢，同時也對著廚房喊話，“兩分涼皮，一份大澆。”
    招娣動作很快，抓把洗好的蔬菜放進鍋里，用鏟子壓進熱湯里，蓋上鍋蓋。
    轉身拿著海碗盛飯，壓實，然后倒扣在大盤子上，然后略等半分鐘再打開鍋蓋，舀出半勺湯圍著米飯周圍澆下，然后一勺菜，最后把那店蔬菜總筷子夾出來，擺放到盤子一邊。
    藍鳳還看到招娣堂姐把那菜里的一片肉挑出來擺放最顯眼的位置上，太孺子可教了。
    這次沒來得及買肉，用的是從家里帶來的熏肉，大概有薄薄得二十片，所以前二十個顧客有福了。
    來娣堂姐那邊第一張涼皮也好了，正在往下揭。
    藍鳳端著蓋澆飯拿著筷子出去了，回來正好調料。
    “您的蓋澆飯。”藍鳳將盤子放好，遞過去筷子。
    轉身回去的時候，還聽到“有肉”兩個字。
    回到廚房，藍鳳趕緊拿過涼皮碗，狠實的抓把黃瓜絲，抓五六塊面筋，然后依次放調料。
    這份是大爺的。
    “大爺，您慢用。”這時候又進來兩個客人，藍鳳轉身招待了下，“請坐。”
    然后去拌另一份涼皮了。
    等把另一份涼皮送過來，藍鳳又去問兩位客人。
    這回藍鳳還推銷了雞蛋和地瓜。
    最后兩個青年男人都要了涼皮，又加了兩份地瓜，雞蛋沒要。
    就這么三三兩兩的，客人一直沒斷。
    鳳爹也在廚房跟著幫忙。
    “中午估計不夠了。”藍鳳既喜又憂。
    喜悅當然是因為開門紅，憂愁卻是中午可能頂不下來了。
    黑市開的早，五點多就有人，關的也早，三四點就沒啥人了。
    所以藍鳳也把精力用在早、中午飯上，午飯又比早飯重要。
    第一天少掙點無所謂，可是不能讓更多人知道她們這個小飯店才是她郁悶的點。
    而且在做肯定來不及了，不管燉菜還是涼皮。
    最后不出所料，十一點東西賣完了，但沒光，還剩六個雞蛋。
    可是她們今天一共才煮十五個雞蛋啊。
    中午她們下的面條，簡單對付一下。
    “我覺得雞蛋要盛出來，就和賣茶葉蛋似的，擺出來。”藍鳳提議到。
    其他人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是試試。
    “我一會去黑市看看，買塊肉。爹，你也回吧，我們四個能成。”藍鳳怕鳳爹又黑天趕路。
    “我吃完飯就走。”不走也不行，得還人家牛呢。
    “爹，下次你騎車來就成，帶點地瓜、蔬菜，還有黃瓜。家里的黃瓜大概還能用三天，蔬菜明天就差不多了。不過黑市也有買菜的，我先在黑市買點，你別著急。”藍鳳算的很保守，黃瓜能用四天，她說成三天，確保不開天窗。
    不過即使鳳爹沒即使送過來也沒事，她也可以去黑市買，在黑市邊上就是方便。
    不過黑市當季的蔬菜一般都是二分錢一斤，在村里一大筐二毛錢，所以總在黑市買，成本會增加不少呢，做生意就得精打細算。
    “我一會去趟縣運輸隊，你趙叔該回來了，不是明個就是后個。”鳳爹的意思是不是明個就是后個會來一趟的。
    現在只要趙叔去林場，都會運山貨回來，而且數量越來越多。
    柳條筐不方便，他們就用草袋子裝干蘑菇，這樣駕駛室，還有木材上都能綁。
    以前有投機倒把罪，運輸隊都偷么的，現在領導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耽誤工作，夾帶些私貨沒人管，所以趙叔膽子也大了。
    送走鳳爹，藍鳳四人開始收拾。
    碗筷都得洗，因為有油，得用草木灰洗，可是她們燒煤啊，所以只能開水燙。
    之前碗盤不夠用，也是用開水洗的，因為做涼皮，有一個鍋里長期有熱水啊。
    “行了，也沒啥活了，你去買肉吧，剩下的我們收拾。”招娣讓藍鳳趕緊去。
    “行。”也就差規整廚房和掃地了。
    臨走時還不忘交代小哥哥，“哥，記下賬啊。”最起碼今天的收入得記下來。
    藍鳳去黑市逛了一圈，人可真不少，可是沒肉。
    她也想到了，肉不可能天天有。
    好在屠宰場一般不會缺下水。
    就是沒有，家里的熏肉還能用好幾回呢，所以藍鳳才能這么悠閑。
    最后在屠宰場買了一個豬心、豬肺還有豬大腸。
    沒買骨頭，晚上泡干蘑菇的時候先把蘑菇洗干凈，然后溫水浸泡，這個蘑菇水能當高湯用的。
    豬心、豬肺明天燉菜，豬大腸她們自己留著吃。
    可不能像今天這樣對付了。
    “明天涼皮做十斤面的，蓋澆飯多二十份。雞蛋先煮十個，看售賣情況，地瓜稍微再多點。”藍鳳針對今天的情況安排明天的工作，不過也沒有太樂觀，增加的并不多，主要是天氣熱，沒法就過夜，剩太多就得扔，浪費了。
    “誰有起夜習慣？”藍鳳問了個不想干的問題。
    她真沒有，每次都一睡到天亮。
    “我有，偶爾。”招娣懵了下，不過還是回答了，“干嗎？”
    “泡木耳啊，木耳浸泡時間不能過長，有毒的。所以誰半夜起夜就把木耳往水盆里倒一下。”木耳真的是磨人的小妖精。
    “交給我吧。”招娣認領了。
    藍鳳雙手握拳做了個拜托的手勢。
    第二天就有回頭客了，沒用招呼就主動上門了，藍鳳又看到那位大爺了。
    這回大爺要了份大份的蓋澆飯。
    藍鳳很偏心眼的給大爺挑了兩薄片豬心。
    “五香雞蛋五分一個，有要的自己去拿。”藍鳳也不知道這種水煮過后又放進燉菜的雞蛋該叫什么，只能隨便扯個名字。
    離廚房最近的書桌，上面有個小盆，里面是十個雞蛋，旁邊放了一碟小盤子。
    這樣還是有效果的，八個顧客就有兩個起身夾了雞蛋。
    今天的顧客有些多，小哥哥拉客能力見長。
    藍鳳當機立斷，增加蓋澆飯。
    燉菜最方便，泡干蘑菇、木耳，洗土豆啥的直接扔鍋里燉就行。
    下面燉菜，上面蒸米飯，半個小時就差不多。
    在燉新菜的時候，可以把鍋里剩的菜撈出來，不耽誤賣蓋澆飯。
    涼皮就算了，主要是洗面太浪費時間了，她們四個誰也脫不開那么長時間的手。
    第三天，藍鳳直接讓做十五斤面的涼皮。
    燉菜直接一大鍋，之前都是半鍋。
    和第一天比，幾乎都翻翻了。
    鳳爹騎著自行車，大梁上是個面口袋，橫掛在大梁上，從形狀就能看出里面裝的是地瓜，后座掛著兩個大柳條筐，里面是黃瓜和蔬菜。
    鳳爹半路騎的不快，因為馱的東西有些多。
    盡管出發的不晚，到縣城也下午一點多了。
    可是一下車懵住了，院子里人還不少呢。
    閨女、兒子正忙前忙后的招呼呢。
    “爹！”藍鳳抹了把汗，趕緊跑了過去。
    “你去忙，我自己弄。”這點東西哪用閨女幫忙。
    “還行，中午那波已經過去了。”今個中午人多的，她都有些招呼不過來了。
    現在她調味的活交出去了，招娣、來娣堂姐都可以上手了。
    其實又不難，調料早擺了一排，挨個放，蒜水和醋兩勺、鹽一勺尖，醬油半勺，味精一點點。
    她現在負責招待和端盤子。
    藍小哥哥也跑過來了，幫著把菜送進廚房。
    “來娣堂姐，涼皮還能做多少份？”藍鳳看著不多了。
    “七、八份吧。”來娣做了三天，心里有數了，給的數字比較準確。
    “蓋澆飯還能賣十份吧，大份的。”來娣也報了數。
    外頭還有一大半沒上呢，那就是再接待十三四個顧客就差不多了。
    “來娣堂姐，給我爹做一份涼皮，再來一份蓋澆飯。”她爹肯定沒吃呢。
    她們學聰明了，在午飯之前輪班吃完，省得中午上人多忙的沒時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