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誰都沒有說話。
    路謙跟顧云川心思各異地站在一旁看著厲薄深檢查實驗臺，顧云川緊張地幾乎要屏住呼吸。
    如果可以，他是不愿意按照厲薄深的吩咐還原現場的，這樣太容易露出破綻。
    但如果他拒絕，就相當于是告訴厲薄深，他在心虛！
    兩相斟酌之后，他只能硬著頭皮還原了實驗臺上的擺設，并在里面動了些手腳，只希望不要被厲薄深發現！
    厲薄深對他的心思一無所知，只是專注地看著實驗臺上的藥品擺放，細細地把臺子上的東西檢查了一遍。
    一邊檢查，一邊回想著那天在監控里看到的細節。
    這上面的每一個瓶子，幾乎都經過江阮阮的手，厲薄深也記憶深刻。
    看到邊上放著的那個透明瓶子時，厲薄深的目光陡地定住，盯著看了幾秒，才回頭對顧云川道：“再帶我去一趟監控室。”
    顧云川的瞳孔猛地一震，心下滿是忐忑。
    他看到了，厲薄深盯著那個瓶子看了很長時間。
    為什么？難道他發現了嗎？
    想到這個可能，顧云川垂在身側的手就不住地顫抖。
    但在厲薄深的注視下，顧云川也只能強撐著把顫抖的手藏進白大褂的兜里，強作鎮定地點了點頭，“好。”
    說完，便轉身帶兩人往監控室走去。
    厲薄深調出那天的監控，再次細細地檢查起來。
    果然，在江阮阮做實驗時，曾經不小心碰到過旁邊的透明瓶子，又很快把它扶了起來。
    雖然很細微，但那個瓶子，跟顧云川現在擺放在實驗臺上的瓶子，大小并不一致。
    而且，里面的藥品量也有區別。
    厲薄深的目光落在了監控里站在江阮阮身后的顧云川身上。
    他不相信，顧云川在研究所做了這么多年，會看不出兩瓶藥品的區別。
    除非，是他故意的。
    “厲總，發現什么了嗎？”顧云川強壓著心底的慌亂，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試圖掌握主動權。
    厲薄深抬眸掃了他一眼，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暫時沒有，恐怕還要麻煩顧醫生，繼續把實驗臺維持原狀。”
    聞言，顧云川深吸了口氣，神色微不可察地輕松了不少，“好，我一定竭盡全力。”
    厲薄深點了點頭，沒有再多看一眼監控，直接起身出了監控室。
    路謙緊隨其后走了出去。
    從研究所出來，路謙緩緩發動車子，“爺，回公司嗎，還是？”
    厲薄深目光沉沉地看了眼研究所門口。
    顧云川正畢恭畢敬地站在那里，目送他們離開。
    “回公司，另外，今天晚上，我要看到研究所這段時間的采購單。”
    厲薄深收回視線，沉聲吩咐。
    路謙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發動車子，一路往厲氏駛去。
    研究所門口，看著厲薄深的車消失在視線中，顧云川一下子腿軟的不行。
    厲薄深剛才的表現，實在是模棱兩可，以至于他根本猜不出來，厲薄深到底有沒有發現是他動的手腳。
    正因如此，顧云川才更覺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