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催促之下,陳賀深吸一口氣,咬牙就朝我肩膀拍了過來。
很快,他解脫了,但我卻緊張起來。
盡管主意是我提出來的,但我仍然有些害怕。
幾乎是瞬間,我感覺我體內(nèi)多了一道氣息,這道氣息,估計就是五分鐘之后讓我自爆的東西。
但五分鐘之內(nèi),我要是拍了另一個人,我就能脫離危險。
“大家別害怕,只要五分鐘之內(nèi)我沒事,就證明我的推測是對的。”
我看著所有人道:“我們要相信彼此,一直循環(huán)地拍下去,直到天亮,我們就能安全。”
眾人膽戰(zhàn)心驚地朝我圍過來。
他們?nèi)际切湃挝业摹?br/>
“李木,你不會玩大了吧……”
宋飛臉色蒼白地看著我,有些擔(dān)憂。
他之前放血救我們,有點失血過多,手上的繃帶還是我扯了陳雪的單衣給他纏上去的。
“不會的,我相信李木的判斷。”
項龍毫不猶豫道:“李木的判斷從來沒有失誤過,這次肯定也一樣。”
大家開始為我倒計時,為了保險起見,只要到了最后三十秒,我就要拍下一個人的肩膀。
而下一個人,宋飛主動提出來讓我拍他。
但前提,我能平安度過這四分三十秒。
按照游戲規(guī)則,我推測出來的方法是完全能夠進行下去的,可有時候,就是怕什么來什么。
我推測出了規(guī)則的漏洞,但完全沒推測出來,游戲的發(fā)起者,是可以隨意更改游戲規(guī)則的!
“你們在作弊,我不開心了!”
只聽小男孩的聲音,再次從四樓響起。
他那有些慍怒的語氣,顯然要推翻我的方法。
我渾身狂顫,頓時如墜冰窖。
“小朋友!這是你自己定的規(guī)則,是你說鬼拍完下一個人,就不用死的,我怎么能算作弊呢!”
我有些不服氣。
但我明顯又估算錯了。
小孩子本就是不講道理的,他們甚至都不理解什么是道理,自然是率性而為。
“我說你作弊,你就是作弊!”
“接下來你拍的那個人,一定要死!一定要死!一定要死!”
“哼!”
話音落下,我徹底懵了。
而項龍他們也本能地后退了兩步。
接下來我拍的那個人,一定會死……
“李木,你快去樓下,去拍肖陽他們!”
陳雪一臉急迫,生怕我錯過了這五分鐘時間。
“李木,別耽擱時間了,下去逮誰拍誰,否則你會死的!”
“這小屁孩壓根就不遵守他自己定的規(guī)則,你真玩大了!”
此刻,項龍他們也全都在勸我,尤其是陳賀,急得都快給我跪了。
畢竟是我救了他,我要是死了,他肯定心有愧疚。
宋飛嘆氣道:“李木,你要是不想死,就下去拍人吧,生死關(guān)頭,沒什么自不自私的。如果是那些人中招,他們同樣也會拍你。”
我麻木地看著宋飛他們,一點一點往后退。
是的,我又玩大了,我的自負(fù)又害了我一次。
我老是這么自負(fù),自以為推測出了規(guī)律就不用死,卻沒想過這場游戲的規(guī)則是一個小孩子制定的。
“我不會拍你們……”
我忍不住哽咽起來:“但我也不想去拍別人,可能這就是我的運氣吧。我自己作的,不能去害人,我也不想害人。”
“你們?nèi)几愌┐谝黄穑l也別離開陳雪,記住我的話。”
說完,我轉(zhuǎn)身朝著樓下跑去。
身后傳來所有人的叫喊聲,但我已經(jīng)無心去聽了。
五分鐘之后我就會死,可我不能死得這么沒價值。
既然反正都要死,我必須去阻止那幾個活死人,如果我自爆能救兩個人,那也算死得有價值。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我一沖出去,就遇到一群人。
這群人看到我狂奔的樣子,頓時就變得驚恐無比。
“李木是鬼!李木是鬼啊!”
“快殺了他!”
我擦!
我壓根沒打算出來害人,我甚至要以我的自爆來幫他們一把。
這幫沒人性的家伙!
我救他們干屌!
此刻一個接一個地喊著,一大群人都朝我奔了過來,喊著要弄死我。
我甚至在人群里看到了肖陽和蘇梅。
“李木,為了大家的安全,你別怪我了!”
看到肖陽手里握著刀,我心臟狂跳。
盡管我五分鐘之后就要死,但我真不想被他扎死!
草!
這幫蠢貨!
殺鬼只能讓所有人死得更快,他們倒不如逃走,獲取那五分鐘的時間,只要熬到天亮就能活下去。
眼看肖陽已經(jīng)要準(zhǔn)備甩刀了,我連忙開啟‘S’型走位,一會兒跳起來,一會兒又彎腰跑,生怕被他的刀扎個正著。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血腥的一幕很快映入我眼簾。
只見胡天賜兩口子,又抓住了一個倒霉蛋,那倒霉蛋很快就咽氣了,整個人被瓜分成了兩半。
我想都沒想,便沖胡天賜兩口子喊道:“來這邊,這邊有很多人!”
那兩口子剛抬起頭,我連忙朝著旁邊一條小路鉆了過去。
很快,我就聽到那兩口子追趕的聲音,還有肖陽他們的尖叫。
呵呵!
活該!
我蹲在草叢里,看著他們被追的樣子,心里一陣暢快。
但暢快歸暢快,還有一分鐘,我就要死了。
想著自己即將要炸成一堆血霧,甚至連個全尸都沒有,我心里頓時一陣傷感。
想不到我李木,竟死得這么慘。
經(jīng)歷了這么多危險,我甚至換上了鬼心,可沒想到還是這么短命。
我……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先一頭撞死,好過死后連具全尸都沒有。
可就在這時,我兜里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光亮。
我眼皮一跳,連忙將發(fā)光的東西摸了出來,是我從胡小妍的衣冠冢里找到的那塊玉佩!
我記得這塊玉佩,能夠?qū)⑷藥У竭^去的時間里。
但具體會帶到哪個時間,我也不太清楚。
觸發(fā)的條件我倒是知道,就是滴上我自己的血。
我頓時激動了起來。
如果這塊玉佩,能把我?guī)У竭^去的時間,又正好帶到這個小男孩還沒開始殺人的時間,那我豈不是就不用死了?
如果在同一個時空里,他還沒開始殺人,那我的死就不成立。我如果還是死了,這就形成了一個悖論,所以我是不用死的!
此時握著玉佩,我腦子升起一個想法。
我決定再賭一把!
賭贏了撿回一條命,賭輸了……那就原地爆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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