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要去,虎子皺著眉,拉著濤子欲言又止。
濤子便不耐煩道:“咋了?你拉我干嘛?一會給老子好好望風,若是我們被發現了,回去非得好好收拾你,你聽到沒?”
虎子只得把那句,‘我感覺那男人好像高了很多,那孩子也矮了好多’生生咽下去,點點頭,去望風了。
當三人看到前面的狗子時,一把快劍對準了高個子男人的脖頸極速揮去。
這邊獨狼一刀揮出,速度飛快,一息之間就逼近了打個漢子的脖頸,本以為這刺殺和往常一樣,就要簡單得逞之時,眼前的一幕讓他瞪大了眼睛。
只見那九尺漢子,看見短劍的那一刻,下意識的雙手抱頭。
速度很快,不足眨眼之間。
獨狼第一感覺,就是此人可能也是練家子。但下一刻,劍刃已經接近男人的手臂,不出意外,這一劍會連帶他的胳膊一起平齊切下來的時候。若是男人先前選擇躲避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此刻,男人只能是自己的刀下亡魂。
劍刃發出一聲脆響,如同砍到鐵板,拿劍的手微微顫抖。
獨狼心道不好!
借著罡氣的反震,身體一躍隱秘于竹海之中,尋找下一次出手機會。
獨狼也是闖蕩過江湖,見過世面的人,平生經歷過的打斗,沒有十幾場也是幾十場,其中生死打斗一只手,掰開手指頭也數不過來。所以剛剛僅僅是一劍的接觸,就讓獨狼知道,眼前這男人的實力對自己來說只高不低。
而且清楚的知道,先前自己這把短劍斬在那人的手臂上,僅僅是剛接觸的瞬間,所爆發出的罡勁,完全不低于武道宗師的水準。
獨狼心中暗暗估算著:“難不成,是一位專攻防御的武道宗師?”
“什么人?”,侏儒漢子喊到。
當三人都看向了獨狼隱蔽的方向,其余的二人,借機動手。
狗子不知何時拿出一個布袋,三步并做兩步,猛的撲向那個‘孩童’。
得手后,狗子抱著‘孩童’,大喜,“濤子哥,這邊得……”
沒等狗子說完,只看到鮮血從狗子的嘴角溢出。
狗子一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感覺胸前很是麻木,雙手依舊死死的抱著身前的黑袋子。
沒人看到,狗子身后多出一只帶血的手刀,手刀又在一瞬間收回,狗子順勢趴向了前面,感覺心里空落落的,一種無形的恐懼感襲來。
胸口的血不斷溢出,滴滴答答在層層竹葉上,寒風吹動竹葉,并看不到地上的痕跡,連那血腥味也吹的遠遠的。慢慢疼痛帶來的苦楚,讓狗子四肢微微抽動,心中萌生的那句‘快跑’,只得在口中無聲呢喃。
只得拼著最后一口氣,揚起頭,看向濤子,嘴巴張開又合上。
沒有聲音。
黑布袋吃啦一聲,一只帶血的手映入眼簾,侏儒漢子一把推開身上壓著的狗子,“他娘的,綁架,幫到老子頭上,也是瞎了你的狗眼”。
“去你娘的,把我手都搞臟了”,侏儒漢子一腳把狗子的尸體踢出幾丈遠,直到撞斷幾根粗壯的竹子才停下來。
侏儒漢子這才解氣,雖然最喜歡殺人,但是有一點不能接受,就是搞的滿身是血,沾一滴也不行。見他用手捏著鼻子,那帶血的手微微一抖,一股火焰隨之燃起。
這一幕直接把濤子看呆滯了,心底猛的一顫,如同神魂離體,此刻離狗子不過一丈遠,而那女人正在自己懷里。狗子的死帶來的沖擊,實在過于震撼。
“妖怪,是妖怪啊!”,濤子大喊一聲,轉身就要跑,此刻心里的本能告訴自己,要趕快逃,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松開女人就往身后逃去,不湊巧被一節竹筍絆倒了,身體實實在在的趴了下去。在看,一節尖尖的竹節,刺破了那薄弱的胸膛。
女人被放開,胸口起伏著,一臉懷春模樣。
原是濤子在抱女人的時候,雙手也沒閑著,上下好一陣的摸索,最后都感覺到女人身體綿軟的靠過來。
女人雙手拍著自己滾燙的臉頰,仔細回味著剛剛,興奮道:“男人,終于有男人碰我了,哈哈哈,男人,終于有男人碰我了”。
女人這邊意癥著,顯然不知道先前的男人死了。
侏儒漢子摔散手中的火焰,那雙先前還沾滿熱騰騰的血液的手,如今已和往常沒太大區別。
侏儒漢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另一只手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刻滿符文的五色碗出來。輕輕一擲,漢子單手成印,口中念訣,那碗則是緩緩離手,飛了起來,晃晃悠悠的來到狗子身前,碗口一翻,飛快的轉動起來。
地上的尸體,卻離奇的潰散,化作白色的煙霧,全然收回碗內,不一會就滿滿當當的一碗白煙,侏儒漢子接過的同時從腰后拿出一雙筷子了,端著碗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好似人間不多得的美味。
躲在暗處的獨狼看的真切,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侏儒漢子開口道:“二嫂,你他娘的再發春,那個敢要你的男人,要涼透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趁熱。
叫二嫂的女人這才回過神,“涼透?什么涼透?”
侏儒漢子沒搭話,伸手指了指她身后,繼續津津有味的吃那白煙。
叫二嫂的女人,見狀,呀!的叫了一聲,撅著屁股蹲了下去,心中是哪個苦啊。
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漢子,就這樣白白的死了,心中怒罵總是天不作美!
九尺漢子被嚇的,從始至終抱著頭蹲在地上,時不時喊著娘親我怕,顫抖著身子,抽泣著。
二嫂則是把濤子的尸體翻了過來,又是親又是抱的,若不是人死了,還想坐一坐,侏儒漢子本想也把他一同煉化吃下去,二嫂死活不肯,說是誰敢碰老娘就和誰拼命,前著拗不過,也只好順著她。
望風的虎子,則是一直沒等到集合的哨子聲,是左等右等,還以為自己被其他人耍了,便氣沖沖的尋了過去。
等他到的時候,鬼宗三怪已經走遠了,虎子便一路找到‘金樓’,依舊沒找到其余人,破天荒的罵了幾聲娘,便回去找幾人算賬了。
獨狼則是一路逃了,一路往南逃的,至于逃到了那,則是沒人知道。
等三怪趕去的時候,陳家馬車,已經原路返回了,三人自然是撲了個空。其實這次任務失敗對他們來說不算是什么,最多只是沒了賞錢而已,宗門不會說什么。
……
靜謐的竹林,竹葉嘩啦啦的響著,不遠處走來一個人。
那人一身黑,雙手拿著鐵鏈,叮鈴作響。
小路旁,濤子死去的地方,緩緩飄起一個面色慘白,雙目無光的渙散身影出來。
正是濤子殘留的魂魄。
黑衣人擺了擺手,“塵歸塵,土歸土,既已神死,莫要再留戀人間了,便隨我去那冥界吧!”
“陰人借道,陽人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