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現在當上了姜家的家主了,有出息了,就想把我攆走?”蘇敏一臉不爽的說道:“你別忘了,你能有今天多虧了我當年讓你成了姜家的種!”</br> 聽著這話,姜唐暗自握緊了拳頭,她哪兒來的臉啊?</br> 當初自己被姜家人各種排擠的時候,也曾想過要回到老家去過清貧但是自在的生活。</br> 可卻被蘇敏一口拒絕了,非得讓他待在姜家。</br> 他能有今天,都是被逼出來的!</br> “沒事兒干你就出去逛街,想買什么買什么,少過問我的事兒!”</br> 姜唐掏出一張黑卡遞給蘇敏沉聲說道。</br> 讓一個女人閉嘴的最好辦法就是錢,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這一點姜唐還是知道的。</br> 果然,蘇敏接過黑卡之后就不再多說了,高高興興的出了門。</br> 看著她的背影,姜唐的眼底生出幾分恨意來。</br>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殺了她,弒母……這樣的行為太過分了。</br> 他即便是殺了姜丘也不會覺得愧疚,因為姜丘壓根沒把他當兒子。</br> 但是蘇敏不一樣,即便是姜唐再不爽這個女人,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她一手帶大的。</br> 即便蘇敏把他養大只是為了謀取利益,他也下不去這個手。</br> ……</br> 江州。</br> “爸……吃飯了。”</br> 再喊出這個熟悉的稱謂,京墨墨只覺得別扭。</br> 她到現在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怎么會不是這兩人親生的呢?</br> 那她的親生父母又是誰?她為什么會被拋棄?</br> “哎,好。”</br> 京建國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餐桌面前。</br> “我不是你爸,你也……不用這么叫我。”京建國抬頭看著京墨墨說道。</br> 京墨墨微微頷首,一旁的姜宇抓住了她的手:“等會兒吃完飯咱們就去漳州,找你媽問清楚。”</br> 京墨墨點了點頭:“好。”</br> 秦秀蘭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惡毒了,就沖著她辦的這事兒,即便是兩人離婚了,姜宇也不會讓秦秀蘭落好。</br> 一家人吃完早飯就匆忙出發了,漳州到江州的距離并不遠,開車就能去。</br> 但是這一路折騰下來,到地方也是下午了。</br> 姜宇之前來過,所以到了之后就直奔秦輝家的酒樓去了。</br> 果不其然,剛到就看見了正在跟幾個女人聊天的秦秀蘭。</br> 此人手中抓著一把瓜子,正在跟人嘮的起勁。</br> “媽……”</br> 京墨墨顫抖著聲音喊了一聲,除了這個之外,她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這個女人了。</br>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秦秀蘭頓時愣在了原地,足有三秒,她才反應了過來,看著京墨墨等人問道:“你們怎么來了?”</br> 在見到京建國的時候,秦秀蘭心中明了了幾分,多半又是來幫著京建國求情的。</br> 想到這里,秦秀蘭的眼神中多了幾分不屑。</br> 當時京建國掀翻她牌桌的時候不是挺硬氣的嗎?現在還不是帶著女兒找她來了?</br> “喲?這誰啊?”</br> 秦秀蘭看著京建國陰陽怪氣的說道。</br> “我是來跟你離婚的。”</br> 京建國一字一句的說道。</br> 此話一出,秦秀蘭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br> 剛從里面出來的秦輝剛好聽見這話,趕緊對幾人擠出了一個笑容:“墨墨來了啊?有什么話咱們進去說吧。”</br> 雖然秦秀蘭是自己的親妹妹,但是她的做派秦輝也有些看不慣。</br> 俗話說的好,家丑不外揚,這兒這么多人呢,總不能在這兒鬧。</br> 秦輝帶著幾人進入了一間包房,看著京墨墨和姜宇的眼神多了幾分善意:“你們一路趕來還沒吃飯呢吧?我讓人做點好飯菜送進來,有什么事兒你們就在這里聊吧。”</br> 說罷秦輝轉身就走,絲毫沒有要幫著秦秀蘭的意思。</br> 看著來勢洶洶的一家人,秦秀蘭有些慌了。</br> 但是她向來喜歡先發制人,當即看著京建國怒道:“你個沒良心的,老娘嫁給你這么幾十年,給你生了兩個女兒,現在孩子長大了,能享福了,你竟然要跟我離婚!”</br> “墨墨!你快說說你爸!他怎么能這樣呢?”</br> 秦秀蘭知道京墨墨心軟,當即朝著京墨墨湊了上去。</br> 卻不料京墨墨竟然直接躲開了,秦秀蘭差點摔在了地上。</br> “你們!你們這是干什么?合起伙來欺負我嗎?”</br> 秦秀蘭頓時不干了,就差坐在地上撒潑打滾了。</br> 她是真沒想到一向心軟的京墨墨今天也不幫著她了。</br> 若是真的跟京建國離婚的話,她上哪兒去找這么好欺負的男人去?</br> 這幾天京建國不在身邊,她竟然還有些不適應了。</br> “媽,別裝了。”</br> 京墨墨看著秦秀蘭沉聲問道:“我真的是你親生的嗎?”</br> 聽到這話,秦秀蘭下意識的看向了京建國,這死老頭子,該不會把這事兒都告訴京墨墨了吧?</br>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當然是我親生的了!”秦秀蘭一口咬定京墨墨是自己親生的。</br> “可是我爸說,當初您生下的其實是個男孩。”京墨墨看著秦秀蘭一字一句的說道。</br> 秦秀蘭看了京建國一眼,這才對京墨墨說道:“你別聽你爸說,我那就是為了讓他跟著我回來而已。”</br> 聽見這話,京建國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不成他被秦秀蘭騙了?</br> 但是回想起來,秦秀蘭對京墨墨做的這些事兒也不像是一個親媽能做出來的啊。</br> “托您的福,墨墨差點被蕭一鐸玷污了。”</br> 姜宇看著秦秀蘭冷聲說道:“一次次把自己的女兒推進火坑,這是一個母親該做的嗎?”</br> 此話一出,秦秀蘭頓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br> “我那都是為了墨墨好,嫁給蕭少怎么不比跟你這個廢物在一起好?”秦秀蘭嘴硬的說道。</br> “現在說這么多也沒用,我覺得你們可以去做個親子鑒定。”姜宇看著京墨墨提議道。</br> 京墨墨頓時豁然開朗,看著秦秀蘭說道:“走吧,隔壁就有個醫院吧?”</br> 一聽說要去做親子鑒定,秦秀蘭有些不敢了。</br> 原本以為京墨墨會嫁給蕭一鐸,但是京墨墨沒有,現在她還能來找自己,說明那三十億的欠債已經平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