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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幕后兇手?

    “什么東西?”
    靜坐在牢房內的薛采青一雙柳眉輕皺,動人美目望著眼前的西廠頭目,神情沒有絲毫懼畏。
    雨少欽淡淡道:“一枚玉佩。”
    玉佩?
    女人微微一怔,腦海中倏然閃過駱文海送給她……卻神秘丟失的那枚魚形玉佩。
    莫非是它?
    怎么又是與這玉佩有關?
    薛采青內心訝異。
    看到女人眉宇間露出的細微表情,雨少欽笑容溫和:“看來不需要我多提醒了,相信采青姑娘不會讓本督主失望。”
    “是一枚魚兒形狀的玉佩?”女人想要確定。
    “沒錯!”
    雨少欽拍了下手,伸出大拇指,眼神贊賞。
    “那么還請采青姑娘告訴我,東西在哪兒?如果在您身上,就麻煩把它交出來。”
    薛采青沉默片刻,輕聲道:“丟了。”
    “哦?”
    雨少欽沒有說話,只是噙著一道笑意平靜的看著女人,就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掙扎的獵物。
    空氣一片安靜。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森冷的空氣從窗戶吹入,鋪就了冷冽的氛圍。
    “你知道女人有一部分天性,似乎帶有與生俱來的優勢,是什么嗎?”雨少欽忽然玩味問道。
    “說謊。”
    薛采青面紗下的朱唇輕啟。
    雨少欽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不知道采青姑娘有沒有說謊呢?”
    “你可以嚴刑逼供。”
    “你不怕?”
    “怕有用嗎?”薛采青漆黑的眸子里宛若倒映著江月,看不到半點惶恐與不安。
    雨少欽笑了。
    他覺得這個女人很有趣,難怪會成為名滿天下的花魁。
    “在面對刑罰時,女人往往是弱者,因為她們的弱點太多了,尤其是那些漂亮女人。”
    雨少欽幽暗的目光打量著薛采青。“我不知道你是故作鎮定還是真的不在乎,你要明白一件事,只要你想活著,你的弱點就會永遠擺放在敵人面前。”
    薛采青倒也誠實:“我怕死,但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雨少欽抬手拂去肩膀上的些許塵粒:“我相信采青姑娘不會說謊,因為你是一個很高傲很自負的女人。所以請告訴我,它會丟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薛采青也不隱瞞。“那魚形玉佩是駱公子給我的,當時我放在了抽屜了,可今天他來的時候我本想退回去,卻怎么也找不到,興許是被別人給偷了。”
    這番回答令雨少欽陷入了沉思。
    直覺而言,女人沒有說謊。
    只是這件事終究關系重大,無論如何也要從對方嘴里撬出一絲線索來。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玉佩竟然是駱文海給她的,堂堂南乾國太子怎么會擁有雙魚玉佩?
    莫非南乾國背地里也在搞什么事情?
    雨少欽默默在牢房內徘徊踱步。
    腳步聲很輕,但在寂靜的牢房內依舊顯得很清晰,帶有幾分無形的壓迫感。
    思維不斷的發酵,試圖想出其中的關竅。
    “可惜啊,終究沒有陳牧聰明。”
    思索無果后的雨少欽暗暗嘆了口氣。
    但話說回來,駱文海將如此尊貴的物件送給了一個青樓女子,未免太過荒繆了。
    很可能駱文海并不知曉玉佩的價值。
    那這玉佩他從何得來?
    “駱文海有沒有告訴過你,這玉佩是什么?從何而來?”雨少欽干脆直接開口詢問。
    薛采青搖了搖頭。
    雨少欽又問:“按理來說,你應該一直在霽月樓,若是有人進去你房間偷東西,以你的細膩心思,必然會有所察覺的。”
    薛采青道:“昨天我去了陳牧陳大人家里,應該是在那段時間,東西被偷走的。”
    “你去陳牧家做什么?”
    “私事。”
    “告訴過陳牧關于玉佩的事情嗎?”
    “沒有。”
    雨少欽從對方的這句回答,判斷出薛采青與陳牧的關系并不是很親近。
    應該不存在男女間的私情。
    當然,若真有男女私情,陳牧怎么可能讓自己女人繼續待在青樓。
    “看來我注定要失望了。”
    雨少欽盯著自始至終鎮定自若的絕色美人,笑容有些寒漠。“不過我希望你能仔細想一想,有沒有見過什么奇怪的人,或者聽駱文海說過奇怪的話,亦或者……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霽月樓的某人偷了。”
    薛采青直視著對方,反問:“雨督主既然能找到采青身上來,說明有特殊法子去感應那枚玉佩,為什么現在不行了?”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雨少欽伸出手指點了點薛采青,笑著說道。
    他倒也沒隱瞞,實話實說:“我的確有法寶可以感應到它,但只能施展一次,能找到霽月樓你居住的位置,已經是最好結果的。”
    “既然如此,采青也幫不了你了。”
    薛采青歉意道。
    這時,門外一名玄衣護衛匆匆而來,站在門口望著雨少欽欲言又止,不敢開口。
    “應該是陳爵爺和他夫人朱雀大人來了吧。”
    雨少欽淡淡道。
    護衛點頭:“是的,朱雀大人帶著太后的懿旨。”
    雨少欽望著薛采青也不知在想什么,隨后抬手輕輕敲了幾下眉額,苦笑道:“真是不走運啊,看來老天爺誠心在逗弄我。”
    “很想同情你,但我現在更值得別人同情。”
    薛采青悅耳的聲線帶著一抹自嘲。
    “的確是,畢竟你的惹上了大麻煩。”雨少欽起身走到門口,一邊示意護衛打開牢房,一邊說道:“以后如果想起什么,希望能告訴我。”
    “不一定。”
    薛采青依舊很誠實的回答。“如果我想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我會告訴陳牧,因為只有他才能救我。”
    雨少欽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奇特類型的女人,明明看著柔弱,卻感覺無比難纏。
    雨少欽笑了笑,驀然以八卦的口吻戲謔道:
    “陳牧若是某一天能奪取你的芳心,我真的會欽佩他,承認他是天下第一追女高手。屆時,我會送他百萬黃金當做是彩禮。”
    ……
    當看到薛采青安然無恙從西廠出來后,陳牧暗松了口氣。
    雨少欽接過太后懿旨,很客氣的將薛采青交給了白纖羽他們,過程中無半點為難。
    “陳爵爺,我并未為難采青姑娘,還請你放心。”
    明明知道陳牧和薛采青無私情,雨少欽還是當著眾人的面故意含糊的強調了這件事,讓旁人進行浮想。
    “小人!”
    白纖羽低聲罵了一句。
    現在薛采青是殺害南乾國太子的兇手,任何與她扯上關系的人都會惹上大麻煩。
    雨少欽明顯是在陰陳牧。
    一旦被南乾國特使知道,很可能不會讓陳牧查案。
    白纖羽欲要為夫君出頭,陳牧卻扯了一下她的手臂,沖著女人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對方別理會。
    “多謝雨督主替我保護了采青姑娘。”
    陳牧很客氣的沖著雨少欽拱手,笑容燦爛,大聲道。“改天一定請你喝酒。此外,那枚玉佩若是有下落,一定告知于您。”
    在前來要人的路上,陳牧就在思考雨少欽為什么要帶走薛采青。
    畢竟這件兇案不歸西廠管。
    而雨少欽和薛采青以往也無任何恩怨。
    思來想去,陳牧最終將疑點放在了那枚對案情具有關鍵作用的神秘玉佩上,索性進行試探。
    看到雨少欽沉默,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讓我惹一身騷,那我也同樣潑你一身晦氣。
    眾人離開西廠,嫌犯薛采青被帶往朱雀堂生死獄,途中坐在押送的馬車上。
    馬車內陳牧和白纖羽陪同。
    望著靜美如蘭的女人,陳牧神色復雜:“看你這樣子,一點也不慌啊。”
    “已經發生的事情慌也無用。”
    馬車緩緩行駛,薛采青在男人面前露出了一絲疲態,素手掀起窗簾,望著安靜的街道幽幽道。“還以為青玉縣的事情過去后,這輩子都會很平淡,果然命運說不準。”
    “雨少欽抓你去是為了那個玉佩吧。”
    “嗯。”
    “都問了些什么?”陳牧很好奇。
    薛采青將在牢房內的對話全部告訴了陳牧,輕聲道:
    “我不知道雙魚玉佩是什么,只是不明白為什么駱公子要把這么貴重的東西給我。”
    “因為他不知道這枚玉佩的價值。”
    盡管之前有想法,但得知那禮物竟然真的是雙魚玉佩,陳牧內心頗不平靜。
    如此神物為何在南乾國太子身上?
    雨少欽找雙魚玉佩做什么?
    而且他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利用法器感應到雙魚玉佩,背后肯定有著很大的力量。
    這閹狗藏有太多秘密了。
    “他還有說什么嗎?”陳牧繼續問道。
    薛采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他說你某一天若能奪取我的芳心,他便承認你的厲害,并且會給你百萬黃金作為娶我的彩禮。”
    “……”
    馬車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正認真聆聽著的白纖羽臉色頓時變了,似笑非笑的望著身邊的夫君,眼里藏著危險信號。
    陳牧用力咳嗽了幾聲,額頭黑線落下,趕緊轉移了話題:“說說吧,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駱文海是怎么死的?你們發生的沖突有多大?”
    “應該是被我殺死的吧。”
    薛采青幽幽道。
    應該?
    陳牧看著她身上的血跡:“我看過現場,推斷出那枚玉佩丟了,你翻找了房間每一處都沒能找到,后來你們便發生了沖突……”
    薛采青道:“他看到我把玉佩丟了,于是便提出條件,要么跟他去南乾國當妃子,要么陪他一晚上。我拒絕后,他便失去了理智,想要對我動手。”
    “后來呢?”
    “我忘了。”
    “忘了?”陳牧皺了皺眉。“你失去意識了?”
    薛采青搖頭:“沒有,我只是對那段記憶有些模糊,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手里拿著刀子。而駱公子……已經死去了。”
    女人的陳述無疑將兇案的疑點緩緩鋪開。
    在這個世界有很多神秘術法。
    如果薛采青沒有說謊,那么她可能被暗中施展了什么術法,導致關鍵記憶受損。
    最終成了背鍋之人。
    所以當時房間內……應該還有其他人!
    陳牧忽然一把抓住薛采青纖細柔膩的手腕,利用‘天外之物’對女人的身體進行探查,可惜并沒有發現異狀。
    于是陳牧問道:“在爆發沖突時,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癥狀。”
    “有。”
    薛采青道。“當時有些惡心,感覺頭有點暈。”
    看來還真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一旁白纖羽看到陳牧還抓著對方的手腕不放,輕咳了一聲,也抓起薛采青的皓腕檢查了一遍,緩緩說道:
    “精神類的術法還是比較多的,采青姑娘畢竟不是修行之人,很容易中招。只不過現在找不到真正的幕后兇手,采青姑娘很難洗脫冤屈。”
    白纖羽說的沒錯。
    若抓不到真正的兇手,薛采青就必須為這場命案負責。
    很可能為了平息南乾國的怒火,大炎會把薛采青送到對方手里,以緩和兩國關系。
    陳牧眉頭緊擰著,手指輕輕叩擊大腿面,陷入思考。
    馬車停在了朱雀堂生死獄。
    白纖羽對薛采青說道:“采青姑娘,目前案件很麻煩,也只能將你暫時關押在這里,等夫君將案子調查清楚,還了你清白,便會還你自由。”
    “我知道。”
    薛采青柔柔笑了笑。
    她看了陳牧一眼,屈身福了一禮:“采青就勞煩陳大人了,無論結果如何,采青都會接受。”
    說完,便在冥衛帶領下進入了生死獄。
    “放心吧,妾身會給她安排好一點的牢房,不會委屈她的,保證不少一根頭發。”
    見陳牧望著薛采青離去的背影,白纖羽笑道。
    明顯聞到醋味的男人無奈摟住女人的腰肢,也不顧周圍其他冥衛在場,低頭深吻了一通。
    吻的女人俏臉通紅,嬌軀發軟。
    “我的好娘子,別亂吃醋了,這女人我搞不定。”
    陳牧苦笑著說道。
    感受到周圍冥衛的奇怪目光,白纖羽羞紅臉蛋。
    不過聽到男人無恥之言,柳眉微微一挑:“喲,夫君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謙虛了,這天底下還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陳牧訕訕一笑,不敢繼續在這話題上糾纏,疑惑道:
    “很是奇怪,幕后兇手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那玉佩?還是特意想殺了太子駱文海?但無論哪個目的,都不太符合邏輯。”
    白纖羽道:“要不封誠搜查!”
    陳牧擺擺手:“以兇手的狡猾程度,是不在乎這些的。必須找到足夠的殺人動機才行。”
    “要去驗尸嗎?”白纖羽提議。
    男人輕吐了口濁氣,剛要點頭,忽又想起什么,表情很困惑:“對了,葫蘆七妖去哪兒了?怎么這兩天完全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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