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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251:我的豬啊【求月票】

    第251章  251:我的豬啊【求月票】
    公西仇也算是當世最頂尖的武膽武者之一了,起霧的瞬間他便意識到問題出在了何處。
    同時——
    他的表情也變得非常微妙。
    是的,微妙。
    倘若不是他確信聯盟軍沒有己方臥底,真要懷疑施展文士之道的那位文心文士(二五仔)是自己人。要知道他正愁糾纏他的螻蟻太煩人,再加上先前斗將的確損耗厲害,持久戰(zhàn)對他不利——這場大霧一起,公西仇感覺自己又行了!當即再下一人頭!
    “你們先玩著,老子去別處耍耍!”
    公西仇一腳踹開糾纏上來武膽武將。
    足下一點,踩著一人頭盔飛躍至另一處,即將落地之時被飛馳而來的戰(zhàn)馬穩(wěn)穩(wěn)接住。
    雖說這些大霧不影響武膽武者視力,但影響普通士兵啊,有人靠近就砍,分不清敵我雙方,公西仇這廝走位風騷,很快便拉開了距離,還專門往聯盟軍士兵堆里橫沖直撞。
    聯盟軍的武膽武者能這么干么?
    自然不能。
    人家完全是投鼠忌器!
    倘若不管不顧徑直追殺公西仇,路徑之上的士兵全部干掉,怕是會引發(fā)聯盟軍內部的矛盾。屆時彘王叛軍沒干掉,自己人先混戰(zhàn)到一起了。但這還不是公西仇最騷的操作。
    他來回來回殺了好幾圈,胯下墨綠戰(zhàn)馬滴答滴答掛著聯盟軍士兵的血,又祭出武膽虎符,化作數百套盔甲給自家精銳。
    甲胄加身,伸手不見五指的戰(zhàn)場浮現一道道奇怪的“人影”。他們只需根據“人影”的穿著輪廓,就能判斷敵我。
    濃霧對這批士兵的影響小之又小。
    “公西仇,納命來!”
    一柄長刀阻攔公西仇的路徑。
    他一看,  竟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停頓的片刻,  其他武膽武將再度殺到。
    公西仇冷嘲:“你們這些人真不知好歹,好心放過你們一命,偏要將脖子伸過來。”
    “休要猖狂!”
    再度戰(zhàn)到了一起。
    嗅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承受視線受阻、危機叢生的恐懼,  聯盟軍這邊很不滿。
    連谷仁也頗有微詞——只有盟主吳賢帳下兵馬可以從容應對這種場面,  其他勢力在濃霧下弊遠大于利,損失不算慘重,  但跟吳賢帳下相比就有些大了,  哪里還會坐得住?
    吳賢帳下兵馬還借著濃霧的掩護,截殺叛軍不少人頭,  功勞跟其他人遠遠拉開距離。
    再者,  公西仇率領的近千精銳顯然不受濃霧影響,還借著濃霧之便來回沖殺,導致吳賢之外的幾路勢力產生不小的損傷。
    幾重因素疊加,  誰心里能舒服?
    “可倘若此時收手,無異于是縱虎歸山!”秦禮神色淡定地陳述事實,眼底波瀾不驚。
    一人忍著不滿說道:“但不收手,我們不免懷疑盟主有趁機殘害盟友的嫌疑……”
    這話算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了。
    一時間,眾人沸反盈天。
    秦禮面色沉了沉,看向盟主吳賢。
    吳賢沉吟了一會兒。
    暗中與秦禮眼神交流。
    終于,  他沖秦禮罷了罷手。
    “公肅啊,  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秦禮微施一禮:“是,主公。”
    包抄截殺彘王叛軍中后方的精銳已經在回撤的路上,  此時收掉濃霧也不會將己方置于險境,秦禮并未多為難便照做。
    濃霧散去,戰(zhàn)場卻未真正消停。
    這場混戰(zhàn)足足打了兩個多時辰才結束。
    兩軍各自鳴金收兵,  拋下數不清的尸體,派人清點,  六成彘王叛軍的,  四成聯盟軍的。
    屬于聯盟軍的那些尸體,  其中九成都是其他大小勢力的,  僅剩一成是吳賢帳下兵馬。
    他們損失最小,同時殺敵最多。
    其他勢力心中頗有怨言。
    歸根究底還是這場濃霧的鍋。
    不過,  秦禮卻不這么認為。
    他淡淡地道:“這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濃霧,類似的迷陣、迷霧陣不計其數,諸君打仗還能禁止敵方用這些手段干擾視線?只要指揮得當,那點影響幾乎能抵消……”
    更不可能發(fā)生自己人殺自己人的笑話。
    言外之意就是他們自身指揮有問題。
    濃霧一起,  他們帳下那些士兵哄哄亂亂,  變成了無頭蒼蠅到處亂跑,  不聽軍令行動。
    這些問題導致的損失也要賴別人?
    眾人被秦禮揭短,說得面紅耳赤。
    有人羞愧,  也有人惱羞成怒。
    當下就要暴起拔刀。
    此人的暴行過于突兀,身邊的人阻攔不及,  眼看著那把刀要砍重秦禮,卻在最后時刻硬生生停下。那人眼中流淌出一絲絲恐懼,雙手一松,長刀哐當一聲落地,  面色鐵青。
    吳賢盟主知道秦禮不會出事。
    但,此人當著他的面要殺他的心腹,  當他吳昭德是泥人捏的,  渾然沒脾氣是嗎?
    當即,  吳賢冷呵一聲。
    落在那人耳中卻如一道平地炸起的驚雷。
    激出了一身的冷汗,  汗毛倒豎。
    他忍著額頭冒出的薄汗和狂跳的眼角,  勉強找回理智,看了看左右眾人眼神,后怕地倒退兩步道:“吳盟主莫怪,在下也是一時情急,才會、才會做出此番昏頭之舉……”
    吳賢盟主并未第一時間表態(tài)。
    而是沉默地看著他。
    周遭氣氛凝固得令人窒息。
    終于——
    他神色一松。
    氣氛也重新緩和下來。
    吳賢盟主真誠又痛心疾首:“諸君心情,賢也知道。只是,有什么事都可以坐下來詳談,無論如何也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但,向自己人拔刀相向卻是萬萬不能的!這與手足相殘有何區(qū)別?我等為大義而結盟,討伐彘王叛軍,莫要讓他們看了笑話。往后傳揚出去,  天下人、后人,如何看待我等?”
    眾人登時不再吭聲。
    矛盾就這么輕輕揭了過去。
    再鬧,  一個大帽子扣下來誰頂得住?
    這一場下來,  他們也意識到自己和彘王叛軍的實力差距——公西仇率領的還只是一萬精銳,孝城還駐守著一部分呢——
    雙方真要干起仗來,  誰勝誰負還不好說。
    至少,己方損失不可能這么少。
    吳賢這路又是聯盟軍主力中的主力,若將他們徹底惹惱,破罐子破摔,誰也討不了好。
    一場小小糾紛就這么落下帷幕。
    但影響仍在繼續(xù)。
    聯盟軍這邊停下來打掃戰(zhàn)場。
    士兵埋鍋造飯,臨時扎寨。
    沈棠這一路也出去幫忙,盡己所能。
    雖然人很少,但沈棠白日大出風頭,聯盟軍這邊哪里還敢輕視?不僅沒有輕視,反而有些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熱情。褚曜掀開臨時搭建的小帳篷簾幕,問:“五郎可醒了?”
    負責照顧沈棠的林風起身回答。
    “老師,郎君仍睡著。”
    褚曜面帶隱憂,喃喃:“這會兒還未醒?”
    帳外,沈棠這邊說得上號的幾人都聚攏過來了,連翟樂翟歡兄弟聽了消息也來湊熱鬧。
    他們緊緊盯著出來的褚曜。
    褚曜搖了搖頭。
    祈善道:“這怎么可能?”
    顧池也道:“也是,祈元良都還醒著……”
    沈棠的傷勢與祈善均攤,沒道理身強體壯還屢次從公西仇手下撿回小命的她還昏著。
    <div  class="contentadv">        他說完就收到了祈善的白眼。
    顧池反問:“在下說錯了?”
    祈善懶得跟他饒舌。
    褚曜忽略這倆人,兀自說下去:“……所幸五郎脈象十分平穩(wěn),強健有力、氣血充裕,應該沒什么大礙……林風,你讓人宰殺一只豬崽,燉了肉湯給五郎補一補……”
    哦,那些都不能說是小豬崽了。
    養(yǎng)了倆多月,體型已經相當可觀。
    因為它們的存在,也讓沈棠后勤成為聯盟軍中的奇葩景觀——大家打仗都是帶著輜重糧草,有肉食也是易于保存的肉干為主,只有極少量的活體家畜,沈棠這邊不一樣。
    大豬小豬一大堆。
    行軍還得趕豬。
    豬受了驚嚇撒腿跑還得跑去追。
    關鍵是它們長得都胖啊。
    那肉一顫一顫的,誰看了不饞。
    雖說豬肉腥臭,稍微有些家底的富裕人家都不屑吃,認為它們上不了餐桌,但對于一年到頭吃不了幾次葷食的普通百姓來說,騷臭的豬肉也是不可多得的葷食了……
    至于難以下咽的味道?
    有肉吃就不錯了,還挑剔味道?
    因此,他們看著豬都有些眼饞。
    害得沈棠這邊的士兵一夜倒班好幾次,生怕沒人盯著,這些豬就被其他人偷偷摸走。
    為了沈棠,褚曜決定宰一只!
    林風道:“嗯,學生這就去。”
    褚曜抬眼看了看祈善:“也給你補一補——你當真是胡來,真是一點兒不怕死。”
    祈善有些“受寵若驚”。
    好家伙,這豬崽還有他的份?
    雖然很嫌棄豬肉,但這可是扣扣搜搜的褚曜向自己示好、端上來的豬肉,他決定給面子夾兩筷子。聽到后面那一句,祈善又道:“有什么好怕的,文士之道是我能控制的?”
    會受傷,意味著沈棠始終信任他,若沈小郎君受傷而自己沒反應,便意味著信任不在。
    這不是他能控制的。
    往好了想,至少說明他沒選錯。
    褚曜問:“那你有什么好瞞的?”
    他想起來了。
    那日截殺楊都尉押送的稅銀,祈善明明遠離混戰(zhàn)中心仍受了傷,當時還以為是自己忽略沒注意,如今想來,問題早有苗頭。
    祈善道:“以沈小郎……主公的脾性,若是知道了,必會束手束腳,反倒很不利——”
    不管是斗將還是別的,只要是以性命相博,顧忌太多反而會限制自身,生死關頭斷送寶貴性命。如今還需要沈棠親力親為,不讓沈棠出手是不可能的,那就不能太過限制。
    褚曜跟他是不一樣的。
    沈棠若死,褚曜也會死,但平日受傷并不會影響褚曜,而祈善不同——沈棠受到的任何傷害都會分攤一半到他身上。可,生死相搏哪有不受傷的?怎能因此束手束腳?
    因此,祈善選擇了隱瞞。
    哪怕他知道以沈棠這個浪戰(zhàn)場的勁兒,受傷家常便飯,自己有心隱瞞也瞞不了多久。
    褚曜:“……能不能解開?”
    祈善反問:“你能控制你的文士之道?”
    褚曜:“……”
    祈善道:“那不就行了。”
    世上有文士之道的文心文士不在少數,但真正能掌控的卻不多,大部分還飽受不完全的文士之道的負面影響——典型例子就是顧池和康時了。祈善振振有詞,不以為恥。
    褚曜:“……”
    以形補形,這廝還是多吃吃豬腦吧!
    顧池忍不住用袖子遮住嘴角。
    康時挑眉。
    不明白顧池看這倆人笑什么。
    眾人之中,唯有翟歡關心兩軍損失。
    至于翟樂???
    他心里念著豬崽呢。
    倏忽想起沈棠以前跟他吹噓劁過的豬滋味多好多好,他最近養(yǎng)傷天天喝藥,舌根都是苦的,一想到美味便忍不住涎水分泌。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嘗嘗……
    沈棠是在一陣陣肉香中蘇醒的。
    肚子咕嚕咕嚕唱起了空城計。
    她猛地坐直身子,嚇了林風一跳。
    “郎君,您終于醒了!”
    林風喜得雙眸紅成兔子眼。
    沈棠松松渾身睡得僵硬的筋骨,不慎扯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醒了醒了,你哭甚?”
    “郎君您都睡了兩三個時辰了。”
    沈棠一看外頭天色,果然已經暗下來。
    她問:“叛軍撤退了?”
    林風點頭:“退了,損了兩千五百多人。”
    兩千五百多人?
    差不多損失四分之一啊。
    沈棠心下搖搖頭——這么大損失,作為主將的公西仇少不了要吃一頓排頭。
    說起排頭——
    她想起來空氣飄著的饞人肉香。
    心情明媚起來:“外頭烤什么這么香?”
    林風笑道:“是郎君養(yǎng)的豬。”
    郎君果然沒有騙她。
    劁過的豬果真沒有腥臊味,不管是燉、炒還是烤,肉香都很濃郁,香味那叫一個勾人。
    沈棠大叫道:“我的豬啊!!!”
    她以為被宰殺的是她那頭大野豬。
    那頭野豬她騎著挺喜歡。
    驟聞這一噩耗,沈棠一腳踹開礙事兒的被子,胡亂套上外衫,鞋子左右穿反,撒腿跑了出去,驚得林風目瞪口呆。不知道的,還以為郎君坐騎(特指摩托)被宰了……
    她急忙抱起御寒的披風追出去。
    邊跑邊道:“郎君,這件披上啊。”
    沈棠滿腦子都是她的豬。
    她這邊就兩百號人,營地小,褚曜就沒那么多講究,直接將沈棠的專屬小廚房設立在沈棠臨時營帳不遠處。她沒跑兩步就到了。
    一時間,跟祈善幾個大眼瞪小眼。
    他們耳聰目明。
    也就是說——
    沒錯過沈棠那聲嘶力竭的“我的豬啊”。
    翟樂訕訕放下了串著的烤豬肉。
    (σ)σ:*☆
    眨眼又到了月底。
    嘿嘿,29號、30號和31號又是雙倍月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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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這個月又是血雨腥風,難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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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臨幸”了一把達爾優(yōu)100鍵位的金粉軸鍵盤,打字果然很輕,但聲音聽著像AKKO的果凍藍軸,都很清脆。不過果凍藍軸有段落感,而且重一些,金粉軸就非常輕,很舒服,很潤滑,碼字黨的福音。
    PPS:達爾優(yōu)A100至上版的大鍵空格簡直拉胯得一批,松啊,聲音難受……等潤滑脂到了,看看能不能調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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