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瑯有聽著王冬楊打電話,聽見最后吵了起來,說話還那么過分,想想這和計劃不符啊,所以王冬楊掛斷電話,哪怕黑著臉,他還是忍不住問:“老板,你和大二談崩了?”
王冬楊道:“不算是,我只是生氣他說話那么坦白,雖然也明知就是這情況。”
“那到底成不成?”
“應該是沒問題,我得給他理由讓他去談,我沒給什么理由,他可以不顧。我的態(tài)度他不會上報,這對他也沒好處,反而他會給我說好話。”
“他生氣嗎?”
“生氣。”
“那他生氣的原因是拿你沒辦法?”
“差不多。”
“太復雜了,算了,不問了,搞不明白這些。”
“我有時候也搞不明白,他們很難對付。不過我也得說一句,雖然他是很坑,卻不會要命,不像我們的敵人,招招要命。從這方面來想,大二和五號都還很可愛了……”王冬楊舒了一口氣,“好了,你出去門口吧,小吉和丁丁估計就快到。你告訴小吉,聯(lián)系哈亞提院長去見歐陽斌他們,秘密見,無論如何讓他們立刻上飛機走人。”
沙瑯馬上出去,他知道這件事一旦出意外帶來的影響,比如敵人知道王冬楊沒死,派人過來暗殺,王冬楊自己已經(jīng)做了計劃,但歐陽斌他們目標那么明顯,敵人抓他們做威脅怎么辦?這會破壞了全盤計劃。當然這些都是王冬楊說的,至少說了一半,另一半是他自己理解出來的。他還想到,如果老板娘沒失蹤,肯定不會發(fā)生這種情況。老板娘聰明,知道阻止他們過來,以免破壞了老板的計劃。
十多分鐘后,沙瑯帶著丁丁走進來。然后到了四點鐘,小吉回來。
剛坐下來小吉就問和大二談的結果?王冬楊說了一遍,她想了想覺得不是被拒絕,所以沒露出擔憂表情來,她去和丁丁睡覺。
早上六點鐘,大二來電話,頭一句就問,戰(zhàn)爭是不是和諫浦有關?
和預想中一樣,大二真往這方向猜,王冬楊才不會承認:“如果是,那么近,你覺得我還干拿這個和你談判嗎?我可知道你做情報的能力。你說說結果吧,行不行?我能不能回去?”
“你先告訴我具體的情況,這種事可不能拖時間,那拖的是人命。”
“對啊,但你拖了六個小時。”
“我不是要申請嗎?”
“所以你快點說申請結果。”
“原則上不反對,但有行為管制。”
“你說。”
“第一,不能出人命,即便出了人命都不能見尸體。第二,不能亂市場,即便亂了都只能是暗亂,不能影響民眾。第三,往你身邊派人你不能拒絕,更不能擺脫。第四,你的人需要列一個名單出來,每天到制定地點報到、簽到。第五……”
“不用說了,直接派人過來吧,或者給我的敵人情報來干掉我,我不走,就在這里坐著。他媽的,你不是逼我發(fā)飆嗎,提這種條件,這是在保護我?這他媽的是把我綁起來被敵人揍。你都不用對我如何,目的順利達到,你就那么希望我死?”王冬楊很憤怒,“沒話說了,就這樣了……”
“等等,別掛電話,我已經(jīng)盡了力,你還想如何?”
“我不想你如何,我在好好和你說話,我回去除了昨天和你說的原因,還有個人感情,我真沒地方去嗎?我沒有別的辦法去解決我那些事嗎?我都不需要自己去,看誰更麻煩?你既然逼死我,我不和你說什么感情,我就當自己死了,反正不是沒死過,你要這樣是吧?”
“最低限度你要選擇兩條,不然真談不來。”
“剛不說?吵起來再說?你告訴我底線。”
“是兩條,而且其中一條必須是往你身邊派人,另一條你挑。”
“第一。”
“那你說吧!”
“你過來。”
“我的身份不能出國。”
“你派個你認為靠譜的人過來,這個人要有級別,敵人不敢動,不然我無法出去。”
“你真麻煩。”
“你更麻煩。”
“等六個小時,我希望你沒忽悠我,不然你死定了。”
王冬楊平靜了一下,對已經(jīng)被自己吵醒的小吉、丁丁和沙瑯道:“這家伙難對付。”
小吉道:“他應該更怕你說的,你在外面搞,把你逼瘋了更麻煩。”
王冬楊苦笑:“大概吧!”
沙瑯問:“老板你能說句真話嗎?如果大二真不答應,你會不會那樣?”
王冬楊瞪著眼睛道:“你覺得我是能害無辜的人?我是醫(yī)生,不是軍閥。餓了,誰出去買個早餐,沙先生你送我去廁所。”
六個小時后,機場客流如注的候機一號大廳,小吉給王冬楊匯報已經(jīng)接到來談判的人,但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大二自己,他帶了四個警衛(wèi),暗處還有多少人,不清楚。王冬楊讓她迎上去,在對自己有利的位置截住大二,把手機遞給大二,他對大二道:“首長大人,對我還放煙幕彈,真有這樣的必要嗎?”
大二道:“我覺得還是我和你談比較好,我時間不多,而且我不能離開機場范圍,我知道你肯定也在外面,進來吧!”
“你埋伏了不少人吧?”
“是,但不是針對你。”
“我也有,而且會瞄著你的腦袋,我有問題,你也有問題,你不介意吧?”
“我們都知道規(guī)則。”
“等我。”王冬楊掛斷了電話,他就在一輛商務車上,還有司機和沙瑯。
沙瑯把王冬楊連人帶椅子搬下去,推著往機場的候機大廳走。
小吉挑的位置靠近母嬰室,就在門口左側,母嬰室里面挺多母親。右側是出外面的通道,人來人往,客流量很大。前方是座位,以及一個服務臺,里面有四個長相不錯的美女。安全性來說,縱觀整個大廳,似乎還是不錯,很多掩護。沙瑯推著王冬楊就是從右側的通道進來的,抬頭就能看見大二,他身后是四個警衛(wèi),他們的手都放在前方,而不是衣服下面。
見王冬楊來了,大二的目光只是在王冬楊臉上一掃,隨即落在雙腿上面:“什么原因?”
王冬楊道:“脊椎。”
“治不好?”
“麻煩,好的程度也無法保證,我現(xiàn)在也不想這些,我想找到我媳婦,以及黃小淑,有情報嗎?”
“沒。”
“有時候覺得很不公平,我總是有情報給你,而你一次都沒給過我。”
大二的目光這才轉(zhuǎn)回到王冬楊臉上,和王冬楊對視著:“視頻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嗎?”
“看過魔術嗎?看見的未必是真。”
“你的設計?”
“不,我當時在敵人手里,我能逃出來就是個奇跡。”
“好不容易活了下來,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活。不過看來你不會聽我的意見,所以,你抓緊時間說情報吧。”
“猜對了,是諫浦。”
“我就知道。”大二一臉鄙夷,“事情大,搞不好后果很嚴重,因為這樣而小心而已!”
“明白,你是輸給小心,不是輸給我。”大二需要面子,王冬楊可以給,又不損失什么對吧?“現(xiàn)在有一批價值三十億美元的武器正運送去給反叛軍。本來反叛軍就強勢,如果再得到這批武器,簡直是如虎添翼,最后我們都會不得安寧。”
“武器從哪來?”
“印度。”
“情報來源可靠嗎?”
“當然,來自我的人,遙遙。她在印度,而且就在出武器的人身邊。”
大二一愣:“你說的是我想的那個女人嗎?”
“你不用那么小心,妮哈嘛,可以直接點!”
“你的人怎么在她哪?”
王冬楊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張照片:“一場戰(zhàn)爭,遙遙被國安局抓了,她弄了遙遙出來。這事發(fā)生在我被抓之后,遙遙看見了我被殺的視頻,就答應了妮哈。”
“妮哈只賣武器,從來不參與政治,怎么會給武器諫浦的反叛軍?你當時說的是我們的人干涉他國內(nèi)政,這意思是我們的人出錢向妮哈買這批武器嗎?”
“是。”
“誰?”
“邊境賭城的一些老板,我所知道的是,有七八個聯(lián)合了起來,他們這樣做是想戰(zhàn)爭盡早結束,邊境安全了生意才能恢復,他們才能繼續(xù)賺錢。”
“很合理。”
“對。不過有個很奇怪的事,妮哈收到錢出這批貨,卻在那些賭城老板湊出來錢之前。”
大二略有所思道:“有神秘人出了錢?”
“我的人還在查,現(xiàn)在暫時只知道這筆錢來自反叛軍的敵人,就是現(xiàn)在弱勢的政府一方,他們內(nèi)部出什么問題我不知道,我查不到這些,得你去。”
“我去不是干涉內(nèi)政了嗎?”
“那你自己想,我愛莫能助”說出來了,看上去大二似乎也沒多少懷疑,王冬楊不禁舒一口氣。就該這樣說,反正他不會去查,即便查那些賭城大亨都不會查到自己身上,他是不會發(fā)現(xiàn)這是自己設的局了,除非抓住遙遙又逼供成功,但這可能性極低,即便死,遙遙都不會說,“好了,我要說的已經(jīng)說了,我什么時候能走?是不是跟你走?”
“我要打個電話。”
“核實嗎?”
“不然我信你一面之詞?”
“首長大人,我騙了你,即便回去了都不能走出機場吧?不過我愿意等你,你要打,請隨便,但小吉得跟著你。”
“沙先生來。”大二指了指沙瑯,選擇沙瑯跟,而不是小吉。
沙瑯按了下王冬楊的肩膀,王冬楊說去吧,他才跟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