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是現在完全沒心情干這種事:“不是……我……我暫時不太想……”</br> 敬少卿顧不得想太多,埋首精準的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又不用你費什么勁,我來就行了。”</br> 他的技巧還是一如既往的熟練,他的顏也依舊讓她無法抗拒,陳夢瑤逐漸淪陷,在徹底失去自我之前,她猛然推開了他:“幾點了?這時候甜品店里應該挺忙的,晚上還要跟小言一起吃飯,我去幫幫她!”</br> 猶如被人突然潑了盆冷水,敬少卿壓下了心里被打斷的煩躁,好脾氣的纏著:“晚點去不行嗎?我跟你一起去。”</br> 陳夢瑤還是堅持:“不行,好不容易來玩兩天,還是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床上好了……”</br> 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躲,敬少卿有些摸不準了,她如果只是因為上午的事不高興,不會是這樣的態度,這樣看上去,就單純的只是不想讓他碰她而已。他耐著性子問道:“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啊?是我不好,我沒考慮你的想法和感受,我妥協,尊重你,行嗎?別生氣了,我們之前都幾天沒見了,你難道一點兒‘想法’都沒有?”</br> 她輕輕搖頭:“我沒生氣,但現在的確不想做那個……”</br> 他沉默了幾秒,問道:“只是單純的暫時不想做?”</br> 她看著他肯定的點頭:“嗯。”</br> 他舒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長發:“好了好了,收拾一下我陪你去甜品店吧。”</br> 陳夢瑤下意識的拒絕了:“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你過來也挺忙的,別把時間浪費在甜品店,甜品店的廚房挺熱的,你受不了。晚上一起吃飯,到時候給你打電話。”</br> 敬少卿也沒堅持,下午他的確還有點事要忙。</br> 到了甜品店,店里已經有好幾桌客人了,陳夢瑤直接系上圍裙戴上口罩進了廚房,廚房大多時候其實是開著冷氣的,因為部分甜品做好之后暫時儲存對溫度有要求,平時人少的時候溫言自己做著玩才舍不得開空調。</br> 現在店里正是忙的時候,溫言也沒顧得上抬頭看陳夢瑤:“你進廚房做什么?你又不怎么會做甜品,你去幫安雅做飲品好了。”</br> 陳夢瑤有些心不在焉:“我幫你打下手,安雅不太忙。”</br> 溫言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你?”</br> “我……突然想分手了。”</br> 這話驚得溫言有些不知所措:“什么?為什么啊?是敬少卿哪里做得不對了嗎?還是他跟之前的女人藕斷絲連?”</br> 陳夢瑤眼眶紅了:“不是,他很好,特別好,對我也無可挑剔,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我跟他不合適。他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啊?我什么也沒有,連……連身子都不干凈,他哪怕對我兇一點,不那么體貼一點,我也能平衡一些,干嘛要把我當做寶貝一樣捧在掌心里?我這樣的人,腦子又不夠聰明,又沒有什么能力,就算結婚以后,也只能做個擺設,幫不了他什么。</br> 小言,我現在才知道,門不當戶不對的人要強行在一起有多困難,哪怕從前我家里沒破產的時候,我也是配不上他的,我除了吃喝玩樂什么都不會,他除了花心幾乎毫無缺陷,現在連這點缺陷都為我改了,我該怎樣才能做到平衡?要是我的事被他媽媽知道了,我連敬家的門都進不了,沒有不透風的墻,紙也包不住火,瞞不住的,就算能瞞住,我也不想做一輩子騙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