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比陳夢瑤淡定得多:“行了,你現在跟她吵架也沒意思,白小可報復心挺強的,我看最新差評是在昨天我們店鋪關門歇業之前。白小可從離開之后每天準時的點外賣、留差評,我們一直沒看見,也沒回復,她肯定大多數時候會關注我們有沒有回復,果不其然,我剛回復了沒多久她就發來信息了,這樣的人,她心里那口氣沒順下去之前不會結束的。”</br> 發完了一條信息,陳夢瑤抬頭看著溫言埋怨道:“我知道你分析得很對,但這有什么用?任由她這么胡來?日積月累的下來,差評肯定會多過好評,那時候店的生意會受到很大影響的。”</br> 溫言搖了搖頭:“其實燥熱的夏天和寒冷的冬天大部分人會因為怕冷或者怕熱不樂意動彈,外賣單還是挺多的,等開業之后,每送一單外賣我們就在里面放張小卡片,說明留好評送贈品,贈品直接隨卡片一起送就行了,我相信有人會樂意動動手指頭的,畢竟咱們回頭客挺多的。m.</br> 你想,我每天都在嘗試做新的甜品,又沒有正式上菜單,不能拿出來賣,丟了又可惜,我們自己吃不完,當贈品贈送也沒所謂啊,一石二鳥,這樣一來,看著好評如潮,我不信白小可那樣的人能發動一千個一萬個人來抵制我們。認清現實之后,她就會收手了。”</br> 陳夢瑤矯情的抱著溫言嘟囔道:“果然動腦子的活兒還是得你來,我以前就在想你每天做出來那么多甜品又不賣又吃不完,大多送給附近的鄰居和環衛工人了,多的還扔掉,太可惜了,現在變成贈品更好哎。你說我們店之前訂單那么多,留下評價的沒多少,那些人怎么這么懶呢?好吃不好吃也不吱一聲。要是每人都評價一下,那肯定好評如潮啊,你這腦子是受穆霆琛影響的吧?”</br> 溫言假裝沉下臉來將她推開:“這是我們來這里之后你在我面前第一百零八次提到他了,以前不見你把他掛在嘴上,來了這里之后你就像跟我過不去似的,動不動就提一遍,什么意思啊?想失去我這個閨蜜?”</br> 陳夢瑤做了個閉嘴的手勢:“我不提了,絕對不提了~要是敬少卿待會兒提,你就打他嘴巴子!”</br> 敬少卿從廚房探出了頭來:“什么?誰要打我?”</br> 溫言和陳夢瑤相視一笑:“做你的飯去吧!”</br> 中午時分,敬少卿將滿滿一桌菜端上了桌,平時溫言和陳夢瑤都在店里忙,只是晚上才回家休息,這是這么久以來,這個小家第一次真正有了溫馨的味道。</br> 飯桌上,陳夢瑤只顧埋頭大快朵頤,店里太忙,平時她跟溫言幾乎沒好好吃過飯,很少有能自己做飯的功夫,好不容易能吃頓像樣的飯了,沒吃多少她卻飽了,而溫言和敬少卿才剛剛開動。</br> 見她放下了筷子,敬少卿有些詫異:“不好吃?你們廚房調料不多,我將就做的,不和胃口的話下次我把調料買齊再重新做。”</br> 溫言替陳夢瑤解釋道:“她不是過去那個胃口好的小姑娘了,這就是她現在的飯量,不用吃驚。”</br> 敬少卿沒有跟從前一樣慣性的調侃陳夢瑤,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我看你們店里一共就四個人,不累嗎?這是何苦?這樣的生活,真的就讓你們這么向往?哪怕在帝都隨隨便便做設計師,也夠養活你們自己的了,干嘛要這么折騰?別告訴我是為了什么理想,要甜品是理想的話,你們當初也不學畫畫不走設計那條路了。真的累了的話,就回去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