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是真的一無所有啊……</br> 她忍住眼里的淚花,艱難的笑著說道:“謝謝你說出來,從前我不知道我在你眼里原來是這樣的存在,現在知道了。不好意思啊,我只是玩物,還霸占了穆太太的位置。”</br> 穆霆琛捏著她下巴的手漸漸松開,他清晰的看見了她眼里的受傷,原來她也并不是對關于他的任何事情都那么無動于衷,她也有難過的時候……</br> 她再也無法跟他對視,輕輕推開他下了樓。湯圓的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飛快的竄進了她懷里。她抱著湯圓去了后院,坐在秋千椅上輕輕晃著,晃著晃著,眼淚就落了下來:“湯圓……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著,要是連你都沒了,我要怎么辦……?”</br> 湯圓像是聽懂了她說的話,慵懶的‘喵’了一聲。</br> 突然聽見身后有腳步聲靠近,她急忙擦了擦眼淚,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時候大概也只有劉媽和林叔會管她,被他們看見了不好,但是這次她想錯了,來的人是莫寧。</br> 莫寧很自然的在她旁邊坐下,按照她晃動的頻率一起搖著秋千椅:“你跟霆琛吵架了,我都聽見了,他說的那些話……是有點過份。”</br> 溫言自嘲的笑了笑:“他對我向來如此,有時候挺羨慕你們,能得到他的溫柔。我跟他住在一起十幾年,好像從來都沒有……”</br> 莫寧沒有嘲笑她的意思,反而有些同情:“以我對他以前的了解,我覺得他說那些話是因為太生氣了,你們之間發生了些什么我不大清楚,作為女人,我感覺他說的話不太真實。之前我不相信他喜歡你,甚至一度因為言情劇看太多,覺得你是用假懷孕等各種手段讓他跟你結婚的,現在我信了,是他非要跟你結婚的吧?”</br> 溫言有些沒聽明白:“什么意思?他都那樣說了,你還覺得他跟我之間有什么感情可言么?”</br> 莫寧抬頭看著掛著寥寥幾顆星星的天空,想了會兒才說道:“你該不會真的覺得他養著你跟你結婚只是為了把你當做玩物報復你吧?要真是那樣,他會做到讓你想象不到的惡劣,根本不會賠上自己一輩子跟你玩兒,以他的智商,這不科學。通常這個時候他說的應該都是反話,他是在你說不愛他之后他才暴跳如雷的吧?他要的是你的愛,你卻跟他談什么親情。”</br> “要我說你就是蠢,他如果要愛情,以他的個性,除了愛情,別的他也不稀罕啊,說實話,我是對他動過心,我還調查過他,沒查到他私生活不檢點,唯一的一個外面的女人姜妍妍,對他這樣的身份來說,簡直不要太干凈了好么?絕大多數身價過億、上百億的男人哪個身邊不是女人成群?那個姜妍妍好像還是你同母異父的妹妹,你真覺得這么巧?我倒是覺得他跟姜妍妍壓根兒沒什么,就是為了氣你,合著你覺得他這十幾年巴巴的守著你把你養大就為了當你哥還是當你爸呢?跟他談毛的親情。”</br> 溫言之前跟莫寧鬧過些不愉快,也跟莫寧處不來,跟她的性格更加不敢茍同,但是這次,莫名的覺得她的話有些道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