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穆霆琛幫溫言把行李搬到了車上,看樣子是要親自送溫言和小團子走。</br> 安雪莉有些不滿:“霆琛,你公司那么多事,就不用送他們了吧?讓別人送就行了。”</br> 穆霆琛沒搭理她,把小團子抱上車直接上路了。</br> 安雪莉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劉媽在一旁冷嗤道:“你還真想在穆家當家做主啊?少爺當了這么多年的家,可不會隨便聽閑人的話。你暫時贏了,以為自己真不得了了?你總有老死的那天,有本事你就努力可勁的活到一百歲。”</br> 安雪莉扭過頭瞪著劉媽:“你算什么東西?輪得著你跟我說話?我可能活不過溫言,但能活得過你,我肯定不會比你先死,管好你自己吧。”</br> 劉媽翻了個白眼:“我又沒斷胳膊斷腿的,年年體檢都正常得很,誰先死還不一定呢。”</br> ……</br> 搬完家,溫言沒有跟穆霆琛去公司:“我今天先陪小團子一天吧,家里還有東西要收拾的,夠我忙活了。我之前想著把劉媽一起帶過來的,沒來得及跟你商量,你覺得行嗎?”</br> 穆霆琛抬手摸摸她的臉頰:“有什么不行的?我讓劉媽下午就過來,幫你一起收拾家,這樣你也不會那么累。今天你就先帶小團子熟悉環境吧,以后你工作的時候,就讓劉媽看著他,畢竟是熟悉的人,你也放心。我突然覺得……你走之后,我不想回穆宅了。”</br> 溫言抬手,握住他的手掌:“別這樣想,那里始終是你的家,你有空的時候過來就行了,我把備用鑰匙給你一把。但是你也別老過來,省得別人說閑話……”</br> 他皺了皺眉:“誰會說閑話?就算有人說,我也無所謂,看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有什么可說閑話的?”</br> 溫言嬌嗔道:“誰是你女人?現在可不是了。”</br>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身:“昨晚你可不是這么說的……”</br> 一旁的小團子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爸爸,我長大了也要這么抱媽媽。”</br> 穆霆琛下意識松開溫言,嘴角抽了抽:“長大了抱你自己老婆去。”</br> 溫言被逗笑了:“行了你們,穆霆琛,你去公司吧,公司那么多事,你不至于閑得慌吧?我先打掃打掃衛生,等下午劉媽過來我再好好收拾一下東西。”</br> 等穆霆琛離開,溫言坐在沙發上抱著小團子,給陳夢瑤發了條信息,主要是告訴陳夢瑤,她搬新家了。</br> 陳夢瑤一聽就立馬要過來,她拗不過,只能答應。其實安雪莉還是比較愛干凈的一個人,甚至有點潔癖,哪怕腿腳不方便,家里上下也是打掃得一塵不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花錢請小時工打掃的。</br> 陳夢瑤進門后上下看了個遍:“這房子勉強可以,至少是學區房,地段不錯,也是高檔小區。但是對穆霆琛來說,未免有些太小家子氣了,就用這樣的房子打發你?起碼要一套別墅什么的吧?”</br> 溫言聳聳肩:“其實就我跟小團子住的話挺好了,這房子也不小,裝修風格什么的也是我比較喜歡的,只是……之前這房子是穆霆琛買給安雪莉的,昨晚上安雪莉搬進穆宅了,我就順道搬來這里了,省得穆霆琛一直拖著不給我落實房子的事,就一直搬不出來,一想到每天得面對安雪莉那張臉,我就渾身不舒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