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詩心里要笑出聲了, 面上卻偏頭不堪面對般躲開蕭勉的視線,聲淚俱下,聲音帶著顫地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前些天他去蒼生院取丹藥就……”
冷慕詩眼淚停不下來, 一部分是忍笑, 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掐大腿里和其他的疼都不是一個疼法, 鉆心啊。
因此她額角甚至擠出了一根小青筋, 看上去面容幾近扭曲, 屈辱至極的模樣。
蕭勉表情可怕得能吃人,提著佩劍上前, “錚”的一聲, 長劍出鞘,直指游子疏的咽喉。
冷慕詩連衣襟都顧不上攏了, 連忙抓住蕭勉的手:“不要這樣蕭哥哥!”
你把他扎漏了事情就搞大了!
“他是太初門掌門弟子,不能這樣,我……我沒怎么樣!只是受了些驚嚇。”冷慕詩雙眸含淚地哀求蕭勉,蕭勉慢慢放下了水云劍。
地上躺著被冤枉得快要吐血的游子疏,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眼中落淚。不遠處他的雪靈劍嗡嗡作響,奈何它沒有主人操縱, 知道什么也不可能自己跳起來給主人報仇。
蕭勉自然認為游子疏是嚇的,畢竟先前游子疏強橫地拉著冷慕詩走的事情, 不止他一個人看到了。
“要把他送去刑罰殿。”蕭勉聲音隱隱壓著怒意。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生氣,這一個月來, 他發(fā)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管冷慕詩的事情, 可是他見到游子疏拉著她走,糾結半晌,還是忍不住跟來了。
他本來就只想著看一眼, 但現(xiàn)在……
他將水云劍歸鞘,深吸兩口氣后,抬眼看向眼角還掛著淚珠的冷慕詩,身體里似乎燒著一把火。
最開始只是星星點點,但是很快呼啦啦地燃遍了他心中荒原,那些占據(jù)了他心中的枯草在烈火中燃盡,又在烈火中重生。
他連呼吸都滾燙,知道自己再度失控了,卻真的見不得冷慕詩這般無措的模樣。
蕭勉自我欺騙般地想,或許……或許她那天說的都是氣話,或許那天他表白的時機不太對,她見到了母親死去那天……面對父親的背棄,她是不是對于感情和男人,都有了抵觸呢。
冷慕詩站著和蕭勉對視,琢磨著下面要怎么辦。
法則一直在催她既然蕭勉都來了,那劇情就不走白不走。
可蕭勉朝著她伸出手,慢慢攏上了她的衣襟,將她的衣帶系好,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卻莫名的渾身都籠著一種難言的悲傷。
冷慕詩腰封也被他系好了,最后蕭勉將她試探性地輕輕擁住,冷慕詩嘴角一撇,鼻子有點發(fā)酸。
多好的小少年……可惜了,腦子不行。
冷慕詩摸出了丹藥,抬頭一手捏蕭勉側臉,一手喂他吃藥,一系列動作堪稱行云流水,比抓豬崽兒還容易。
她的速度是在蒼生院跟妖魔獸和自己師尊撕扯練出來的,至于這利索的喂藥手法,還要多虧蕭勉。
而蕭勉也早已經(jīng)在冷慕詩這里形成了習慣,丹藥到嘴里甚至沒像游子疏一樣需要以靈力強行壓著喉結咽,直接咕咚自己就咽了。
咽完之后他反應出了不對,連忙抬手去推冷慕詩。
冷慕詩抱著他不松手,蕭勉她不怕的,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興許是蕭勉看她的眼神吧。
冷慕詩就是覺得蕭勉不會傷她。
“你放開我!又喂我吃的什么!”蕭勉按著冷慕詩的肩頭,手上用的力氣很大,可是冷慕詩雙手在他的腰身后面絞在一起,打定主意只要蕭勉不斷她的臂,她就不松手。
來都來了,劇情就順便走了吧——
“冷念慈,你真是……”蕭勉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冷慕詩估算著藥力也差不多了,果然下一瞬,蕭勉失去了自控能力,朝著她傾倒下來。
冷慕詩托抱著他,朝著地上倒去,蕭勉就倒在她身上。
等到他一丁點抗拒的力氣都沒了,結結實實地壓著冷慕詩的時候,冷慕詩這才狠狠吁出了一口氣。
她躺在地上,可累得夠嗆。
蕭勉驚疑不定,但是頭枕在冷慕詩的肩頭都抬不起來。
冷慕詩抬手拍了拍蕭勉的腦袋,算作安慰,然后詢問法則:“什么程度。”
要把蕭勉弄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劇情完成。
法則在她腦中說了之后,冷慕詩想要罵人。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不是她不做人……是淬洗靈根的誘惑太大了。
“對不起了,”冷慕詩在蕭勉耳邊說,“我騙你了。”
她用一種充滿歉意的語氣,用謊言去編造謊言:“你不給我試藥之后,我找不到人試藥,好容易找到一個游子疏,你又巴巴地跟來。”
冷慕詩頓了頓,摟住了蕭勉的腰,在他的腰側敏感處摩挲:“你送上門,就別怪我……”
冷慕詩咬了咬牙,說著劇情中的臺詞:“就別怪我受用你了。”
蕭勉:……他不能說話不能動,但人已經(jīng)傻了。
這臺詞太羞恥了,冷慕詩說出來后自己起了一身的疙瘩。
法則還夸她:好樣的,就差后面的劇情了。
冷慕詩:……
她都做到這一步了,也沒有回頭路可走,這還在樹林邊上,不太方便,隨時有人來。
她的散靈丹也用沒了,待會再來一個人,她就沒辦法了。
于是冷慕詩又開始嘿咻嘿咻地朝著小樹林里面拖人。
這片樹林有些奇怪,越是朝著里面,越是安靜得詭異,甚至連初試對戰(zhàn)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不過這樣更好,冷慕詩撿起了長老玉佩重新系在腰上,把兩個人分別拖到了林中深處,確保外面有人路過只要不進來也看不到,便坐在兩個人的中間,打開了儲物袋開始找東西。
散靈丹會讓修者靈力盡散,筋骨綿軟無力,任人宰割,但是不會讓人昏死,所以兩個人都醒著,還面對面躺著,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的是不一樣的崩潰。
冷慕詩并不怕事大,大不了今天之后,在她師尊回來之前她都不出蒼生院的門,誰也奈何不了她。
于是在法則催她走劇情的時候,冷慕詩卻說:“先試藥吧,別浪費了。”
她掏出了一顆自己煉制的清靈丹,黑乎乎臭乎乎的就朝著游子疏的嘴里塞。
游子疏被臭得一翻白眼,人沒了意識。
蕭勉震驚地看著這一切,心想冷慕詩越發(fā)的惡毒了,她現(xiàn)在居然喂人丹藥還不滿足,開始喂人吃屎球了!
游子疏何許人也,怎么可能受得了這種侮辱?!
然后冷慕詩就把他用針扎醒,反復地喂藥反復地扎醒,記錄他的反應,掏出了小本子刷刷刷地寫。
蕭勉就躺在旁邊,每當冷慕詩看向他的時候,他都用懾人的眼神回瞪冷慕詩。
那眼神太過深幽怕人,仿佛說——你要敢給我吃屎球,我就殺了你!
好在冷慕詩對他到底是不一樣的,她沒有喂蕭勉吃自己煉制的丹藥,是因為一會劇情她要親蕭勉,要上嘴,不能整太味兒。
冷慕詩不太想走這劇情,因為縱使是她沒有良心可言,蕭勉也確實是對她不錯,剛才給她攏衣襟的神情那么哀傷,多像個不慎沒能保護娘子被惡霸強占的柔弱丈夫啊。
冷慕詩想起這里就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蕭勉明明總是一本正經(jīng),和游子疏異曲同工的冷漠疏離氣質(zhì),可干出來的事情老是蠢蠢的,讓冷慕詩控制不住的想笑。
游子疏已經(jīng)徹底昏死,恨極的眼淚侵濕了鬢角,冷慕詩懷疑他要不是動不了,剛才第四次喂他吃辣椒丸——不對,是止血丹的時候,他就不堪受辱咬舌自盡了。
越是這樣越好,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冷慕詩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她不折騰游子疏,轉頭對著蕭勉。
哎,還是要走劇情。
她回想劇情里面這一段,伸手把蕭勉臉上被風吹上來的碎發(fā)別下去,堪稱溫柔地說臺詞:“蕭哥哥,你為什么不理我?不去找我呢?你真的對我沒有一點心動嗎?”
蕭勉氣血上涌,呼吸快得宛如跑了八百里的兔子。
冷慕詩繼續(xù)說:“既然你不來找我,我就來找你,我真的很喜歡你這樣子。我聽人說,修士的元陽很補的,我這幾日其實看到了一種雙修之法,不如我們試試。等我采補后修為進階,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后面那段是惡毒女配憧憬進入內(nèi)門的事情,和現(xiàn)在的狀況不符合,所以冷慕詩就沒有說。
蕭勉聽得雙眸巨震,俊臉赤紅。
冷慕詩手指輕輕挑開他腰封上的一個小衣帶。
劇情里惡毒女配怎么可能得到男主角?這時候必定有人沖殺進來阻止一切發(fā)生。
但是大概是冷慕詩把倆人拖得太往里了,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的跡象。
一直到蕭勉衣帶已經(jīng)散開,涼颼颼的風盤旋在他身前。
冷慕詩一直跟法則爭辯著到這里就應該結束了。
蕭勉覺得冷慕詩瘋了。
見她一會自言自語,一會又自反駁自己。
最后她用他的衣袍捂住了他的雙眼,說了一聲“對不起”,擋住了蕭勉的視線。
緊接著,濕漉冰涼的什么貼上蕭勉的肩頭。
慢慢朝下,讓蕭勉血液霎時間在這觸感下凍結,又迅速瘋狂,如同泄洪般流動起來。
蕭勉有個十分荒謬的猜測,震驚得他神魂俱裂。
她在吻他……全身。
而事實是——冷慕詩嘴里叼著一片樹葉潤濕,用手指卷了,一下一下輕輕涼涼地在蕭勉身上貼樹葉,手心里還夾著被游子疏斬斷的頭發(fā),模仿她自己傾身頭發(fā)掃在蕭勉胸膛的觸感。
這是爭辯之后,法則妥協(xié)的。
能這樣就已經(jīng)十分過火了,冷慕詩不想真親蕭勉,她怕晚上回蒼生院會做噩夢。
林間寂靜的連鳥叫都沒有,蕭勉的呼吸越來越像是拉破風箱,呼哧呼哧的。
冷慕詩嘴里還配合著臺詞:“放松啊蕭哥哥,你會享受的。”
“你的小果子可真可愛。”說著用樹葉貼了下。
蕭勉劇烈地顫抖了下,他膝蓋抬起了一些,顯然藥性已經(jīng)開始迅速解除。
冷慕詩一把按住了他,她真的一點也不意外蕭勉藥力解除得快,畢竟他做了自己那么長時間的試藥人,那不是白做的。
一個人要是長年累月食用丹藥,例如花掩月,那怕是見血封喉的毒,也能撐個三五天。
蕭勉藥力開始減退,冷慕詩索性拿掉遮擋他視線的衣袍,傾身抱住他,去吻他。
她閉緊眼睛,五官集結到一起,想象著上一次給蕭勉吹氣時候的步驟,貼上去在蕭勉羞憤致死的視線中,又把他肚子吹大了。
要是粉蓮在這里絕對要笑得五官錯位,但是現(xiàn)在這里一個人都沒有,冷慕詩吹了幾下,感覺到法則一熱,頓時心里大石落地。
搞定了!
她急急地準備起身,不料膝蓋碰到了什么,冷慕詩蒙了一瞬,蕭勉死死閉著眼,卻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冷慕詩連滾帶爬地下來,面色紅得要滴血,比蕭勉還厲害,胡亂地把蕭勉衣帶系了死扣,語不成句地說:“對不起,對對,我,我不是,哈哈哈,我逗你的!”
冷慕詩雙手對著再度睜開眼,又死死盯著她的蕭勉亂揮,說道:“你就當沒發(fā)生過,你閉眼睡一覺就好,真的,沒發(fā)生過,我沒有來過!”
蕭勉雙眸黑得瘆人,頭發(fā)亂草一般纏縛在他自己脖頸和身上,眼尾處暈開的兩片紅,加上他唇上的點點血跡,讓他冶麗得宛如世間最魅惑的狐王。
他看著冷慕詩,某種不可言明的波濤令他的血液瘋狂奔流,狠狠沖刷著血液中的藥物限制。
冷慕詩說完起身要走的事情,蕭勉已經(jīng)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冷慕詩“啊”的一聲,嚇得坐在地上后蹬好幾步,蕭勉卻已經(jīng)起身,凌亂的前襟和他此刻狼狽卻莫名魅惑至極的脆弱,讓冷慕詩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要死了。
冷慕詩想。
蕭勉嘴角有血線慢慢地流下來,但這更襯得他姝麗的眉目妖異非常,他是為了迅速恢復自控能力,導致血液逆流,而冷慕詩卻不由得想起書里后面劇情中,蕭勉身為天魔,覺醒之后那令眾生傾倒的妖艷。
如今只窺得冰山一角,冷慕詩這等凡人也已經(jīng)口干舌燥。
當然了,口干舌燥還有其他的原因,怕蕭勉徹底恢復了砍她。
人被砍就會死,而且算算時間她比賽時間快到了,她得趕緊跑!
冷慕詩一把甩開了蕭勉尚未完全恢復力道的手,轉身爬起來就跑。
卻不料腳踝再度被抓住,“噗通”五體投地跌在地上。
冷慕詩未等轉頭,蕭勉已經(jīng)如背后惡靈般覆上,手肘壓著她的后頸,長發(fā)散落在她側臉處,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要如此羞辱我。”
他字字泣血,冷慕詩心里也罵自己不是人,但現(xiàn)實還是回手一把扯住了蕭勉的頭發(fā),用力一扯,把他從自己背上拽下去。
接著原地一滾,用盡她這幾個月和妖魔獸斗的逃命能耐,迅速朝著樹林外面跑去。
而蕭勉在她身后站起來,腰側水云劍“錚”地再度出鞘,氣急敗壞地低吼:“我殺了你——”
事情失控了,冷慕詩被蕭勉提著佩劍一路從小樹林追了出來,劍氣不斷地從她周身掃過,裹挾著怒意的靈力亂流,兩次差點就把冷慕詩給切了。
她一邊抱頭跑,一邊質(zhì)問法則:“你不說他絕對不會殺我嗎!”
法則:那誰讓你貼出火了,還說逗人玩,當做沒有發(fā)生過?
冷慕詩冷笑連連:“我哪知道貼樹葉他也能起火,他是千年枯樹嗎陽光一曬就自燃!”
“再說了,話本子里面,男主角不都是只對女主角來勁的嗎!”
法則爭辯不過就裝死,冷慕詩只好憑借自己的能力被砍得在小樹林里面到處亂竄。
好在她作死的能力和跑路的能力是對等的,蕭勉又沒馬上恢復,冷慕詩終于先他一步跑出了小樹林,撿起了游子疏的雪靈劍,回手和蕭勉的水云對上,“嗡”的一聲,蕭勉后退了一步——
冷慕詩直接被劍氣撞得飛出去——
不過眼見著要摔在地上的時候,半空中她腰身扭轉,整個人柔軟得簡直像是一根隨意彎折卷曲的綢帶,把自己生生擰回來,然后腳步落地,提著雪靈劍,頭也不回的朝著弟子對戰(zhàn)的方向跑去。
她想的很好,跑到人多的地方,蕭勉就不會來了。
可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蕭勉被他刺激瘋了,竟不管不顧地提劍追殺上來——
冷慕詩從在小樹林里面抱頭亂竄,變成了在人群中抱頭亂竄。
她就沒有怎么用過佩劍,雪靈劍也不是她的本命劍,而是一個擁有劍靈,還親眼見到她迫害自己主人的劍,自然不肯受驅(qū)使,一個勁兒的在她手中亂抖。
冷慕詩幾乎要抓不住它,手臂被震得都麻了,可是她也不能松手,畢竟她要是空手對上蕭勉,保不齊就被他一刀劈成了兩半。
冷慕詩慌不擇路,徑直鉆到了出神陣的旁邊,眼見著已經(jīng)無路可走,蕭勉緊隨其后,提劍煞氣逼人,已經(jīng)引起了不小騷動,卻看上去還是沒有停下的模樣。
殺瘋了。
冷慕詩腦子都和手中雪靈劍一起嗡嗡作響,眼看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刑罰殿的弟子注意到了這邊動靜,卻剛剛朝著這邊邁步,蕭勉的冰冷劍氣已經(jīng)擦上了她的后頸皮——
冷慕詩頭皮緊繃,正這時候,上一輪對陣結束,有弟子從前面的出神陣出來。
下一個組對戰(zhàn)弟子編號被住持的弟子念出,正是之前游子疏給冷慕詩的編號,她記得很清楚!
冷慕詩二話沒說,一把抓住剛出出神陣,還暈乎的弟子甩開,接著頭也不回的扎進陣中。
蕭勉劍氣撞在出神陣上,被輕易地化解,神識出竅是決不可輕忽的事情,因此這出神陣,都是由長老親自畫下的符文陣,確保絕對不出差錯。
蕭勉進不去,站在出神陣外,氣得手腕抖得比抓著雪靈的冷慕詩還厲害。
很快,另一個木簽的編號也被念出,好巧不巧,正是冷天音拿到的木簽。
易圖和星洲一直陪著她,沒有注意到這邊的騷動,冷天音小臉煞白,這兩日吃壞了東西,加上臨測試緊張,狀態(tài)十分差,隨時都要昏死過去一樣。
眼見著刑罰殿的弟子過來,冷慕詩已經(jīng)出神在對站臺上,手持雪靈,四顧著尋找蕭勉,見到他站在出神陣外沒有辦法,只能面色青黑地站著看她,頓時狠狠松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蕭勉迅速去了一個出神陣旁邊,一把接住了朝著地上跪去即將昏死的冷天音,徑直鉆進了另一個出神陣中。
神識投射在對戰(zhàn)臺,冷慕詩本來抱著雪靈坐在地上喘氣,身側投射下一個陰影,她一點一點地抬起頭,然后露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
全場弟子嘩然,刑罰殿的弟子趕到,卻不可能從出神陣中把蕭勉扯出來,只能等待分出勝負,神識被陣法彈回身體為止。
再接下來就精彩了。
新入門弟子對戰(zhàn),從來就沒有這么精彩過,以至于驚動了兩個坐鎮(zhèn)濟生殿的長老出來觀戰(zhàn)——
冷慕詩被蕭勉砍得幾乎要把自己擰成麻繩,她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聽錯了對戰(zhàn)編號,這才第三輪,她是第四輪,對戰(zhàn)的也不是冷天音,是孫武芳。
可是已經(jīng)晚了,她現(xiàn)在不光出不去,還被蕭勉當著全派弟子的面前追殺!
好在雪靈投射進來后,不似本劍那樣不好用,因此冷慕詩只能咬牙硬扛,扛不過就跑,整個陣中地方不大,一個對站臺而已,沒有她躲不掉,站不住的地方。
外面漸漸聚攏了許多弟子,連不屑看新入門弟子對戰(zhàn)的高階弟子也都來了,畢竟有史以來,像這種越級對戰(zhàn),是從來沒有過的。
開玩笑,二長老弟子是丹道,眾所周知,丹道是煉丹的,不注重實戰(zhàn)的。冷慕詩還是個新入門弟子,三月而已,就對戰(zhàn)天虛子最得意小弟子,太初門中數(shù)得上名號的天資極高弟子,這可太有看頭了。
而比這更有看頭的,是有人發(fā)現(xiàn)冷慕詩拿的是雪靈,雪靈可是掌門大弟子游子疏的本命劍,旁人見過,卻連摸都沒有摸過!
加上先前迅速擴散開的掌門大弟子游子疏傳音二長老弟子鉆小樹林,以及蕭勉此刻看上去實在是衣襟散亂,鬢發(fā)亂飛,雙目赤紅眼中含恨。
又有人傳開他和冷慕詩都是從小樹林跑出來的——這一下整個太初門,全都炸了。
整整一個時辰,沸騰的高潮一波接著一波。
有人在小樹林找到了昏迷的游子疏!
游子疏被冷慕詩拖扯了那么久,又喂藥折磨了那么久,自然也肅整不到哪里去,很像是滾了一半的草地被打昏的。
于是三角虐戀、二位天才爭搶丹道小師妹、新入門弟子竟然能在星重極階的弟子追殺下逃了一個時辰……
也不知道哪個更加勁爆一些,反正整個太初門弟子都興奮地高聲討論,猜測這一出鬧劇的事情原委。
而冷慕詩每一息,都在挑戰(zhàn)自己的極限,她到現(xiàn)在才知道,花掩月說的,每一天都在教她功法是什么意思。
她一邊逃一邊吃丹藥補充,越跑速度越快,蕭勉根本追不上她,并且——她還用蕭勉教過她的招式對付他。
不過只有高階弟子能夠看出,冷慕詩之所以逃了這么久,還僥幸站在臺上,是因為蕭勉屢屢手下留情,他似乎只是為了泄憤。
冷慕詩被他溜得像個夾著尾巴滿場亂鉆的野狗,慢慢的她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索性站在那里不動了,沖著蕭勉吼道:“行了吧!別這么咄咄逼人,你就算再喜歡我,我也不答應跟你在一起!”
她話音一落,圍觀的弟子們再度掀起了一波浪潮。
“我就說,三角戀!”
“強扭的瓜不甜!”
“這小師妹別說,有點帶勁兒——”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冷慕詩閉上眼睛扔掉了雪靈劍。
她想著要不讓蕭勉捅一下算了,看這形勢,要是不讓他捅一下泄憤,他能溜狗一樣溜自己溜到晚上去。
反正這是出神陣,被捅也是神識受傷而已,大不了她回去蒼生院躺個幾天。
蕭勉沒有料到冷慕詩突然收勢,凌冽的劍氣直奔她的門面而去,撤招已經(jīng)來不及,他焦急的神色瞬間崩裂了原本憤怒肅殺的表情。
他攥著水云,轉瞬移形到冷慕詩的面前,幫她擋住了這一擊——
作者有話要說: 冷慕詩:此處應該有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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