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寺千代面色蒼白的看著那個放在自己書桌上的信封,手指有些顫抖的打開,將白色的便簽紙拿了出來,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一句“抱歉”。
那一瞬間,她甚至覺得那張紙白的如此的刺目,黑色的筆跡就如同巨大的黑洞吞噬了她的思維。緊緊的將那張便簽紙攥在手心,硬質的便簽紙折起的尖角刺痛了她的手掌,卻遠比不上內心深處的抽痛。
慢慢的走到教室的窗前,她的教室恰好能看到網球部的訓練場,此刻他正在晨練中吧。遠處那個俊朗的身形在那一群同樣穿著黃色運動衫的少年中如此的出脫,如此的清晰。
只是那身影在看到路過訓練場的夕影時微笑著打招呼的樣子卻激起了她心中的怨恨,為什么,為什么她這兩年來的守候換來的是冷冰冰的“抱歉”,而閑院夕影卻能那么輕易獲得他內心的微笑。
===================
天空繼續的陰霾,預報說今天還會有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明天就是季末的考試了,夕影去電競部交了季終報告,卻在路過網球部的訓練場時看到了對她微笑的幸村。
在這樣陰霾天空下,那笑容就仿佛直投云層灑下的陽光。那份暖意直達心底,過完新年,等到春天便是他們第三次全國大賽的日子了吧,所以即便是這樣的冷的天氣,他們還是這般的努力,立海大稱霸全國的網球部是這群人用才華和汗水拼接而成的。
在網球場駐足了幾分鐘,看了一會他與真田的對打,還真是帥氣的不枉網球場邊這一群女生的尖叫。
看到站在不遠處與搭檔桑原交談著什么的丸井,時而的吐出一個泡泡,夕影笑笑,那樣一個看起來別扭而帶著叛逆的少年,在談論到和網球有關的話題時,眼中也是那樣灼灼的目光。
=====================
一天的課程結束的很快,夕影收拾著東西,身邊座位的丸井很少見的沒有立刻去網球部。
“今天不用去訓練?”收拾好東西,夕影有些奇怪的看著仍然坐在座位上的丸井。
丸井轉頭看向她,玫瑰紅色的眸子中沒有平日里打鬧時那份囂張,卻是有些逼人的氣勢:“你不是說過,你不會喜歡他的嗎?”
“什么?”夕影被那目光中微露的怒氣定在原地。第一次發現在那個總被她戲弄的少年身上也有這般凌厲的氣勢。
只是那凌厲的氣勢卻似乎是那一瞬間的幻覺,待她直直的看著他的時候,眼前的丸井卻有些不自然,仿佛之前的有些泄了氣的皮球。“那么看著我干什么,是你自己說的,你之前一定是被豬撞到了才會喜歡他的。”別扭的轉過頭,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才是自己認識的丸井啊,句句話都不忘刺她一下,夕影笑著看著他:“剛才被你嚇了一跳,什么時候換了風格了呢。不過,說到被豬撞到,那天似乎我是被某人撞到過。是誰呢?”撓著下巴,故作深思。
“被人撞到過?”丸井一愣,突然想起那天傍晚她正是被自己匆忙的撞到,一時臉漲的通紅:“你,你說我是豬?”
“哎呀,我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這話。”夕影笑瞇瞇的看著眼前漲紅臉的丸井,真是可愛呢。
“切,懶得和你這個女人說這種沒有營養的話,我去訓練了。”丸井拎起書包,不屑的轉身走出教室,卻在走出教室后,有些無力的微微低頭,果然還是無法直視著她說出話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看到她幽黑的眸子時完全喪失。
搖搖頭,丸井朝訓練場的方向走去。
拉出書包,夕影準備回家了,今□□霧特意的告訴她要早點回家,媽媽的生日就是今天了。
只是拉出書包后掉出的信卻止住了她的腳步,彎腰撿起地上那封淡藍色的信封,信封上是空白的,拿出里面的信紙卻只寫著幾個字。
“放學后我等你,繪畫社邊的長廊。”秀氣的筆跡看來出自女生之手,本不想理睬,卻在看到下一行時,夕影停住了腳步。
“想知道那次事情發生的原因嗎?”事情?夕影皺起眉頭,直覺的她肯定就是那次所謂的推西園寺千代下樓的事件。
將信裝進口袋,夕影走出教室。
該給朝霧打個電話,掏出電話才發現手機沒電已經自動關機了,卻看到匆匆的向網球部走去的倉木靈。
撓撓頭,夕影還是開口叫住了她:“那個,倉木同學,能不能借電話用一下。”夕影搖晃著手中的手機:“我的沒電了。”
倉木靈停下腳步,有些驚訝:“是閑院學姐啊。”從口袋掏出電話遞了過去:“我還要去看丸井學長的比賽,學姐一會去網球場的時候順便給我就好。”
看著跑遠的倉木靈的身影,夕影無奈的笑笑:“也就你能那么有激情的天天去看他們訓練啊。”
拿著電話慢慢的走向繪畫社,只是手中的號碼還沒有播完,便看到站立在不遠處的人影。
“是你?”不算驚訝,夕影平淡的看著轉過身看著自己的西園寺千代。卻在看到她目光中流露的恨意時愣住,下意識的按下手中手機的錄音鍵。面對這種黑暗系的女生,小心點還是好的,前車之鑒,她阿夕不會是那種被人隨便陷害的人。
“是我,沒想到你還真的敢來呢。”微笑浮上西園寺千代那張看起來蒼白的臉。
“沒用的話不說也罷,找我來做什么?”夕影有些不耐。
“今天我被幸村君拒絕了。”在那張有些恍惚的神情的臉上,夕影看到她內心的不甘。微微的愣住。
西園寺千代卻彎起嘴角:“怎么,聽到這句話,你一定是在心底高興萬分吧。”
夕影皺眉:“在心里嘲笑別人的失敗?抱歉,西園寺同學,我沒有你的那種嗜好。”
“別裝成那樣的表情,我知道你一定是在笑我。”西園寺千代恨恨的看著面前皺眉的夕影:“我在他身邊仰望了兩年,這兩年中我的眼中從來放不下其他的東西。我一直以為,他不是那樣容易接受一個人的,所以我默默的等待著。可是為什么,他看不到呢。而你,憑什么,憑什么就能那么輕易的讓他接受。”
“這種沒有意義的話你應該找他去說,而不是找我。”心中無奈,夕影準備離開。
“不過,仔細看來。你似乎長著一章還算好看的臉呢。”臉上的笑容變得詭異起來,西園寺千代看著夕影因為變瘦漸漸凸顯輪廓的臉:“如果這張臉劃破了,他還會喜歡嗎?”
“在你心中,他就是那種看長相的人嗎?”話剛說完,夕影便看到在西園寺千代手中泛著寒光的繪畫刻刀,心中警覺:“你要做什么?”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手中的刻刀揚起,西園寺千代朝夕影揮去。
抓住西園寺千代的手,夕影厲聲:“你瘋了嗎?”,想奪下刀,卻無奈盛怒中的人力氣實在是大,刻刀幾次險險的劃過臉側。
夕影握著她的手腕,極力的推著那只握著刻刀的手。
“啊。”一聲驚叫響起,似乎是西園寺千代被地上的什么東西絆到,踉蹌一下,手中有些卸力,夕影趁機奪下她手中的刀,卻在看到踉蹌后沒有站住坐在地上的西園寺千代后愣住。
西園寺千代面色更加的蒼白,那張原本精致漂亮的臉上從下巴開始向上被刻刀劃出一道五公分的傷口,血順著傷口滴落到她的白色外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