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推開顏棠清的臉，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又羞又憤，“你閉嘴！”
    顏棠清家伙，在外面都不正經！
    顏棠清揉著云婉的臉，“我說的不對嗎？你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以后不給我生孩子？”
    云婉噌得起來，捂住顏棠清的嘴，臉頰通紅，“哎呀，你不要說了！”
    顏棠雪被他們逗得花枝亂顫，笑聲如鈴，“你們繼續鬧吧，我先去找爸了。”
    “嗯，好。”顏棠清應了一聲，跟云婉打鬧，他抓住云婉的手，一個翻身把她壓到身下，琥珀色的眸子沾染邪氣，“老實點，聽見沒。”
    云婉哼了一聲，手指抵住顏棠清的鼻尖，往上推，把他精致的翹鼻推成豬鼻子。
    司珩見狀，用手掩唇憋笑，拽著辛依的胳膊，“依依，你快看顏棠清的鼻子。”
    正在拿蛋糕的辛依轉過身，見到顏棠清的豬鼻子，噗嗤地笑出聲來。
    聽見他們的笑聲，顏棠清拍開云婉的手，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欠收拾了？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云婉見辛依在偷笑，在顏棠清腰上掐了一下，“你注意場合。”
    依依還在呢，真是羞死人了！
    顏棠清又在云婉唇上親一口，看著她四處躲閃的目光，笑道，“什么場合，這是我家辦的宴會，誰敢說三道四？”
    顏棠清離云婉很近，心想她親個嘴都害羞，真是太可愛了。
    “那你也不能這樣，這是在外面！”云婉雙手抵在他胸前，像是被惡霸非禮的可憐小姑娘。
    “上你一次，你以后就不害羞了。”
    “你……混蛋！”
    “嗯，晚上我就變成混蛋。”顏棠清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云婉，“晚上吃你。”
    “你要溫柔點，云婉這小身板可經不起你折騰。”辛依笑的邪肆。
    雖然有小打小鬧，但他們看起來過得很幸福，辛依也跟著開心。
    腰上纏了一個手臂，辛依被司珩帶進懷里，被迫坐到他腿上。
    “你做什么。”辛依不悅道。
    司珩撫摸她的腰，眼睛定定地看著她，“你很羨慕他們？”
    “他們幸福，我羨慕，不是很正常嗎。”
    “你不幸福？”
    他對她不好嗎，她要去羨慕別人的幸福。
    辛依斂下眸子。她像個犯人一樣被司珩看著，哪來的幸福？她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司珩越想讓她開心，她就越難過，越感覺自己凄慘。
    “依依，開心一點。”
    司珩撫著她黯淡的眸子。
    他已經很努力了。他從來都沒有那么賣力地去討好一個人。
    開心？辛依嗤笑，眼眸發紅，“是你讓我不開心的。”
    “那我怎么做，你才會開心？”司珩想讓她快樂。
    “你知道的。你知道怎么做我才會開心。”
    她想和司珩離婚，想過自己的生活。她不想被司珩囚禁在別墅里。她像是被關在籠子里的鳥，再不去飛行，她真的要廢了。
    “我不知道。你乖乖地待在我身邊。我們好好過日子。”
    司珩放開辛依，理好她凌亂的頭發。他們結了婚，有了孩子，辛依竟然還要走。她為什么就不能跟他在一起，他哪里做的不好。
    司珩深吸口氣，對顏棠清道，“時間不早了，我帶依依先回家了。”
    正跟云婉打鬧的顏棠清看向司珩，揮了揮手，“再見，有空再聚。”
    “依依再見。”云婉從顏棠清懷里出來。
    辛依把唇角向上扯，勉強露出笑容，“云婉，再見。”
    道別完，司珩擁著辛依離開。
    車上，辛依靠在椅背上，閉著眼。
    “顏棠清的姐姐喜歡你。”
    辛依平淡的聲音不含一絲情緒。她早就看出來了。
    那個女人看司珩的眼神不對勁，對她的態度也很奇怪。她不認識那個女人，她們之間也沒有沖突，唯一的矛盾只可能是司珩。
    司珩沒說話，只是看著辛依。他想聽聽辛依到底要說什么。
    “其實她條件挺好的，有家世，有相貌，有能力。她哪里都我好。”
    辛依不禁苦笑。如果辛家還在，她得到好的培養，應該也會朝那個女人的方向發展。
    可是，辛家破產，父母離世，幾個月前，辛玨也走了。那些最疼愛她的人將她拋棄，把她一個人留在世界上。他們真狠心。
    辛依閉上眼，眼角聚著淚珠，輕聲呢喃著，“有時候，真想死了算了。”
    很迷茫，她找不到自己的價值，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活著。
    有這樣的想法，可能是因為她太閑了，司珩什么事都不讓她做，所以她總會胡思亂想。
    可是，她對這個世界好像真的沒有留戀了。
    如果辛玨還在，或者她沒有遇到司珩，她還會喜歡這個世界。
    是司珩讓她失去了對生活的期待。往后的生活，她可以一眼看到底。她這輩子，就是被司珩囚禁到死。
    辛依的話，把司珩嚇得不輕，他很生氣，“你胡說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你都多大的人了！”
    辛依像沒有聽到司珩的話，她垂眸，撫摸著肚子，自顧自地說，“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撐過去。”
    她怕疼，更怕生孩子，但她從來沒說過怕。怕也沒用，該生還是得生。
    司珩緊緊地握住辛依的手，神色認真，堅定的目光看著她，“如果出了事，我不保孩子，我要你。”
    孩子沒有了可以再生，世界上就只有一個辛依。
    辛依是陪伴他一輩子的人。
    “辛依，以后你要是敢出事，我就虐待你的孩子，我天天讓他哭。”
    辛依說的那番喪氣話，司珩越想越害怕。她要是不想活了，自殺了，司珩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下去。恐怕他每天都會活在失去辛依的痛苦里。那樣的話，他還不如隨她一起去了。他不能忍受。
    “神經病，那也是你的孩子！”辛依抽回被司珩握住的手，瞪了他一眼。
    司珩就是個神經病，哪有父親虐待自己孩子的。他真是有病！
    到家了，司珩和辛依下車。
    一進家門，司珩便將辛依抵在墻上，狠狠吻住她的唇。
    辛依緊抿著唇，卻被司珩掰開了嘴。
    他咬破辛依的唇，吻得她上不來氣。他在泄憤，亦是在懲罰。
    過了許久，司珩松開辛依。辛依順著墻壁滑落到地上，淚眸低垂，眼前司珩的皮鞋漸漸模糊。
    司珩蹲下身，薄唇上帶著血。
    “以后不許再說死，你不能死，知道嗎？”
    辛依抱著腿，下巴抵在膝蓋上，眸子紅紅的，嘴唇也腫了。
    司珩嚇到她了。自從她懷孕后，司珩就變得溫柔了，他很少像今天這樣粗魯。
    “你聽見了沒有，以后不許說死！”
    語氣重了許多。見她沒反應，司珩煩躁地抓著頭發。
    辛依站起身，把司珩推到地上，通紅的眼睛瞪著他，“我真是恨死你了！”
    司珩從地上起來，笑容很凄涼，“那你就好好活著，折磨我一輩子。”
    辛依看了眼司珩，轉身朝房間走去，扔下一句話。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司珩一愣，許久才反應過來她話里的意思。不會讓他失望，這句話的意思是:辛依會繼續跟他作對。
    手指死死地摳著墻壁，直到**塞滿指甲，司珩才停手。
    她為什么非要這樣呢？
    她為什么就不能乖乖聽話？
    折磨他，難道她就快樂了嗎？
    為什么辛依會變成這樣？
    辛依到底愛不愛他？
    司珩頹廢地坐到地上，頭靠著墻壁，輕闔著眼。
    這樣的日子還要維持多久？
    他還可以忍受多久？
    會不會有一天，他厭煩了這種生活，然后和辛依離婚。
    不可能的，他永遠不會和辛依離婚。
    司珩從地上起來，走向主臥。
    手覆上門把，他轉不動。
    辛依鎖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