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我不用見真人,就能腦補(bǔ)到對方的年齡體型等特征,絕對是一個母老虎類型的女人。
可能身體里還流淌著最后一絲力氣吧,我推開楠姐,隨便擦把擦吧,就穿上衣服,然后去迎接那個女人了,心里想著,既然是孫威的朋友,估計(jì)能原諒我和楠姐在她這里胡天胡地的事情,而且就算不原諒,幾千塊錢砸上去,也沒什么脾氣了。
然而,我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
我剛一開門,就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怒目圓睜的瞪著我。
這女人三十多不到四十歲,皮膚倒是很白,臉蛋也不是十分難看,就是壯,估摸著至少在一百五十斤上下。
除了這個女人,后面還站著孫威,只不過他的臉色猶如猴屁股,站在后面必須扶著樓梯欄桿才能站穩(wěn),一看就是喝酒喝多了,還沒醒酒。
我強(qiáng)打起精神,陪笑道:“這位大姐,昨晚我遭了難,實(shí)在是沒地方去了,然后就被您的朋友阿威帶到了這里,有什么對不住的地方,希望您多多諒解!”
不想我這話剛落,女人就一把推開了我,破口大罵:“我諒解你麻辣隔壁啊!滾犢子!”然后像個怨氣沖天的潑婦,繼續(xù)罵罵咧咧道:“誰他媽的告訴你阿威那個王八蛋是老娘的朋友的?老娘的朋友就算死絕了,也沒有他個王八蛋朋友!這才一晚上啊!臥槽他媽的!我他媽店里的好酒全被阿威個挨千刀的給糟蹋了!麻辣隔壁喝一瓶過過癮就得了唄,好幾千塊錢上萬塊錢一瓶的好酒,全他媽給我開瓶了,干哈呀,來我這兒發(fā)狠兒吶?天底下還有沒有這種混蛋的王八蛋了?臥槽他媽的,簡直他娘的不能忍……”
我被女人推得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不等我站起身,就看到,女人在前面罵,醉醺醺的孫威也跟了上去,舉著一只手大喊大叫道:“徐翠翠,你他媽沒完了是吧?當(dāng)著我兄弟的面,不給我面子!不就喝你幾瓶破酒么?至于這樣嗎?你他媽上次還說,我要什么你都滿足我!現(xiàn)在反悔啦?哈!你個臭娘們,還想讓老子娶你當(dāng)老婆呢,你他媽就這種臭德行,我娶個鬼也不娶你!”
“老娘稀得嫁你啊!啥玩意幾瓶破酒?幾十瓶國外進(jìn)口的好酒,那他媽叫破酒啊?你個混蛋王八蛋,你他媽就是個土匪啊,土匪都沒你這么干的!還有酒柜里的那些酒版,那都是老娘花大錢收藏的,招你啦?你他媽全給我把蓋兒擰開……”
按照孫威的說法,徐翠翠今年三十七歲,單身,十幾年前從東北來到東海,辛苦打拼,到現(xiàn)在打拼得有車有房,屬于資產(chǎn)過千萬的富婆。
有一次徐翠翠去金樽夜總會消費(fèi),看上孫威了,兩人一來二去,就弄上了,但后來也不知怎么的,兩人鬧得十分不愉快,就沒再來往。
昨晚孫威開車開到附近,突然就想到了徐翠翠開的酒水店,然后也沒別的地方去,于是就把我和楠姐帶過來了。
我在二樓給楠姐解毒的事,自不必說。
孫威個混蛋居然在一樓喝了大酒,徐翠翠抱怨的確實(shí)不錯,孫威不但私自偷喝了酒水店里的紅酒,喝的還都是好酒,動輒幾千塊錢上萬的那種,開一瓶也就算了,喝幾口要是不對味兒,就直接放在一邊,開下一瓶,要是還不對味兒,再開下一瓶……
徐翠翠進(jìn)店的時候,孫威正在一樓的沙發(fā)上呼呼大睡,就算被徐翠翠叫起來,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徹底醒過酒來。
我十分郁悶的坐在沙發(fā)上,頭疼這事兒應(yīng)該怎么弄,因?yàn)樾齑浯渎犝f我能賠錢,連忙把計(jì)算機(jī)找了出來,一邊劈頭蓋臉的罵著我,一邊計(jì)算她的損失,最后,抹了零頭,正好十五萬。
與此同時,楠姐正在廚房里瘋狂的飲用冰水,似乎冰水能夠緩解她身上的燥熱。
剛剛徐翠翠闖進(jìn)來的時候,楠姐已經(jīng)穿上了我的風(fēng)衣,完全是一副神志清醒的樣子,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早就能夠克制自己的欲望了,是特別癡迷被我弄的感覺,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索取的。
而我剛想到這里,楠姐突然拿著手槍沖了出來,瞪著徐翠翠嬌喝道:“別罵我男人了!再罵我男人,開槍打死你個臭三八!”
徐翠翠的聲音戛然而止,包括我和孫威在內(nèi),都愣住了。
楠姐的亢奮勁兒,還沒過去!
徐翠翠舉起了雙手,臉色煞白,我連忙起身,過去把楠姐手里的槍支奪了過來……
孫威見勢不妙,腦子也清醒了不少,直接去把門反鎖上了,轉(zhuǎn)過身對徐翠翠說道:“翠姐,你別慌啊,我嫂子她被人喂了冰毒,神志還不是太清醒呢!”
徐翠翠驚恐的看向了我,問道:“那他是什么人?”
“放心,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壞人!”
接下來,孫威把他知道的情況,跟徐翠翠說了一遍,徐翠翠這才冷了靜下來,哼哼道:“那你們在我這兒亂搞,把我這兒搞成了一團(tuán)糟,算是咋回事?”
孫威給我使了個眼神。
我沉聲道:“我們這就離開。”
徐翠翠不樂意了,陰著臉道:“那我店里的損失咋辦?”
我想了想,對孫威說道:“去樓下拿pos機(jī),我先賠五萬,剩下的過兩天再說。”
孫威一陣無地自容,尷尬道:“阿生,不用,酒都是我喝的,我來賠……”
孫威剛說到這里,徐翠翠就鄙夷了他一眼,不爽道:“你一個賣幾把的,拿什么幾把賠老娘?還是讓你這位大哥賠吧!”
聽得出來,徐翠翠這話雖然難聽至極,卻有心向著孫威,我心想,徐翠翠這娘們應(yīng)該是被孫威給吃住了,兩人還真有可能產(chǎn)生了情感上的糾葛!
這時,楠姐發(fā)話了,冷淡道:“不就十五萬塊錢么,我來賠!”
最后,孫威留在了徐翠翠的店里,我忍著身上的酸痛,載著楠姐回了她的公寓,大睡了一覺之后,我倆的體力才勉強(qiáng)恢復(fù)。
楠姐徹底清醒了,紅著眼眶楚楚可憐的側(cè)躺在我身邊,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我深呼了一口氣,拿過一支煙點(diǎn)燃,淡淡的問道:“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原來,是陳明暗通楊海川,說我現(xiàn)在正和楠姐談戀愛,而楊海川為了他的副堂主印戳,以及他和余蓉的小視頻,所以才讓余蓉作為客人,前去夜愿ktv四樓消費(fèi),把楠姐哄騙了出去。
余蓉是松江區(qū)規(guī)劃局的副局長,說是某個開發(fā)商送了她一間超大的臨街商鋪,問楠姐有沒有興趣與她合作一把,楠姐輕易就心動了,然后和余蓉去了一間酒吧喝酒談事,最后被余蓉下了藥!
后來,楠姐被余蓉帶去了金樽夜總會,然后才有了昨晚凌晨發(fā)生的事情。
楊海川本打算以楠姐為誘餌,把我引過去,然后再威脅我交出印戳和小視頻,但他哪里想到,我居然有奪槍反擊的本事!
現(xiàn)在,楠姐的俏臉上充滿了自責(zé),像只乖巧的貓咪一樣,揉/捏著我的胸膛,輕聲細(xì)語道:“阿生,我真的好蠢,你怎么懲罰我都行,只要你不會因?yàn)槲冶挥嗳亍菢恿耍訔壩遥x開我……”
我面無表情的問:“楊海川沒對你怎么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