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就是這樣,當?shù)準聸]有降臨在頭上的時候,都覺得問題不大,可當?shù)準屡R頭的一刻,再回想從前,真是細思極恐。
楊海川的出現(xiàn),猶如春雷炸響于頭頂,令我措手不及。
聽外面?zhèn)鱽淼哪_步聲,不止楊海川一人,我連忙將風衣脫下,披在了楠姐的身上,然后一手將匕首拿出,另一只手將腰間的剎車線抽出,折成兩段,以備抽人,帶楠姐沖出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當我和楠姐要走出洗手間時,卻見到,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五六個氣勢洶洶的男人,為首的那人,正是之前我只見過一次的金樽夜總會經(jīng)理,三十出頭,和我差不多高,聽白姐說,他姓吳。
要命的是,他的手里,居然還拿著一把手槍!
插翅難逃,說的大概就是我現(xiàn)在面臨的這種狀況了。
可是,世事多變,我也沒想到,接下來我竟然用了最極端的方式,處理了眼下的這個危機!
吳經(jīng)理用槍指著我的頭,譏笑道:“跑啊小癟三!繼續(xù)跑!這可是地下三層,房間里連個窗戶都沒有!”
聽這話,我瞇起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吳經(jīng)理手中的手槍。
國產(chǎn)54式手槍,估計是仿的,因為我小時候玩過真的,我爺爺當年就有一把,越南戰(zhàn)爭的時候發(fā)的,后來參加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也一直在用,再后來,老人家退役了,把家里的槍支彈藥全部上繳給了國家。
不知道為什么,再次看到槍這種東西,我不但沒有任何懼意,反而從心底涌上來一股興奮之意,好像聞到血腥味兒的狼一樣,腎上腺蹭蹭上漲,甚至在舉手投降,示弱之后,在吳經(jīng)理靠近我的一剎那,我瘋了一樣箭步向前,右手手心握住手槍后半部分,四根手指狠狠壓住手槍的撞針位置,使得吳經(jīng)理就算下意識扣動扳機,撞針也難以活動!
電光火石間,我伸出左手,反手一握槍管,猛地將手槍往一邊掰去,導致手槍直接脫開了吳經(jīng)理的掌心,落入我手!
緊接著,我又退后一步,朝著吳經(jīng)理的肩窩就是一槍,“嗙”的一聲,仿佛把一切都震住了,前來堵我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空氣凝滯,而子彈,已經(jīng)貫穿了吳經(jīng)理的身體,打在了吳經(jīng)理后面一個人的身上!
54式手槍的貫穿力十分強悍,我爺爺曾經(jīng)當著我的面兒,在一塊牛肉上試過,近距離貫穿,前面是槍眼,后面則是一個血洞,估計吳經(jīng)理的肩膀后面,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血洞,而子彈,則已經(jīng)釘進了他后面那個人血肉之間。
從奪槍到開槍,整個過程不足三秒,不僅其他人都被震住了,我自己也倍感意外,我也沒想到時隔數(shù)年,我對用槍的熟練程度,仍然不減當年。我爺爺以前說過我,雖然軍體拳練得不怎么樣,玩槍的手藝卻比他年輕的時候還要好。
只不過,我爺爺后來沒有讓我去當兵,而是把我姑姑家的孩子送去了部隊,那也是我唯一的表哥,他去當兵之后,就再沒跟家里人聯(lián)系過,也就是我爺爺去世的時候,他回去過一次。
我一腳踹翻了吳經(jīng)理,一只手舉著槍,另一只手拉住身后的楠姐,紅著眼睛對門口的人大吼一聲:“擋我者死!”
一時間,眾人退去。
我面無表情的對身后的楠姐說道:“把我刀撿起來!”
楠姐哆哆嗦嗦的撿起刀,被我?guī)С隽朔块g,我走一步,走廊里的人便退后三步,躲在眾人身后的楊海川更是想要轉身落荒而逃,卻被我一聲喝?。骸靶諚畹?,站??!”
楊海川嚇破了膽一樣,舉著手大叫道:“別開槍!別開槍!我站住了!”
我斷喝道:“過來!”
楊海川臉色難看的像是吃了一口屎,盡管心不甘情不愿,也是慢吞吞驚顫顫的走到了我的身前。
我挾持著楊海川,從樓梯一直走到一樓的安全出口,身上的血氣才算穩(wěn)定下來。
可是,我仍然不敢放松,對跟上來的人喝道:“都他媽給我滾回去,不然我殺了楊海川!”
不等眾人有所反應,楊海川殺豬一樣的大叫道:“趕緊滾!聽李爺?shù)?,都趕緊滾回去!”
然后,楊海川扭頭看向了我,臉色紫紅道:“李爺,您消消氣,我錯了,真錯了,不該背地里找您不痛快!真不知道您是塊鐵板,從今往后,我再惹您一次,您剮了我都行,這回您千千萬萬別生氣,我豬狗不如的東西,犯不著臟了您的手!”
我冷冷盯了楊海川一會兒,沒回應他什么,因為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跟他意氣用事的時候,要想辦法盡快脫身。
我咬了咬牙,小聲對楠姐詢問道:“楠姐,你怎么樣了?現(xiàn)在能開車嗎?”
楠姐顫聲道:“不能!我的頭很暈!”
卻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樓的樓梯口沖了過來,竟然是以前和我一起做保安的那個家伙,他叫孫威,目前在金樽夜總會當男公關。
孫威似乎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驚訝萬分的望著我喊了一聲:“阿生!”
我不禁皺了皺眉,情急之下,對楊海川說道:“讓這個人,把我的車開過來!”
不明就里的孫威開車,載著我和楠姐,還有人質楊海川,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金樽夜總會這個是非之地,過了兩個紅綠燈,我才把楊海川推下了車!
一直開到一個公園旁邊,孫威才把跑車停下,開口就問:“兄弟,到底怎么回事?。俊?br/>
我沒有時間理會孫威,而是看向了楠姐,見她羊脂白玉般的肌膚,正在不斷的顫抖著,急切的關心道:“楠姐,你還好吧?要不要我開車,帶你去醫(yī)院看看?”
楠姐呼吸急促的看著我,說道:“我被下藥了?!?br/>
我緊張道:“我知道啊,難道……你身上的藥力還沒消失嗎?”
楠姐死死得抓住我的肩膀,說道:“今天晚上在ktv的時候,我誤喝了余蓉給我溶在酒里的冰毒,估計份量得有兩顆米粒那么多!”
我問:“后果會怎樣?”
楠姐漲紅著臉道:“我現(xiàn)在需要散冰!”
我又問:“怎么散?”
孫威插嘴道:“散冰就是你必須不停的搞她,搞到她藥勁兒過去才行!看這狀況,起碼也得連續(xù)搞她幾個小時!”
剛說到這里,孫威緊接著又涎著臉加了一句:“阿生,她是你什么人?長得真正點!需要我?guī)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