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剛走,梁天佑就對我換了個態(tài)度,對我發(fā)狠道:“算你小子走運!下次別讓老子抓住你把柄,不讓弄死你丫的!”
我嘿嘿一笑,看著梁天佑說道:“隨時奉陪!”
梁天佑冷笑道:“奉陪?別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一個賣的而已!”
我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不等我有其他反應(yīng),梁天佑走進(jìn)了小黑屋。
里面隱約傳出白莉的慘叫聲,令我心生惻隱,不管怎么說,白莉到底只是一個女人,雖然以前對我不好,還算計我,可是……
我總覺得,男人對男人可以真正耍狠,對女人真正耍狠算什么?
但關(guān)系到江總,我又不能出面為白莉說什么好話,畢竟白莉有現(xiàn)在這樣的遭遇,全是我一手造成的。
差不多半個小時后,梁天佑從小黑屋里出來了,一邊抽著煙一邊對我說:“白莉還是不肯服軟,你去試試吧!”
我懷著僥幸的心理,走進(jìn)了小黑屋。
而我剛一進(jìn)去,立刻驚呆了。
地面上,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小雨衣”,一看就是剛用過的,而白莉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撕扯的破爛不堪,下面只剩下一條黑色的蕾s底褲,上面只剩下一件文胸……
白莉看了我一眼,神色怨毒,恨不得把我吃掉。
我瞇了瞇眼睛,心道,梁天佑那個王八蛋,言行舉止間透露著對白莉的愛慕,卻沒想到趁著白莉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這時,竟做出了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我彎腰撿起了白莉之前穿過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淡淡道:“還是沒有什么要說的么?”
白莉忽然張狂地大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哭,大叫道:“少在這里假惺惺了!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來啊!老娘什么陣仗沒見過?”
我沉默不語。
白莉?qū)ξ乙煌ù罅R,最后凄厲的大哭,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女人,會這樣可憐可悲!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兩點多了,現(xiàn)在對白莉來講,坦不坦白的,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江總的意思,明明就是想讓白莉死,那白莉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相信白莉就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才什么也不說的。
我淡淡道:“白姐,你說點什么吧,我好交差,起碼你能保住一條性命!”
白莉沙啞道:“讓我去地下皇宮,還不如讓我去死!”
我愣住了,好奇道:“地下皇宮到底是一個什么地方?那么可怕!”
白莉慘笑道:“希望你這輩子也不要接觸那種地方……”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可是,白莉又說道:“還是接觸接觸那種地方,你也好體會一下,這個世界的黑暗,到底有多黑!”然后望了望小黑屋的天花板,絕望的流淚道:“這個城市的高樓有多高,背后的陰影就有多大!”
聽完這些話,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小動物。
螞蟻。
不管是我還是白莉,都好像是一只螞蟻啊……
恰在這時,梁天佑開門進(jìn)來了,冷冷看了我和白莉一眼,對他身后的兩個手下說道:“時間不早了,裝袋吧!”
白莉被堵住嘴巴,裝進(jìn)了一條麻袋里!
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夜幕下的夜店行業(yè),到底有多黑,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怎么就能被人像處理一條死狗一樣,處理掉呢?
去黃埔江的路上,我面無表情的問:“佑哥,要不要給白莉吃最后一頓飯?”
梁天佑愣了愣,嘲笑道:“怎么,你還迷信這個?”
我說:“不是迷信,而是對人命的尊重。”
梁天佑嗤之以鼻地罵道:“去你媽的尊重吧,小赤佬!以后這種事情做多了,你就會明白,對人命尊重?誰尊重你啊?再說了,要不是你個傻逼,白莉也死不了,現(xiàn)在倒會貓哭耗子了!”
我一時語塞,心頭仿佛被什么死死堵住,連呼吸都困難。
梁天佑扭頭看了看我,獰笑道:“知道老子這輩子最厭惡什么人嗎?老子不厭惡惡人,也不厭惡善人,最厭惡的就是你這種夾在善惡中間,搖曳不定的廢物垃圾!”
我陰沉著臉,一聲沒吭。
我沒想到事態(tài)會變得如此嚴(yán)重,向江總告發(fā)白莉,一是為了自保,二是為了教訓(xùn)一下白莉,畢竟她算計過我,還讓梁天佑圍堵我,最重要的是,她在夜愿ktv一天,周桃也就不安一天。
到了黃浦江邊,梁天佑從車上拿了一根鐵棍,毫無憐憫地砸向了白莉的雙腿!
那一下,好像砸在了我的心臟上。
我攥緊了褲兜里的彈簧刀,真想把梁天佑捅死!
麻袋里的白莉瑟瑟發(fā)抖,不停發(fā)出嗚咽的聲音,梁天佑冷冷道:“下輩子,千萬不要再做人了,去做一只飛鳥!”然后扭頭看了看我和另一個男人,吩咐道:“把人丟到江里去吧,記得綁上一塊石頭!”
我一只手提著麻袋的尾端,另一個男人提著麻袋口,我們緩緩朝江邊走去。
到了深水區(qū)的邊緣,我忽然對男人說道:“你去找石頭吧,我左手臂受傷了,不太方便。”
男人雖然不耐煩的嘟囔了兩聲,最后還是去了。
我趕緊把麻袋松了松,將自己最心愛的那把彈簧刀塞了進(jìn)去,小聲說道:“白姐,你受此罪過,是我對你不住,今后你好自為之,千萬要好好的,不然我于心難安,記住,永遠(yuǎn)不要對這個世界失去希望,不要絕望!”
白莉的身體動了動。
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喝聲:“瞎嘀咕什么呢?”
我背后猛然發(fā)了一層冷汗,回頭望去,竟是那個來的路上開車的司機(jī)!
司機(jī)走了過來,狐疑的打量了我一遍,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麻袋口,然后緊了緊繩子,站了起來,冷冷看了我一眼,哼道:“要不是你為江總立了一功,今天非把你一塊兒丟到黃浦江里去!”
我嚇得一句話也沒敢說,下意識偷看了一眼麻袋,發(fā)現(xiàn)白莉也不敢動了。
另一個男人抱著塊石頭走了過來,用繩子把石頭綁在了麻袋上,和司機(jī)一人一邊,像是拋一麻袋垃圾一樣,將麻袋拋出了一個弧線,落進(jìn)了黃浦江,“撲通”一聲!
我望著巨大的波紋,暗中祈禱,白莉啊白莉,你千萬要活下去,多難都要活下去!
白莉不僅活了下去,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還成為了我的得力干將!
只不過,那都已經(jīng)是后話。
回到老洋房,已經(jīng)三點多了,周桃和李夢都沒睡,兩人面色凝重的坐在沙發(fā)上,看到我回來了,一個個看我像看妖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