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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算是個高明的大夫,婦人有沒有懷孕小產(chǎn)這事兒,小生值當(dāng)騙你嗎再說那章云娘當(dāng)初擊鼓鳴冤,多少開封百姓都瞧見了,小生不過區(qū)區(qū)一秀才,難道還能堵悠悠眾口嗎”
“不,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呢你騙我,定是你騙我”葉云抬頭看黎望的眼神,仿佛要將人活吞了一般,嚇得葉紹裘愈發(fā)尖叫,口中直喊云娘。
黎望有些嫌惡地后退,他翻了一圈手中的判官筆,只輕描淡寫道“多行不義必自斃,葉云,望你知。”
葉云聽罷,又哭又笑,你道他為什么這般作態(tài)卻原來他膝下只有葉紹裘一個兒子,前頭的兩個女兒都已經(jīng)出嫁,他做夢都想要一個正常的兒子,現(xiàn)在這人告訴他,他的兒子很有可能來了卻又沒了,這讓他如何受得住
葉青士見兒子這般模樣,哪里還有什么不懂啊,冤孽啊當(dāng)真是冤孽啊
他不過是出去云游數(shù)年,這冤孽竟這般大膽,不僅淫人妻子,更是殺人嫁禍他人,這條條狀狀,根本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你說,你將殺人罪名推給那章洛,是不是打算等其死后,將那章云娘占為己有葉云,你說啊”
葉云張口訥訥,他心里確實有這個打算,可這般陰暗的心思,他是如何都說不出口的。
葉紹裘聽到云娘的名字,忽高聲道“不要,云娘不要討厭我我不會再讓父親接近你的”
“小裘保護你小裘去找傻大個”
說罷,葉紹裘居然就要沖出門去,他這般情狀出門可不行,黎望伸手一點,葉紹裘立刻軟身倒地,他便伸手將這孩子安置到旁邊的太師椅上。
葉青士看著稚嫩的孫子,臉上也有些頹唐,他是管不了這兒子了,便道“葉云,去自首吧。”
葉云立刻急迫道“父親,您這是讓我去死啊”
葉青士搖頭擺手,已經(jīng)不欲說其他的話了。
黎望心想,生這等兒子還真不如生塊叉燒,畢竟叉燒還能配飯吃,這等畜生只能是浪費糧食“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我又不是有意要殺他,是那章洛來找我尋仇,是他出手要殺我,清兒不過是來幫我,我是不小心推開的他,我要推的是章洛”
到了此時,葉云的心神終于大亂,他語無倫次地說完,又道“我有錢我有很多很多錢,我可以給周家很多錢,替清兒養(yǎng)父母,我是他的師父,他一定不會怪我的”
正是此時,一聲清朗的調(diào)侃從屋頂傳來,一人縱身躍下緩步而來“喲,黎知常很厲害嘛,這竟是招了五爺就說嘛,這老東西一看就治不得你的病,如今一看,果是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你”
五爺心想你擱哪炫富呢,那點兒小錢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便張揚道“你有錢,小爺家中也有錢,你要是敢收買周家,五爺就出雙倍,你待如何”
黎望這話展昭聽了絕對能氣翻。
“你倆不是去府衙了嗎怎么你一個人來了”
說起這個,五爺臉色便有些不郁,只淡淡道“那展昭可惡得緊,簡直卸磨殺驢,還有那姓黃的御史,兩個人中間,哪有五爺?shù)牧㈠F之地”
五爺?shù)男那椋媸亲屓俗矫煌浮?br/>
“不過你這里也挺熱鬧,現(xiàn)在好了,殺周清的兇手已經(jīng)找到,這案子算是結(jié)了。”五爺上一秒還挺高興,下一秒忽然大跳起來,“不對非常不對黎知常,五爺是準(zhǔn)備以章洛案同那展昭分個高下的,現(xiàn)在案子竟變成是你破的了,豈不是”
“不不不,這局不算”
白玉堂一臉嚴肅地說完,又抬頭四顧,見黎知常一臉無語地望著他,便道“你怎么不說話”
“話都讓你說完了,小生該說什么”黎望指了指貼墻要逃的葉云道,“不過眼下,確實有樁事需要五爺去辦,這葉云都要跑了,五爺不去抓人嗎”
白玉堂你當(dāng)小爺什么人你的隨從嗎
不過五爺心中氣歸氣,人渣卻還是要抓的。
那邊廂展昭帶著尚方寶劍和黃御史抓了陳清銳,陳清銳自然桀然憤慨,可等那些囚犯和證詞擺在堂上后,他的嘴就沒那么硬了。
黃御史不愧有督察院第一硬骨頭的稱號,陳清銳不管說什么,他都能引經(jīng)據(jù)典將人噴個啞口無言,那是一盞茶都不用喝,就能殺人于無形。
反正這會兒的陳清銳,哪里還有方才那不屈不撓的勁,看得展昭那叫一個驚嘆,心里卻對讀書人愈發(fā)尊崇了。
“黃御史厲害,展某佩服。”
黃御史卻是面色自矜,不會因別人一句兩句好話就軟了臉色,只道“聽聞?wù)棺o衛(wèi)來鄭州辦差,是有一婦人于開封府衙當(dāng)街喊冤此案可破了”
“并無,這陳府尹對那章洛每日三頓動用私刑,那章洛都拒不招認,且案詞寫得模棱兩可,怎么推搡,又如何犯案,沒有一絲交代。且那周清被人誤殺,連死因驗尸報告都沒有,恐怕還需重新審理此案。”
“如此粗劣的辦案,他竟也能做到府尹之位”黃御史心想回京后,他定要好好去吏部查查當(dāng)初舉薦陳清銳之人,這等魚眼珠子都敢混進來,這人恐怕眼神也不咋好使。
不過現(xiàn)在嘛,并不妨礙他繼續(xù)教育教育這位只會給人下刑的青天府尹。
這會兒已經(jīng)天色微微擦黑,黃御史也說累了,正準(zhǔn)備用點飯繼續(xù)工作,白玉堂就拎著葉云進來了。
“你”怎么忍不住把人抓來了
展昭正欲開口,白五爺就將供詞遞了過去,言這葉云已經(jīng)認罪。
“他怎么認罪了”
說起這個,自然還得歸功于葉青士,老先生一輩子大風(fēng)大浪什么沒見過,怎么可能真制不住自己兒子,他只說若葉云不去自首認罪,便將他逐出師門、剔出葉氏宗祠,葉云就沒辦法了。
畢竟如果他被逐被驅(qū),那么他即便活著,也已經(jīng)死了。
倒不如自首認罪,或許還能借著老父的余蔭活下來,只要他還是國手葉青士的兒子,便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葉云想得確實很美,可他遇上的是展昭和黃御史。
這兩人一個賽一個的眼里不容沙,葉云這等畜生行徑,竟以治病為由逼迫良家婦人,更甚之后以此作要挾,要挾敗露后,竟殺人嫁禍,這一樁樁一件件,不僅有違醫(yī)者品德,更是觸犯律法,人神共憤,焉能有活命的可能。
“好了,人也帶到了,五爺就不奉陪了。”白玉堂說完,到底還是有些良心不安,便轉(zhuǎn)頭道,“哦對了,明日黎知常說要下廚,你有時間可以來看看。”
展昭聞言心中一動,然后默默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黃御史。
黃御史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姓黎字知常,應(yīng)該是他上峰黎大人家的長子吧怎么還跟下廚扯上了關(guān)系難道督察院中那道傳聞已久的鮮湯并非出自庖廚之手不行,他明日也得去看看。
于是第二日,黎望本來是準(zhǔn)備做點兒藥膳送去葉府給老先生表表歉意,一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蹭飯的居然還“一拖二”。
他的眼神立刻射向白五爺,白玉堂誰啊,半點兒不慌道“這可不怪五爺,誰讓你聲名在外,讓人好奇呢。”
黃御史輕咳一聲,他方才已經(jīng)確認過了,確實是上峰家的大兒子,這眉眼都不用問,完全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這來都來了,黎望也不能將人趕出去,便讓風(fēng)云樓的廚子多做了兩道菜,又讓人把燉好的藥膳湯送去葉家后,這才入座開席。
“這桃花酒,怎與別處的不大一樣”
“加了些白芷之類的調(diào)酒,除濕防寒,你可少喝些吧,籠統(tǒng)就帶了這么一壺。”
白五爺一聽,當(dāng)即就要伸手去搶,無奈桌上還有個高手展昭,江湖人嘛,誰不好一口酒啊,這公務(wù)之余喝上一杯,總歸是不會誤事的。
于是兩人奪酒的功夫,黃御史已經(jīng)悄悄伸手端起了桌上的湯盅。
說是湯盅,其實里面裝的不是湯,而是蛋羹,只是上面密密麻麻碼著河蝦仁,還有新鮮的河蝦籽,配著點點青蔥,賣相就已是一絕。
黎望當(dāng)然不止會做藥膳,畢竟藥膳帶了個藥字,尋常人怎么可能天天吃呢,簡單的快手菜他自然也做得極好。
“這鮮味,這才是人該吃的東西嘛。”五爺也不搶酒了,反正黎知常也跑不了,等哪天上人家里要就成了,這會兒還是吃飯更重要,“你這料汁,怪鮮的哩。”
那當(dāng)然是鮮,河蝦本就吃的就是一個鮮字,不然那么小的肉,誰愿意費勁去吃呢。黎望討厭剝蝦,故而將蝦頭取下煸香,以此調(diào)了料汁,又叫人把蝦仁剝出來,這一口一勺,配上軟滑的蒸蛋,才叫過癮吶。
“這油爆鱔糊也好吃,知道五爺好吃一口鮮,什么時候做個魚嘗嘗唄”論得寸進尺,天底下沒人比得過白玉堂。
黎望給你一個眼神,你自己體會吧。
等酒足飯飽,黃御史提出離開,展昭自然陪同,五爺懶懶地靠在塌上,全跟當(dāng)自己家似的。正是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小二的聲音,只道葉青士老先生派人來請黎公子過府一敘。
“老先生昨日那大受打擊的樣子,他今日怎么又來請你”
作者有話要說已捉蟲白吱吱做魚做魚做魚敲碗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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