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白還在考慮她是不是應(yīng)該后退,這一躊躇人已經(jīng)站到了眼前,相距的身高差讓她只能看到一片頎長的脖子,整潔的領(lǐng)口,頸側(cè)修剪整齊的發(fā)際線,甚至連滾動的喉結(jié)都看得一清二楚,短暫的安靜下一種怪異的氛圍悄然籠罩下來。
看著幾乎只到自己胸口的少年,男人笑著搖了搖頭:“現(xiàn)在的孩子都是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么?!?/p>
低沉的聲音近在咫尺,沈鶴白一下回了神,她氣紅了臉,一把推向了身前逼近的胸膛:“明明是自己為老不尊罔顧道德還說別人不知天高地厚!這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樣的禽獸老師!”
推出去的掌心觸碰到一片溫?zé)岬男靥?,可是卻沒能將人推出去,男人紋絲不動,甚至還堂而皇之的將一只手蓋在了她的手上。
男人彎腰,緩緩靠近,直至靠到沈鶴白的耳邊才停下來:“既然這樣那就去舉報我這個禽獸老師吧,到校長室直接舉報?!?/p>
沈鶴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你以為我不敢?”
居然還敢挑釁她?這個禽獸老師她要是不舉報成功了她就不叫沈鶴白!
抬起的臉滿是怒火,水亮的眼睛也因為怒意而閃閃發(fā)光,陽光下像是兩顆沁了水的黑曜石,奪目又耀眼,男人側(cè)目注視著,這一次毫不客氣直接笑出了聲:“新轉(zhuǎn)學(xué)來的嗎?你該不會就是那個沈鶴白吧?”
那個一夜之間突然轉(zhuǎn)學(xué)過來,勞動了冷家二位少爺?shù)募一铩?/p>
突然在男人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沈鶴白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難道這個禽獸老師認識她?不對啊,她寄居在這個身體里并沒有失憶,她的記憶里完全沒有這個人,她可以確信她不認識這個禽獸老師。
可如果不是認識……啊,對了!這個人是老師啊,雖然是個禽獸,可到底是老師,大概是在哪里看到了她的檔案吧。
男人聞言倏地瞇起眸子,微微轉(zhuǎn)動間鏡片上劃過一層幽光:“真的是你……”
聽到這話沈鶴白又愣住了:“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你真的認識我?”
顯然這個禽獸老師并不是看到了檔案,語氣也不像對一個陌生人,更像是跟她有什么仇怨一樣,真實見鬼!她明明是第一次看見他啊!
對上那雙充滿疑惑的眼睛,男人突然抬手捏住了沈鶴白的下巴,毫無預(yù)警的低頭吻了下去。
“唔……”沈鶴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她完全想到男人會突然吻她,因為太過震驚連基本的反應(yīng)能力都失去了,整個人呆呆的僵在原地。
沈鶴白一個激靈終于從震驚中回神,幾乎是立刻,抬起的膝蓋就頂了上去。
可惜這一次男人靈敏的躲開了。
沈鶴白沒有急著攻擊,她用手狠狠地抹了抹嘴唇,像是要擦掉一層皮,厭惡之情溢于言表:“我還真沒有誤會你,果然是個衣冠禽獸!”
看到沈鶴白的動作,男人勾唇,笑的邪氣:“味道不錯?!?/p>
沈鶴白的視線不自覺地跟著那只手移動,她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紅到不正常的唇瓣,上頭還帶著隱隱的水光,一想到剛才的畫面,沈鶴白頓時紅了臉,羞憤到了極點:“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混蛋!”
看著撲上來的少年,男人眸色一暗,他并沒有后退,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沈鶴白原以為對方看起來清瘦斯文只是個空架子,可是靠近的一瞬間,攻擊的雙手就被控制住了,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那兩只手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像是要勒斷了一樣將她緊緊地壓在了樹干上。
沈鶴白驚呆了,她沒想到男人不僅是個禽獸還是個練家子,而她根本就不是對手,雖然她在另一個世界也算得上是個高手,可是這個世界的身體與她前世完全不同,太弱了!
被制服的感覺太不爽了,沈鶴白開始瘋狂的掙扎,見縫插針的攻擊,抬起的雙腿被壓住,張開的嘴被避開,她整個人都被困住動彈不得:“放開我!放開!你這個禽獸!敗類!”
對于沈鶴白的怒火男人視而不見,從頭到尾都帶著笑意,像觀察一個有趣的獵物:“禽獸?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詞來形容我呢。不過我不叫禽獸。”
沈鶴白想也不想的吼回去:“你就是禽獸!衣冠禽獸!斯文敗類!變態(tài)!這世界上所有惡心的詞都不能形容你!”
看著因為怒火而變的生動無比的小臉,男人勾起唇角發(fā)出一聲感嘆:“啊……多久了,已經(jīng)多久沒人發(fā)現(xiàn)我的真面目了呢,真好。小白鶴,就保持這樣的厭惡吧。”
沈鶴白驚愕的看著眼前那張病態(tài)又沉醉的臉:“你……”
這個人是個神經(jīng)病吧?!
男人笑著靠近,臉上那副眼鏡已經(jīng)遮不住邪魅的本質(zhì)。
沈鶴白下意識的往后躲,可是腦后就是樹干,無論她怎么躲都躲不開男人的靠近:“走開!你特么走開!你這個變態(tài)!你要是再敢對我怎么樣我弄死你你信不信!”
“不信。”風(fēng)淡云輕的兩個字,男人在沈鶴白殺人的目光中靠到了她的面前,隔著曖昧的距離,喃喃低語:“東方寂洲,我的名字。要記住了喲,我親愛的小白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