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段非凡就覺得自己腦子里一片嗡嗡。
他并沒有太多設想,就兩個,最壞的,和他最不敢想的。
不敢想是真的不敢想,沒有什么期待和幻想,他很清楚大多數(shù)期待都會落空,所有幻想都會消散,他不敢想的是那些落空和消散。
而江闊偏偏就給了他最不敢想的那個答案。
甚至還超出了。
有一瞬間他腦子里莫名其妙響起市場里的吆喝。
“看到沒!秤桿高高的!”
“說話?!苯熆粗?。
說什么?
這話要怎么說?
作為一個社交達人,從小到大,沒有他接不了的話沒有他熱不了局,卻從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最重要的是,江闊這樣的人。
江闊從一開始就不太一樣,說話做事,哪怕角度清奇也能永遠底氣十足,仿佛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但偏偏在段非凡這里,有太多的理所不應當。
窗外開始下雪了,樹上的燈亮了起來,銀色和金色的串燈,雪花在明暗交錯的夜空里飛舞著。
站在窗邊的江闊臉上也有暖色的光,眸子里還有很細的亮。
“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說,”段非凡靠著玻璃,“我是真的……沒打算怎么樣,畢竟我們認識也就一個學期,以后會怎么……”
“那還是這個意思,”江闊看了一眼他靠在玻璃上的胳膊,“時間太短了,還需要更多了解BLABLA,對吧?”
不對。
但他沒辦法跟江闊說,江闊也不太可能理解,只會覺得他不可理喻。
“沒有那么多意思,”段非凡嘆了口氣,把頭也靠在了玻璃上,“我就是……沒想過要在一起,甚至沒想過讓你知道?!?br/>
“那你慢慢想?!苯熡挚戳艘谎鬯筒AЫ佑|的位置。
“怎么了?”段非凡也看了看自己靠在玻璃上的胳膊和肩。
“你不怕玻璃會突然裂了然后你會摔出去嗎?”江闊說。
“……這玻璃肉眼可見快有半指厚了,”段非凡笑了起來,沒再靠在玻璃上,“怎么可能裂,砸都未必能裂。”
“那就這樣吧,”江闊說,“我也不想管你在想什么了,我按我的來吧?!?br/>
“什么?”段非凡愣了愣。
“你不想破壞關系是吧,”江闊說,“也沒想過下一步?!?br/>
“嗯?!倍畏欠埠艿偷貞艘宦暋?br/>
“那就這樣,我們就繼續(xù)是這樣的關系。”江闊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轉身往房間外走,“這算是我被拒絕了。”
段非凡心里突然一陣不是滋味。
他并不想要這樣的結果,他不愿意看到江闊情緒低落。
但江闊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看著他:“段非凡?!?br/>
“嗯?”段非凡也看著他。
“你以為我們現(xiàn)在的關系對于你來說是安全的嗎?”江闊說,嘴角挑著一個很不明顯的微笑。
“怎么?”段非凡感覺自己之前對江闊情緒的判斷好像失誤了。
“如果這樣的關系真是在安全范圍里的,”江闊挑了挑眉,“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沒等段非凡回答,他轉身走出了房間。
“你去哪兒?”段非凡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酒吧?!苯熢谧呃然卮穑又屯赃厔⑴值姆块g門上踢了一腳,“胖兒!起來泡湯了!”
走出別墅套房之后,江闊沒有馬上去酒吧,而是去了趟外面的花園。
站了幾分鐘。
下雪了,風雖然不算大,但沒有穿外套的他還是很快就被凍透了。
但他站著沒有動。
他需要冷靜。
需要把那種強烈的挫敗感壓掉。
雖然已經猜到了這件事不會那么順利,否則段非凡之前也不會那么八百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了。
但他想得更多的是,段非凡可能以為他會拒絕。
只要他沒拒絕,那一切不就OJBK了嗎。
沒想到最后被拒絕的是自己。
他努力想要理清段非凡的思路,他飛快地轉過很多種可能性,甚至想過是不是段非凡覺得“高攀不起”,但段非凡給他的感覺并不是那樣的人。
他在段非凡面前不是什么大少爺,而是個廢材。
而且這件事的重點并不在這里,重點是段非凡不想在一起。
不想!
他不想!
……所以段非凡是有什么隱疾嗎?
江闊對著地面打了個噴嚏。
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凍得有點兒想打哆嗦了,于是趕緊轉身往回跑。
去你媽的不想。
這事兒沒這么簡單就過了。
回到酒店室內,給大炮發(fā)了個消息,大炮已經在酒吧了,把臺號發(fā)給了他。
江闊去了酒吧,進去找到大炮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個大臺,除了大炮,還有三個女孩兒。
如果這是他跟大炮約好的,這種情況他肯定直接轉身走人了。
但這會兒他就只能硬著頭皮先坐下。
好在幾個女孩兒起碼表面上看著都挺斯文。
“我哥們兒,”大炮給幾個女孩兒介紹,“大李?!?br/>
江闊心里嘆了口氣,大炮每次胡編名字都是小X這種風格,百家姓輪著用。
“李哥?!睅讉€女孩兒跟他打了個招呼。
……管誰叫哥呢!
“不用管我。”江闊往沙發(fā)里一靠,拿出手機,隨便戳了兩下,也不知道要看什么,于是戳進了指示如下的朋友圈。
“喝什么?”大炮問他。
“百利冰咖?!苯熣f。
“好喝嗎?”一個女孩兒問,“好喝的話,我也想嘗嘗。”
“誰會給自己點不好喝的?!苯熣f。
女孩兒有點兒尷尬地笑了笑。
“百利甜加朗姆和冰咖啡。”江闊又補充了一句,方便她從成分上自行判斷好不好喝。
平時他很少看朋友圈,上次點進朋友圈還是上次了。
段非凡的朋友圈還是一如既往熱鬧非凡,一刷一溜,除了常規(guī)的醬牛肉有貨醬牛肉沒貨……
最近幾天的比較豐富。
從出發(fā)過來玩,一路都有記錄,發(fā)了能有十幾條。
各種火車窗外,吃喝,在他家玩的時候也拍了些,江總的錦鯉,奔奔,娛樂室里一幫楷模打桌球……
很多,但從照片上看不出情緒來,只是很普通的記錄。
江闊又看了看文字部分。
簡直失望至極。
-旅個行。
-車窗外面。
-吃。
-又吃了。
-同學家的魚,吃飼料的魚是肥。
-奔奔。
-娛樂。
江闊簡直無語,圖倒是都放滿九張,連江總的魚他都拍了九條不同的放上來,但從這些無聊的描述里都能腦補出段非凡面無表情在手機上打字的臉。
就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覺得半夜給女朋友買冰淇淋再換一朵花很浪漫?
楷模們倒是很捧場,條條都點贊加評論,哇,走起,爽,我靠。
江闊嘆了口氣。
往回又扒拉了幾下,準備退出去。
一條只帶了一張圖的剛他沒注意到。
拍的是牛三刀后面通道,從旁邊的灶能看出來是以前拴奔奔的位置。
很不知所云的一張照片,上面的字寫著,有些不習慣。
嘖。
這條有問題,表面說的是奔奔!實際說的是人!
雖然很牽強。
但是由于對段非凡朋友圈無聊程度的難以置信,他就強行這么理解了,這個狗他必須當。
“算嗎?”大炮在旁邊問。
“嗯?”江闊抬眼瞅了瞅他。
發(fā)現(xiàn)三個女孩兒也正看著他。
他根本沒聽大炮跟她們在聊什么,這會兒也不知道是要干嘛。
“塔羅?!币粋€女孩兒托著下巴看著他。biqubu.net
“想給你算一下?!贝笈跊_他使了個眼色。
每次有女孩兒對他有興趣但他沒注意到的時候,大炮都會提示他,以防他由于沒注意到,過于不給人面子。
“能算桃花嗎?”江闊問。
大炮眼神里有一絲詫異。
“能啊,”女孩兒看著他,笑著說,“你沒女朋友的話,我?guī)湍闼阋幌?。?br/>
“能算公桃花么?!苯熣f。
女孩兒愣了:“公桃花?什么意思?。俊?br/>
“算算我要追的那個男的,”江闊說,“能追上么。”
“……我沒算過……這樣的。”女孩兒臉上的錯愕和失望一目了然。
“那算了。”江闊垂下眼皮,繼續(xù)看著手機。
朋友圈已經沒什么可看的了,他打算實在無聊就玩玩游戲。
正在手機上來回扒拉的時候,楷模群里有人說話,他迅速點開了。
【董瀟灑】有人去玩保齡球嗎
【劉修長】不嫌累
【丁威武】就你一天天的從早到晚都累
江闊猶豫了一下,酒吧這邊有點兒待不下去,回房間跟段非凡面對面怕是忍不住又說回之前的話題,一言不和再打一架。
畢竟還放出話要追人家,不能老是劍拔弩張的。
不如去打球。
【江有錢】我去
【段英俊】我
江闊愣了愣,段非凡這句回復跟他是同時發(fā)出來的。
靠。
【江有錢】晚一點
【段英俊】一會吧
……干嘛呢這是!
【孫壯漢】你倆有那個大病吧
“我玩會兒去?!苯熆拷笈?,低聲說了一句。
“嗯,”大炮應了一聲,“去吧,再在這兒待一會兒我怕你要說你其實喜歡外星人了?!?br/>
“滾蛋?!苯熎鹕恚瑳_幾個女孩兒點了點頭,“你們玩?!?br/>
一邊往酒吧門口走,一邊伸手沖吧臺里的服務員小哥招了招手。
小哥跑了過來。
“麻辣燙有嗎?”江闊問。
“……沒有,”小哥愣住了,“要通知廚房做嗎?”
“不了,太麻煩了,你給我拿點兒吃喝去保齡球館吧,”江闊說,“五個人,你看著弄一下。”
“好的?!毙「鐟?br/>
“有一份不帶酒精的?!苯熡纸淮艘痪?,“辛苦了。”
“明白?!毙「琰c點頭,“不客氣。”
段非凡出門的時候,劉胖還在池子里泡著,他過去看了看。
“怎么?”劉胖看著他,張開了胳膊,“來嗎?”
“別泡太久,你已經泡了四十多分鐘了。”段非凡說,“一會兒死里頭我們還得撈你,都挺累的了。”
“我死了能自己漂起來,放心。”劉胖說。
段非凡邊笑邊出了門。
保齡球館不知道在哪兒,他東張西望的時候,大堂經理過來了:“段先生,是要去保齡球館嗎?”
“是?!倍畏欠灿行┰尞悾€能記得他姓什么。
“您跟我來,”經理給他帶路,“小闊交待了讓帶你過去?!?br/>
“……哦?!倍畏欠矐艘宦?,“謝謝?!?br/>
也不知道江闊是本來就打算這么做,還是在跟他較勁。
現(xiàn)在這感覺十分拿不準,總覺得江闊干什么都透著不爽。
保齡球館沒有別人,這個時間大多客人都在酒吧和池子里,放松完了好休息。
只有他們這幫精力旺盛的人,從中午到現(xiàn)在,一刻不停歇地玩。
江闊已經坐在椅子上了,正看著董昆拿著球來回擺姿勢。
“怎么不玩斯諾克了?”段非凡問。
“太難了,”丁哲說,“我他媽往臺上一趴,那頭的球我都看不清誰是誰。”
“所以玩這個是吧,”段非凡說,“這個球夠大。”
兩個穿著酒吧制服的人端著盤子走了過來,把盤子上的點心小吃放到了桌子上,還有酒和飲料。
“服務這么好的嗎?”孫季很吃驚,“還送吃的?”
“這用問嗎,”董昆說,“這一看就是江有錢叫過來的,是吧?”
“嗯,”江闊笑笑,“宵夜?!?br/>
幾個人過去拿了點心吃上了。
江闊伸手拿過杯口上插著橙子片兒的那一杯,遞給了段非凡:“你的?!?br/>
“這是什么?”段非凡接過來,坐到了他身邊。
“不知道,蘋果汁兒混酸橙再加點兒蘇打水吧,”江闊說,“沒酒精的?!?br/>
“謝謝?!倍畏欠舱f。
“不客氣?!苯熣f。
……多么神奇的對話。
段非凡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江闊也正看著他:“瞅啥。”
段非凡沒說話,邊喝邊樂。
“我以為你不來呢?!苯熣f。
“你是覺得我肯定會來吧,”段非凡笑笑,“大堂經理在那兒等著段先生呢?!?br/>
“來一局嗎?!苯煷甏晔帧?br/>
“我不太會,”段非凡說,“就跟段凌玩過一次?!?br/>
“隨便扔兩個?!苯熣玖似饋?。
“行?!倍畏欠颤c頭。
的確就是隨便扔。
江闊玩得不太認真,出手姿勢能看得出他玩得很好,但這會兒心不在焉,說隨便扔兩個,還真就是隨便扔。
扔出去甚至都懶得看一眼那邊倒了幾個。
段非凡有些不好受,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感覺說什么都沒用,畢竟也說不出江闊想聽的。
而且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江闊想聽什么,江闊跟他連眼神接觸都沒有。
悶得慌。
他拿過杯子喝了一口飲料,看著地板出神。
愣了一會兒,江闊的腳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里,走了過來。
一直走到他跟前兒才停下。
段非凡抬頭看著他:“怎么?”
“憋屈么?”江闊問。
“有點兒?!倍畏欠不卮稹?br/>
“我剛就很憋屈,”江闊坐到了他旁邊,胳膊撐著膝蓋,看著那邊有說有笑的幾個人,“這會兒好多了,我看你都快憋過去了,我就舒服不少?!?br/>
“這事兒……太突然了,”段非凡看著他的側臉,輕聲說,“我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br/>
“沒事兒,”江闊說,“我說了你慢慢想?!?br/>
段非凡低頭看著地,嘆了口氣。
“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江闊說,“我還沒追過人呢?!?br/>
段非凡只能沉默。
“開始吧?!苯熣玖似饋?,拍拍手。
“還帶預備起的嗎?”段非凡很震驚。
“那不然呢,”江闊看著他,“您有經驗嗎?給我傳授一下。”
那還真沒有。
“來,闊叔教你打保齡球?!苯熣f。
段非凡有點兒想笑,又有點兒說不上來的愉悅,更多的是不踏實。
他站起來,走到了江闊身邊。
“拿個球?!苯熣f。
他過去拿了個球。
“我看剛你出手了,”江闊說著在他左胳上點了一下,“別的都沒問題,注意左手平衡力量……”
“好?!倍畏欠捕硕ㄉ瘛?br/>
“右手出去的時候不要彎?!苯熡衷谒冶凵宵c了一下。
雖然穿著毛衣,但觸感還是很清晰,剛定好的神又蹦達著亂了。
段非凡轉頭看了江闊一眼。
“眼睛看前面?!苯煴е觳?,一臉正經。
段非凡看著前方,吸了一口氣,調整的時間也不好太長,顯得自己不正經,他迅速向前,然后出手。
球很穩(wěn)地出去了,在球道上滾了不到一米之后劃出一個順溜的弧線,落進了旁邊的溝里。
“你這教得不行啊,”段非凡轉身看著他,“我剛還能中五六個瓶呢?!?br/>
“是我的問題嗎?”江闊說。
“是我的問題?!倍畏欠颤c點頭。
雖然后面幾個球,江闊都沒再碰他,但他注意力始終不太能集中,沒一個全中,最好一次也就八個瓶。
甚至被董昆嘲笑了。
段非凡第一次知道,情緒還他媽能影響運動細胞。
一直到服務員過來提醒要閉館了,他也沒能打出一個全中。
一幫人回到別墅套房的時候,丁哲還在感嘆:“我一直覺得段非凡運動協(xié)調能力特別好,今天看來,也不怎么樣。”
“滾一邊兒呆著去?!倍畏欠埠喍袒貞?。
劉胖已經泡完了回屋了,孫季一進去,他倆就開始搶床。
“枕頭放過去點兒!”
“我比你胖一圈兒,我不得多占點兒嗎!”
段非凡震驚地推開他們的房門:“你們只有一張床嗎?”
“怎么,你們那屋兩張床嗎?”孫季也很震驚。
“是啊?!倍畏欠舱f。
“為什么你們有兩張床?”劉胖問。
“我哪兒知道?”段非凡說,“那是你們搶剩下的房。”
回到最里頭的房間,江闊已經去洗澡了,段非凡看著兩張床,有些百感交集。
如果這屋也是一張床,今天晚上他怕是得去外頭池子里泡著才不會那么尷尬了……
兩個人都洗漱完,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夜了。
段非凡躺到床上,瞪著天花板,下午在KTV里睡了一覺,加上今天過到突然的意外,他這會兒完全沒有睡意。
江闊拿了瓶水放到他這邊的床頭柜上。
段非凡看了看水,有些吃驚,這個連人發(fā)燒了也不知道給杯水的人,居然在睡前給他拿了瓶水。
“不要太感動,”江闊說,“我晚上都會喝水,順手的事兒?!?br/>
“……還在震驚,”段非凡說,“還沒到感動那個階段就讓你掐沒了。”
江闊躺下,笑了起來。
燈關掉之后,屋里完全陷入了黑暗,有視覺上的加成,四周顯得更加安靜,屋里只剩下了兩個人的呼吸聲。
段非凡連扯一下被子的動作都沒敢多做,總有一種“我為什么還沒睡著”的心虛。
江闊那邊倒是一直都很安靜。
段非凡挺了不知道多久背都開始酸了,他都一直沒有過除了呼吸之外的任何動靜。
但段非凡從他始終沒變過的呼吸聲就能知道,他也沒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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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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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