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這是你的真實(shí)水平嗎?”段非凡笑著問,“我讓你一桿?”
“您剛要是真實(shí)水平,我也可以讓一桿?!苯熣f。
“行,”段非凡從臺子那頭慢慢走過來,看著臺面上的球,然后拿了白球重新擺了一下位置,“那你機(jī)會不多了?!?br/>
“氣勢夠。”江闊沖他豎了豎拇指。
段非凡轉(zhuǎn)了轉(zhuǎn)桿,伏到了臺面上。
比起射箭時候瞄準(zhǔn),段非凡瞄桌球的水平明顯要高很多,這一桿又是利落地出桿,那邊球應(yīng)聲落袋,白球停下的位置也正合適。
“這還差不多?!苯肆撕攘丝陲嬃?,靠著吧臺,重新開始錄視頻。
段非凡這一桿都沒太瞄,一個爆桿,球發(fā)出一聲脆響,落袋之后白球回到了臺中。
江闊看了看,接著不出錯的話,還能進(jìn)兩個,再往下就沒什么機(jī)會了。
“怎么樣?”丁哲過來問了一句,“江闊輸了沒?”
“嘿?”江闊看著他,“這什么話?”
“輸了正常,”丁哲說,“這個他真挺厲害。”
“你車沒了?!苯熣f。
“哎!”丁哲喊了一聲,“我還沒說完!他雖然厲害,但你這玩意兒擱家里呢,想玩就玩,肯定比他厲害得多?!?br/>
“他平時不玩?!苯肆嗽谀沁呎f了一句。
丁哲看著她:“這就讓人不好接話了啊了了。”
“賭嗎?”江了了一指旁邊墻上掛著的小黑板,“下注。”
“來來來!”丁哲立馬過去了,劉胖他們幾個也不玩了,過來先下注。
“靠。”江闊有些無奈。
“都賭誰贏了?”江總喝了兩杯茶,很有興致地也湊了過來。
“你就別了吧……”江闊說。
“差不多,”江了了說,“現(xiàn)在我和孫季兩個人押他贏,剩下三個押段非凡?!?br/>
“不用給我面子?!苯煍[擺手。
“那我還是得……”江總看了看臺面上的球,“押段非凡?!?br/>
“謝謝江總。”段非凡很愉快地又出了一桿。
這桿沒進(jìn)。
江闊一把拿過桿子,蹭了蹭桿頭……雖然就打了一桿,還只是碰了碰球,但蹭桿頭這種儀式感不能缺。
不過他感覺自己運(yùn)氣的確不怎么行,兩桿之后,球就被擋了,無論哪個球,中間都擋著段非凡的花球。
他嘖了一聲,試著吃一庫,結(jié)果沒打進(jìn)。
“我清了啊。”段非凡拿過巧克,慢慢蹭著桿頭,很有信心的樣子。
“不清不是中國人?!苯熥叩桨膳_旁邊,敲了敲臺子,“百利甜加奶。”
江了了看著他。
“謝謝?!苯熣f。
“冰塊兒不知道今天做了沒,”江了了看了看,“沒有,先生您要不換個百利甜冰淇淋?!?br/>
“行。”江闊點(diǎn)頭。
“自己去做吧。”江了了一擺手。
江闊嘆了口氣,只好自己過去,打開冰箱拿了冰淇淋出來,舀了一個放在杯子里,倒酒的時候董昆喊了一聲:“我也要!”
丁哲和孫季立馬也跟上:“我們也要。”
劉胖搖搖頭:“我要先喝江總的那個好茶?!?br/>
“你們自己弄,”江闊說,“我沒時間,我還打球呢?!?br/>
“你有的是時間?!倍≌苷f。
“你明天是真不開車了是吧?”江闊說。
“嘴瓢了嘴瓢了……”丁哲跑過來,一連串地說,“我來我來我來……”
就往冰淇淋上倒酒的這點(diǎn)兒時間里,段非凡已經(jīng)進(jìn)了三個球,江闊回到臺邊的時候,他臺面上只還剩了一個花球。
丁哲還真沒說錯,他繼續(xù)站吧臺那兒,給大家一人做一杯,這邊估計段非凡直接就清臺了。
江闊在旁邊椅子上坐下,慢慢吃了一口冰淇淋。
段非凡瞄球的時候偏過頭看了他一眼:“你背得動我嗎?”
“放心,”江闊說,“只要你贏,我拖也會把你拖出去轉(zhuǎn)兩圈兒的?!?br/>
段非凡笑著繼續(xù)瞄著前方的球。
這個球不是太好進(jìn),得打得特別薄,但又可能力度不夠落不了袋。
如果這球不進(jìn),基本就是送給江闊贏了,現(xiàn)在色球分得很開,基本沒有貼邊兒的,角度都很不錯。
但段非凡沒給他這個機(jī)會,一桿擊球,白球帶著旋兒劃了一個微微的弧度,從側(cè)面擊中了最后一個花球。
落袋。
“好球!”劉胖拿著茶杯喊了一聲,又滋兒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又喊了一聲,“我靠,好茶?。 ?br/>
黑八沒有懸念,孤零零地停在底袋正中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
段非凡瞄了一下之后,閉上了眼睛。
“你大爺!”江闊罵了一句。
黑八落袋。
“他倆賭的是什么?”董昆問江了了。
“背媳婦兒?!苯肆苏f。
“……這誰抽的?”孫季問,“這得什么運(yùn)氣抽個輸贏都落不著好的來?!?br/>
“我?!倍畏欠残χf。
“行吧,”丁哲說,“你牛逼?!?br/>
“背!”劉胖喊。
江闊一仰頭,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帶酒都倒進(jìn)了嘴里,杯子往桌上一放,站了起來:“行。”
“二樓轉(zhuǎn)一圈下來。”江了了說。
“能……”江闊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不能,走樓梯,”江了了說,“江總上回背我可是從一樓到三樓再下來?!?br/>
愿賭服輸。
江闊轉(zhuǎn)身背對著段非凡彎了彎腰,手往后頭招了招:“來吧?!?br/>
段非凡扶著他的肩,很干脆地跳到了他背上。
江闊兜住了他的腿,這腿上有褲子就好背得多了。
“走了??!”江闊喊了一聲。
“走你!”劉胖喊。
大家跟著他們出了娛樂室。
說實(shí)話,段非凡看著不胖,但身上挺結(jié)實(shí),背著著實(shí)不輕,好在就上兩層樓,只要他跑得夠快,就不用背很長時間。
江闊幾步?jīng)_上了樓梯,三級一跨地上到了一樓。
“我靠!”董昆愣了,“看不出來啊?!?br/>
“人以前游泳隊(duì)的。”丁哲說。
“我們不送了啊,”孫季喊,“非凡你監(jiān)督他,我們跑不過他!”
“行?!倍畏欠舱f。
江闊停了一下,段非凡說話的時候,聲音就貼在他耳朵后頭,順著脖子往下半邊身體都變成了癢癢肉。
“你別說話。”江闊咬著牙。
“嗯?”段非凡沒明白。
“癢!”江闊背著他快步往客廳樓梯走過去,“再說話一會兒給你扔地上!”
樓下傳來董昆的聲音:“幾樓了!”
段非凡沒出聲。
江闊只好自己回答:“馬上上二樓了!”
這賭打的,背著人爬樓梯,還得自己匯報行程。
上二樓的時候江闊依舊是跑上去的,不過因?yàn)樗俣忍?,他手有點(diǎn)兒打滑,段非凡的腿往下出溜了一下。
“等等?!苯熗O?,站在樓梯頂上顛了顛,想把段非凡往上挪挪。
挺用力的,就怕拋不到位。
段非凡順著勁自己也撐著他的肩往上挪了點(diǎn)兒,落下來的時候下巴在他腦袋頂上砸了一下。
“靠!”江闊沒有手捂腦袋,只能又罵了一句,“靠?!?br/>
段非凡忍著笑,在他腦袋頂上揉了兩下。
“我下樓了,你別笑啊,”江闊警告他,“我要摔了你就得飛出去。”
段非凡很配合地沒有出聲也沒有笑。
江闊下樓也很快,幾乎是沖下去的。
還行,還有一層。
他跑背著段非凡跑到地下室的樓梯上,一幫人還在下面等著。
“真夠快的,”劉胖說,“這體格,要換我,這會兒還沒到一樓。”
“讓讓!”江闊一邊喊一邊往下跑。
大家迅速讓開了。
與此同時,段非凡在他背后顛簸著,呼吸掃在了他脖子上。
樓梯剛下了一半,這一陣癢癢直接順著腰側(cè)到了腿上。
這種暖熱的呼吸輕掃過脖子帶來的已經(jīng)不僅僅是癢,而是混雜進(jìn)了某種情緒。
江闊腿一軟。
“我!”他只來及喊出一個字,整個人就撲了下去。
……早知道不讓大家讓開了。
這要撲到樓梯上再滑下去,他就是一個段非凡發(fā)射器。
段非凡估計能飛出去至少兩米。
而他怕是要在段非凡飛出之前先被按在樓梯上摩擦。
慘吶……
但撲倒在樓梯上時,段非凡搭在他肩上的胳膊撐住了臺階。
因?yàn)橄聸_的力量突然受阻,段非凡整個人從他背后直接翻了下去。
基本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單手前空翻。
接著就是段非凡落地,他往前撞在了段非凡身上,段非凡一胳膊兜住了他繼續(xù)沖向地板的勢頭。???.??Qúbu.net
他跪在最后一級臺階上,手撐著地停下了。
“我靠?!彼D(zhuǎn)頭看著段非凡。
“預(yù)言家啊。”段非凡也看著他。
“沒事兒吧?”董昆他們幾個沖過來,七手八腳地把他倆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沒事兒,”江闊說,“段非凡?”
“沒事兒?!倍畏欠不顒恿艘幌掠沂质滞蟆?br/>
“精彩?!苯肆诉€靠在吧臺邊,手機(jī)對著他倆,手往腿上拍了幾下巴掌,給他倆鼓了個掌,“我本來想錄個你倆出溜下來的場面,沒想到還能錄到這種精彩時刻……”
段非凡看了一眼江總,本來背人這種懲罰算是正常,但中途出了這樣的狀況,寶貝兒子從樓梯上摔下來,這就有點(diǎn)兒不好說了。
但江總站在娛樂室門邊,正一臉看熱鬧的表情,甚至抽空問了一句:“段非凡是不是練過?”
“……沒有?!倍畏欠舱f。
“身手不錯?!苯傉f。
都沒摔著,大家樂了一會兒就又回了娛樂室。
因?yàn)榻熀投畏欠驳馁€局,一幫人又都開始打桌球。
“剛你那個冰淇淋,”段非凡問,“還有嗎?”
“有,”江闊走到吧臺后面,“你加酒嗎?”
“你剛那個加酒了?”段非凡看著他。
“嗯,加百利甜了,”江闊說著又看了看酒,“我看看還有什么……”
“大哥,”段非凡趴到吧臺上,“你故意的嗎?”
江闊拿了個盤子,給他舀了兩個球:“夠嗎?”
“再給我一個香草的吧。”段非凡說。
“行。”江闊又舀了個香草的,放了把小叉子,把盤子推到他面前。
娛樂室很熱鬧,打桌球的,嗷嗷叫著玩桌上足球的。
“玩飛鏢嗎?”江闊問。
“要找回面子嗎?”段非凡吃著冰淇淋。
“嗯吶?!苯熣f。
“走?!倍畏欠残πΑ?br/>
“江闊!”丁哲喊,“給我們弄點(diǎn)兒!”
“自己弄。”江闊說。
“我來我來,都想要什么啊?”劉阿姨進(jìn)了娛樂室,很熟練地去了吧臺,平時家里有人來玩的時候,都是她在這兒幫忙弄吃喝。
江闊看了看手機(jī)上的時間,吃完飯的時候就已經(jīng)九點(diǎn)多了,這會兒又玩又鬧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diǎn)。
這會兒回酒店的話,正好洗漱完了休息。
但大家似乎沒有注意時間,江闊也沒提醒,把手機(jī)放回了兜里。
“讓我開開眼吧?!倍畏欠沧揭巫由?,邊吃邊說。
江闊過去把鏢靶上的飛鏢都摘了下來:“這玩意兒我是真的厲害,我從小就玩,這個不需要有人配合,自己玩就行?!?br/>
“你小時候是不是特別獨(dú)?!倍畏欠矄枴?br/>
“我現(xiàn)在也獨(dú)?!苯焸?cè)身站好,拿著鏢瞄了瞄,手一壓,飛鏢落在單牛眼上。
段非凡笑了笑,沒說話。
江闊又拿了一支飛鏢,認(rèn)真地瞟著。
“你玩這個是左手嗎?”段非凡問。
“兩個手都行,”江闊換了右手,轉(zhuǎn)身對著段非凡,瞄了瞄,“給你來個五十分開開眼?!?br/>
飛鏢還是落在了單牛眼上。
江闊嘖了一聲,繼續(xù)。
段非凡一直都沒再說話,在旁邊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看著他。
江闊也不再出聲,玩飛鏢的時候心還挺靜的,此時此刻,球桌那邊的喧鬧已經(jīng)從他耳邊慢慢消失。
只有眼前的靶子和身邊吃著冰淇淋的段非凡。
他沒有往段非凡那邊看,跟段非凡的視線對上時,他會有些慌。
“我靠,小伙伴兒們!”劉胖的聲音傳來,“快一點(diǎn)了??!”
“什么!”一幫人都喊了起來。
江闊沒受影響,投出最后一鏢。
五十分。
他挑了挑眉毛,轉(zhuǎn)頭看了看段非凡。
狗玩意兒居然就那么拿著已經(jīng)吃光了的盤子,靠在沙發(fā)里睡著了。
“靠?!苯熥叩剿媲?,伸手在他腦門兒上啪地彈了一下。
段非凡一躍而起,捂著腦門兒。
“少俠好身手。”江闊笑了。
段非凡聽到了那邊的聲音:“一點(diǎn)了?”
“嗯。”江闊看了看手機(jī)。
“這樣,不要回酒店了,”一直在跟人打桌球的江總放下了桿子,“太晚了,回酒店的話,睡覺得兩三點(diǎn),明天起不來了?!?br/>
“客房我今天收拾了的?!眲⒁陶f。
“就在家歇著吧,洗漱什么的都有,”江總說,“江闊你安排一下?!?br/>
“嗯?!苯煈?yīng)了一聲。
一幫人已經(jīng)困了,聽到這個安排,紛紛響應(yīng),跟著江闊去看客房。
這種時候就得感謝江總,老媽當(dāng)初就不打算留客房,說這年頭誰要在別人家里住,但江總堅持留了一間。
一樓留了一間客房,還有個老人房,裝修好之后四個老人沒一個來住的,說沒有鄰居太難受,還有一間空房在三樓,很小,只放了一張折疊沙發(fā),是江闊的備用倉庫。
正好能把這幫人都塞下了。
一幫人按平時在107熬夜時的習(xí)慣,把單獨(dú)的床位留給了段非凡。
江闊帶著段非凡去了三樓。
出電梯的時候段非凡鞋在地毯上絆了個踉蹌,江闊嚇了一跳,趕緊抓了他胳膊肘一下:“就還幾米了,你別在這兒倒了啊。”
“我就是困的,”段非凡說,“酒勁兒早過了。”
“吹吧你就,你平時四點(diǎn)不睡都兩眼放光五點(diǎn)還能去跑步,”江闊往前走,“這會兒困了?你醉倒的時候不就是睡著了,閉眼兒就著?!?br/>
段非凡沒說話,跟在他后頭一直樂。
“醉了就是醉了,”江闊打開了小房間的門,又指了指旁邊的門,“浴室和廁所在這兒?!?br/>
“嗯。”段非凡進(jìn)了屋。
“沙發(fā)放下來就……”江闊話還沒說完,段非凡已經(jīng)走過去,往沙發(fā)上一倒,閉上了眼睛,他愣了愣,“段非凡?”
“你去休息吧,”段非凡閉著眼睛,“我現(xiàn)在沒有去洗漱的能力了,睡一會兒再說?!?br/>
“哦?!苯燁D了頓,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樓下的燈還亮著,但是已經(jīng)沒有人說話了,鬧了一個晚上,大家都困了,除了江了了已經(jīng)去睡了,連劉阿姨今天都陪著熬到了這么晚,這會兒大家都迅速進(jìn)入了爭分奪秒上床的狀態(tài)。
江闊也困得厲害,但他還是堅持去洗了澡。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居然把那點(diǎn)兒瞌睡給洗沒了。
他打開房門往那邊看了看,沒聽到什么動靜,估計段非凡還在睡。
回到屋里,江闊找出耳機(jī)戴上,放了首歌,倒在了床上。
伸了幾個懶腰之后,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瞌睡還是沒有,但也不是完全清醒,處于既睡不著也不能說不困的糾結(jié)狀態(tài)里,腦子里各種聲音嗡嗡響著,時不時還有混亂的畫面閃過眼前,仿佛快放。
光從樓梯上摔到的場景就起碼二倍速回放了十幾次。
不知道熬了多長時間,江闊坐了起來,摘掉耳機(jī),發(fā)現(xiàn)整個世界都清爽了。
他已經(jīng)完全清醒。
起身下床,站在屋里愣了一會兒,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段非凡應(yīng)該是起來去洗漱過了,旁邊公衛(wèi)的門是關(guān)著的,但小房間的燈和門都沒有關(guān)。
這人看來是掙扎著去洗漱,回來連關(guān)燈關(guān)門的力量都沒了。
江闊走到門口往里看了看。
段非凡果然躺在沙發(fā)上睡得一臉天荒地老。
他猶豫了一下,伸手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段非凡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江闊低頭看了一眼手機(jī)上的時間,三點(diǎn)了。
他把手機(jī)放回兜里,走進(jìn)了房間里。
拿過一張椅子,坐在了沙發(fā)旁邊。
段非凡醒過來的時候感覺人已經(jīng)沒有了醉酒后的眩暈感,挺清醒的,所以他能判斷出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是半夜。
不過他把遮在眼睛上的胳膊拿開準(zhǔn)備起來找杯水喝的時候,猛地發(fā)現(xiàn)旁邊有人。
他眼睛一下瞪大了,沒叫出聲來只能算是他心理素質(zhì)過硬。
看清這人是江闊的時候,他愣住了。
江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腿架在膝蓋上,胳膊撐著椅子扶手,手指頂著額角,眼睛盯著他。
從他睜眼醒過來,江闊一動也沒有動過,視線都沒移過。
“江闊?”段非凡試著叫了他一聲,懷疑他是不是在夢游。
“嗯?”江闊應(yīng)了一聲。
“靠,”段非凡坐了起來,“你醒著???”
“不然呢,我是魚嗎睜著眼睛睡覺?!苯熥藙葸€是沒變,就那么看著他。
“怎么了?”段非凡輕聲問。
“沒事兒,”江闊說,“你睡吧?!?br/>
“……我怎么睡?”段非凡愣了。
“你剛怎么睡,現(xiàn)在就怎么睡。”江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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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diǎn)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yàn)檫@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shí)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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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