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和顧宴清這兩個人簡直太會演了,不拿個金馬獎最佳男女主實在是演藝界的損失。
一整晚的游戲時間,其余幾人上了次當后對他倆百般提防,還是被耍得團團轉。
一個拿著狼人牌傾情演繹人美心善,另一個更絕,發言真真假假玄乎其玄,尤其不管說的是真是假,面不改色心不跳,半點拿捏的依據都沒有。
玩到后來其他人都跑偏了,預言家一拿牌,上來第一晚不是驗梁溪就是驗顧宴清,半點兒游戲體驗都沒有。
程飛揚倒還好,對梁溪的本質還算了解,心理落差也沒有太大。
更何況,他在明德,梁溪在二中,圣誕夜被支配的恐懼如過眼云煙,睡一晚上就忘了。
但另外幾個不一樣,同在二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最可憐的是苗思雨,座位和梁溪隔著一條狹窄的走廊,自打玩了一次游戲以后,梁溪不管做什么說什么,苗思雨有一小段時間都會風聲鶴唳地繃緊后背:“你說真的假的?”
同樣的癥狀也出現在徐涉身上。
別的小弟可能一周也見不了一次大哥,但他不一樣。
他每天都得收作業啊!
收了還要雷打不動準時送到大哥手里。
徐涉交完作業從顧宴清那兒回來,都會長吁一口氣。
以前他們一幫子兄弟,聚到一起初衷很簡單,就是不愛學習,討厭學習。
里邊個個是中二期未滿愛幻想的少年,都想著我雖然不學習,但不能阻擋我闖蕩江湖替天行道行俠仗義的心。
但一群學生不愛學習能干嗎,總不能真去混社會吧?
自己這關過得去,家里的搟面棍可過不去。
群龍無首的時候剛巧碰到同樣對學習不熱衷并愿意帶領他們鏟奸除惡的顧雁傾顧大哥,別看他們在學校沒什么紀律觀念,放了學那可是打了雞血似的牢記幫規幫紀。
校外方圓幾百米的小巷子都有人輪流值班,就等著看職高那群不長眼的來敲詐二中學生,二話不說上去一頓猛揍。
以前顧雁傾在的時候,二中職高兩股勢力勢均力敵,有來有往。
但他突然不見了。
原想著大哥雖然突然失蹤,好在新上位的同姓顧霸霸很能打,又頗受老師們的信任,他們這群小兄弟以后在二中更是如魚得水黑白兩道通吃。
沒想到,出來混的現世報來得太快。
這位大哥單槍匹馬把職高搞定了不說,還閑得蛋疼非逼他們搞學習。
做人真的太難了!
徐涉兩手抄在兜里叼著根水筆一搖一晃地往教室方向走。
腦子里情不自禁浮現出前兩天被逼著抄了好幾十遍的文綜大題,歷史果然都是驚人的相似。
國有外憂,那一股子勁兒對付別人。解除后顧之憂,才能安心治理內患。
現在職高的小混混們被解決了,大哥果不其然就開始騰出手來搞他們了。
要不……再給大哥找點兒事做做?
徐涉胡思亂想著往前走,沒注意走廊迎面過來自己班的歷史老師。
擦肩而過之時,歷史老師一大嗓門子把他喚回了神:“徐涉!”
“呃……啊?”
徐涉從褲兜里抽回一只手,習慣性地抵在后腦勺上。
兩人對視數秒,意料中的毛栗子神功并沒有降臨到他飽經滄桑的腦殼上。
歷史老師一抬起手,徐涉下意識后退半步。
手掌最后輕輕落在他肩頭:“小伙子最近作業都寫得不錯啊,我看你有點長進。繼續努力啊!”
“……”
他……夸我?
徐涉第一次被老師當著面表揚,神魂顛倒語序混亂。
哼哼唧唧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滿腦子都是“三省六部”、“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燃燒產生白色火焰”、“π=3.14159什么來著”、“四邊都相等的四邊形是菱形”……
“期末努力及格,你這智商不差的。”
歷史老師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整條走廊放眼望去只剩下沉浸在美好夢想里的徐涉,瞇著眼睛一臉幸福地擁抱世界,滿目陶醉。
徐涉:大哥!不要停!撈我!我要和你一起搞學習!
***
臨近期末最后一次晨會,內容主題亙古不變,就是敦促鼓勵學生們在期末考試取下優異成績。
按照往日的規矩,年級第一上臺動員必不可少。
顧宴清上回沒上成,本來這次出席是板上釘釘的事。
班主任方娟從禮臺上收回視線,又看了一眼自己班方陣隊列里空缺的位置,無聲嘆氣:流年不利,秋季流感才剛過去,自己的得意門生又被冬日流感無情打倒。
算白便宜了隔壁班虎視眈眈的老林。
入了冬早上霧氣散得慢,等一段冗長的發言結束,底下學生都在頻頻跺腳取暖,一邊不走心地鼓掌一邊對著紅通通的手指哈氣。
一時間人人面前都是白氣迷蒙。
高一列隊在操場最邊緣的位置,大冬天的誰也不想在外面喝西北風,邊上一排已經迫不及待側過半邊身子,都做好了等禮臺上一聲令下隨時退場的準備。
維持秩序的體育老師沒上臺,倒是老校長又慢悠悠地回到禮臺上,對著麥克風呼呼吹氣。
“同學們,今天晨會最后一項議程,本人要代表咱們二中念一封感謝信。”
“感謝衡久建設的梁董事長,再次對咱們學校做出了公益捐贈。”
“除了咱們腳下的這片操場,新圖書館將于農歷年后正式動工,屆時學校藏書量將會達到南濱市高校之最。對同學們以后的學習生活非常有幫助。”
“……讓我們再次用熱烈的掌聲感謝梁大偉同志的捐贈。”
底下同學們喝了半天西北風,在心里盤算著新圖建成多半就得畢業了吧?
俗稱世界十大未解之謎之我一畢業母校必翻新系列。
反正福利反饋不到自己身上,掌聲稀稀落落,都湊不成一片。
冬日里的晨會紀律總是比別的季節要稍微好那么一些,哪兒一交頭接耳,哪兒就是一片霧氣升騰。
此時高一六班那塊兒三三兩兩簇著,都跟火鍋煮沸似的翻騰起來。
“耳熟不?校長說誰來著?梁大偉這名字你是不是聽過?”
“何止聽過,我還見過。”
“家長會那天,梁溪桌角貼著的座位姓名,不就是梁大偉嗎?是同一個嗎?”
“是吧?梁溪他爸一看就是神壕,滿鉆大金表,游泳不掉色的那種。”
高中生眼界有限,已經足夠把梁大偉圈入神壕的定義,竊竊私語中多頻率出現著諸如“哇!”、“啊!”之類的感嘆詞。
梁溪排在女生隊伍的前邊半段,周圍隱隱的討論聲一直沒斷,倒沒有人好意思直接來問她。
在她前面幾人之外是苗思雨,家長會她也缺席,并不知道討論中心的梁大偉到底是誰。
聽了半天才后知后覺,剛校長說的梁董事長是梁溪爸爸嗎?
她探出身子,隔著好幾個人指了指禮臺,又指向梁溪,用夸張的口型傳遞信息:你爸?
衡久建設,梁大偉,酷愛給二中捐樓捐操場。
應該只此一位。M.??Qúbu.net
梁溪有些無奈的點頭,是吧。
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的正主蓋章,六班上方的白氣冒得更沸騰了。
回班級的路上,隊伍一解散,梁溪自然再一次成了八卦中心。
每當她占著話題榜中心,總有人覺得不爽。
以前還能在董姍姍面前煽風點火,哄著她去抬杠,這些日子,董姍姍對幾個初中起就在一起的朋友越發冷淡。
綠茶婊和白蓮花煽動不了她,心里憋著悶氣自然只能自己親身上場。
“你說她爸這冤枉錢花的,難不成還能捐出個年級第一來?”
白蓮花附和:“說起來,她的入學名額多半是捐進來的吧?”
“誰知道呢,水深著呢。”
兩個人三言兩語就把話題風向改變。
梁溪上一回摸底考中下游的成績配合著兩人的說辭確實對她不利。
董姍姍從后面擦肩而過,抿著唇覷了她們一眼:“你們老在背后說三道四,煩不煩啊?”
“姍姍,你怎么現在老幫著她說話呀?”白蓮花天真無邪地撇了撇嘴,“我們不才是最好的朋友嗎?”
綠茶婊一如既往拉站隊:“對啊,她搶了你那么多風頭。你不覺得她很煩嗎?”
“煩啊。”
董姍姍坦然點頭。
“那你還……”
“但你們更煩啊!”她朝天翻了個白眼伴隨著語氣急轉彎,“你們今天能背著梁溪說她,明天也能在我背后說我,整天唧唧歪歪的陰謀論。要我說,梁溪待人真誠,又好相處,比你們強不知道多少倍……”
董姍姍掰著手指一條一條列舉梁溪的好,沒注意到身邊晃過去一道人影。
等定睛一看才發現,話題中心的當事人巧笑倩兮站在不遠處歪著腦袋看她。
太尷尬了!
背著人說壞話和背著人強吹彩虹屁被揭穿,尷尬的程度不相上下。
董姍姍掩面嘆息,在梁溪面前面子算什么東西?
已經完全沒有了。
隔著幾步之遙的少女笑得像狐貍:“我在你眼里那么好啊?我都不知道,我有那么多優點呢!”
“……”
得寸進尺。
“行了,回去啦!”梁溪三兩步踱到董姍姍面前,小臂往她肩上一搭,“你跟她們廢什么話啊,雞同鴨講。”
“誰雞同鴨講了?噯?等等,我怎么覺著你在罵我?”
董姍姍加快腳步跟上梁溪的速度,瞪了她一眼:“你別瞎得意啊,還不是因為你送我一kindle,我這不得回禮。我們兩清。”
“誰跟你兩清了,你還吃我家飯了呢!清不了……”
后邊兩朵盛世白蓮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還以為自己被無視了。
沒想到梁溪走了半道又突然折回來,神情桀驁:“事不過三,再有一次讓我聽見,好自為之。”
“啊,對了,要不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你們知道我為什么要從明德轉過來嗎?”
“?”
“在明德啊——”她故作神秘地拖腔帶調,“有個人老喜歡在背后嚼舌根,被我打殘進了醫院,要不你們去打聽打聽?沒準現在還有我的傳說呢……”
少女臉上掛著明媚的笑意,褪去平日的乖巧,說出來的話端著冷氣森森的痞。
兩個剛嚼完舌根的女生下意識脊背一涼,停在原地。
董姍姍自認為是見過梁溪精湛演技的那一咖,毫不畏懼地用肩拱了她一下,壓著聲音道:“騙人的吧?你不拿奧斯卡太可惜……”
“真的哦!”少女輕描淡寫地打斷道。
作者有話要說:梁溪: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每次裝逼總有人在背后看著我
悄咪咪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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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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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