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未未一直都想殺我,但我不想殺他,因?yàn)樗羌t花娘娘的徒弟,我也知道紅花娘娘寵他,并不想過多的找麻煩。
只要他說了紅花娘娘在哪就行。
趙虎他們終于反應(yīng)過來我剛才是裝的了,反yīn了劉未未一把,一個個興高采烈、歡呼雀躍,有夸我威武的,有夸我無敵的。程依依更是手舞足蹈,不斷叫著老公,還說我?guī)洿袅恕?br/>
酒中仙和南宮卓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直到最后局勢已定,二人才哭笑不得地?fù)u了搖頭。
“老叫花子收的這個徒弟確實(shí)可以……”
“可不是嗎,能做江省的小南王,肯定錯不了啊。”
趙虎等人涌到擂臺前來,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個挖苦、嘲諷劉未未的機(jī)會。尤其趙虎,那張嘴簡直無敵了,嬉笑著說:“劉未未,你不是說要?dú)⑺麊幔@會兒躺在地上干什么,莫非練成了躺地神功,躺在地上也能殺人?快給我們表演一下!”
真的,跟趙虎做對是件非常痛苦的事,甭管能不能打過他,都受不了他那張破嘴。
劉未未受傷很重,但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他趴在地上氣喘吁吁,卻又很不服氣,抬起頭來咬牙切齒地說:“你他媽的可真卑鄙!”
我實(shí)在是想不通,他怎么有臉說這兩個字呢?
他暗害我可以,偷襲趙虎也可以,我yīn了下他就不行了?這可真是個“寬于律己、嚴(yán)于律人”的家伙啊。
我也懶得跟他斗這個嘴,只冷冷地說:“告訴我,紅花娘娘在哪!”
劉未未冷笑著說:“我就不告訴你!”
我當(dāng)然有些激動,將刀往前遞了幾寸:“之前你說,我打贏你,你就告訴我的!”
劉未未昂著頭:“我就不說,你能拿我怎么樣?”
“你敢不說,我殺了你!”
這場武會,說到底就是生死勿論,在劉未未沒有認(rèn)輸,或是沒有被我擊下臺前,我是可以殺死他的,酒中仙和南宮卓都不能制止。
結(jié)果劉未未比我還硬,反而把頭昂了起來,冷笑著說:“殺啊,你殺!你不是想見紅花娘娘嗎,只要你殺了我,我?guī)煾缚隙〞o我報(bào)仇,到時候你就能如愿以償啦!”
劉未未這囂張的態(tài)度不僅激怒了我,也激怒了趙虎二條等人,大家紛紛喊了起來:“張龍,殺了他!”
他們知道紅花娘娘是我媽,就算我殺了劉未未,紅花娘娘也不會對我怎么樣的。
說真的,我也很想殺劉未未,這家伙真的是太賤了,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我還是保持著一分理智,我知道紅花娘娘還是很疼這個徒弟的,我也不想在沒見到我媽之前,就把事情搞得太過糟糕,或是弄得不可挽回。
但我心里這口氣也確實(shí)出不來,我怒火中燒,撲到劉未未的身上,舉起拳頭就往他的臉上砸去。
砰砰砰、砰砰砰!
我一拳又一拳地砸著,很快把這家伙揍得鼻青臉腫、鮮血直冒。
“說,紅花娘娘在哪!”
“來啊,殺了我……”劉未未邪魅地笑著,一點(diǎn)要屈服的意思都沒有。
我更火大,下手也更加重。
砰砰砰、砰砰砰!
我繼續(xù)往下砸著,劉未未說到底只是血肉之軀,哪能扛得住我這么多的鐵拳,不僅一張臉腫得像個豬頭,有些地方甚至見了骨頭。我下手確實(shí)是狠,這么下去,劉未未真有可能會死。
“住手!”酒中仙撲到擂臺邊上,目眥欲裂地說:“張龍,你瘋了嗎,你敢把他殺了,紅花娘娘不會放過你的!你想見紅花娘娘,我會給你想辦法的,立刻停手知道沒有?”
可能是和酒中仙呆了幾天,也可能是沖著老乞丐的面子,酒中仙是有那么一點(diǎn)關(guān)心我的。他知道我見紅花娘娘,是想給老乞丐求情。
南宮卓就不會了,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站在一邊冷笑地看著熱鬧。
但我沒聽酒中仙的話,繼續(xù)一拳又一拳地揍著劉未未,并且不斷地喊:“你說不說,說不說!”
劉未未已經(jīng)被我揍得一張臉幾乎全毀掉了,眼睛完全睜不開,嘴巴也說不出話。得虧頭骨是人身上最硬的骨頭,身為地階上品的劉未未,骨質(zhì)的堅(jiān)硬程度更是異于常人,不然早就被我砸得稀巴爛了。
到了后來,我也不關(guān)心他說不說了,純粹就是泄氣,就算殺不了他,也要狠狠揍他一頓。
趙虎他們紛紛給我鼓勁兒,讓我把這家伙殺了。
只有酒中仙不斷喝止著我,可惜沒什么用,我不會聽他的。他也不能上臺制止戰(zhàn)斗,否則就會壞了規(guī)矩——酒中仙是這場武會中最重規(guī)矩的人,把這武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我還是砸著,不斷地砸。
漸漸的,劉未未的一張臉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了,這么下去真有可能會死。
但我的氣還沒泄完,仍舊一拳又一拳地砸著。
就在這時,一片紅sè花瓣突然飄飄忽忽地落了下來,正好從我眼前劃過。
是杜鵑花的花瓣!
紅花娘娘來了?
我停下手,呆呆地看著這片花瓣,看它一點(diǎn)一點(diǎn)落在劉未未的臉上。
劉未未的眼睛微瞇著,也看到了這片花瓣,他那張幾乎分辨不出的嘴,竟然咧出了一丁點(diǎn)的弧度。
“你……你完了……”劉未未輕輕笑著:“我?guī)煾竵砝病?br/>
趙虎他們也全都愣住了。
他們當(dāng)然認(rèn)識這個紅sè花瓣,當(dāng)初在宿遷項(xiàng)家的大廳里就曾出現(xiàn),不過那次是大片大片,如雪花一般,灑滿了整個大廳,這次只有一片。
“紅花娘娘來了!”酒中仙沖我吼著:“她是在警告你,還不趕緊停手,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其實(shí)我已經(jīng)停手了。
紅花娘娘已經(jīng)來了,我的目的就達(dá)到了,我還動手干什么呢?
我抬起頭,往四處、左右看著,并沒有見到紅花娘娘的身影。
“紅花娘娘!”我叫了一聲。
我沒叫媽,因?yàn)槲疫€沒見到她,就這么叫有點(diǎn)怪怪的,而且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愿意當(dāng)眾和我相認(rèn),畢竟酒中仙、南宮卓和劉未未都不知道她是我媽。
四周沒有回應(yīng),也沒任何身影。
這片突然出現(xiàn)的花瓣,目的僅僅是為了警告我,不讓我繼續(xù)傷害劉未未嗎?
我的手在發(fā)抖。
她應(yīng)該知道我一直在找她,怎么就是不肯現(xiàn)身!
我怒從心頭起,所有的委屈、埋怨、痛苦、憤恨,在這一刻猛地爆發(fā)開來。好,你不讓我傷害劉未未是不是,我就要傷害他,我不僅要傷害他,我還要把他殺了,看你出不出現(xiàn)!
“啊……”
我瘋狂地叫了一聲,又狠狠一拳朝著劉未未的腦袋砸了過去。
其實(shí)我之前砸得無數(shù)拳一直都有留手,劉未未的腦袋再硬,也不可能挨住這么多拳。我是真的怒了,決定不再留手,我要?dú)⒘诉@個家伙,無論如何也要把紅花娘娘逼出來!
砰砰砰、砰砰砰!
我一拳又一拳地砸下去,這次真是奔著劉未未的命去了。
“你瘋了,瘋了!”酒中仙大吼著,同時身子一躍,往我這邊奔來,哪怕違背規(guī)矩,也要制止我了。
但他還沒過來,一道紅sè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伴隨著的還有無數(shù)飄飄忽忽的紅sè花瓣。
是個女人,穿著一身紅的女人,襯衫是紅sè的,裙子是紅sè的,鞋也是紅sè的。看不到她的臉,因?yàn)樗哪樕厦芍t紗,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睛猶如秋水。她的身材曼妙,雖然看不出年紀(jì),但絕不是十七八的小丫頭,那些小姑娘可沒這種氣質(zhì)。
那些紅sè的杜鵑花瓣圍繞著她,緩緩飄落在地,整個場景美的動人心魄。
就是這個女人,先酒中仙一步落在我的身前,用身軀擋住了我不斷落下的拳頭。
“紅……紅花娘娘……”酒中仙站住腳步,面sè驚訝地往這邊看著,同時又有一絲畏懼,顯然很怕這個女人。
趙虎他們也都傻了,呆呆地看著這個女人。
原來她就是紅花娘娘。
其實(shí)不用酒中仙說,我也認(rèn)出來了,這可是我媽啊,哪怕已經(jīng)十年不見,哪怕她只露出一雙眼睛,我也一眼認(rèn)出了這就是我媽,那個曾經(jīng)陪伴我走過十幾年春夏秋冬,后來又舍棄我、不知下落的女人!
看著紅花娘娘,我的情緒有些激動,眼睛也有些紅,喉嚨無比干澀,想說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紅花娘娘也看著我,我們兩人四目相對。
但是她的眼神沒有什么波動,畢竟她在暗中已經(jīng)見過我很多次了。
“師……師父……殺了他……”還躺在地上劉未未,有氣無力地說著,還能說出話來,真是為難他了。
劉未未覺得,自己都被打成這樣子了,紅花娘娘怎么著也該為他報(bào)仇了吧。
但是沒有。
紅花娘娘沒有為他報(bào)仇,而是將他提起,轉(zhuǎn)身朝著另外一邊走去,速度很快,顯然要離開這了。
看著紅花娘娘的背影,我終于忍不住了,往前追了幾步,才歇斯底里、夾雜著哭腔喊了一聲。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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