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神醫臨走之前說過,今晚無論是什么情況,讓柳星河都務必要陪在柳綿綿的身邊,而且要全力配合她的要求。
屋內,柳綿綿又發出了一聲。
這聲音,就像是一根羽毛,在他最怕癢的地方撓了一下。
他又覺得有點癢,又有一種莫名的舒適感,內心深處似乎還想要再被好好的撓一撓。
他壓下這種奇怪的感覺,迅速沖到床邊。
發現柳綿綿閉著眼睛,臉上暈著不正常的紅,眉頭緊緊蹙著,顯然是哪里不舒服,聲音從她喉嚨里溢出來,飄的滿屋子都是。
拼命的朝著柳星河的耳朵里鉆!
柳星河上前,輕輕握著她的手腕,試圖將她從夢魘里拉出來:“柳姑娘,柳姑娘……”
“別怕,我在呢!”
他不斷出聲安撫,可是睡夢中的人卻并沒有平靜的跡象,反而眉頭皺的越來越近,伸手在身上胡亂拉扯起來。
柳星河一邊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邊揚聲道:“外面有人嗎?阿虎,季神醫,生附子,你們都去哪兒,門為什么鎖住了?”
叫了好一會,季神醫的聲音才慢悠悠在外面響起。
“柳公子,想要治好柳姑娘,關鍵就在于要清除她的淤血和體內的郁結之氣。然而她一介女子,如今又有病在身,氣血兩虛,根本不可能有血流加速的機會,除非……”
柳星河在花叢中打滾過不少時光,聽到這里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他腦子嗡了一聲,大聲道:“季神醫,你瘋了嗎,她如今這般虛弱,你若是下那樣的猛藥,會要了她的命!”
“紓解出來,我可保她無虞,若是一直郁結在體內,不消三年,她定然要消香玉隕。如今我藥已經下了,皇后娘娘也同意了,你若是不幫忙,我就只能讓我這個不爭氣的徒弟來了!”
生附子瞪大眼睛,聲音激動:“真的嗎師傅,那太好了,我去沐浴準備一下!”
柳星河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沉聲道:“不用!”
季神醫叮囑道:“藥已經用下去,必須要辦成事,要不然柳姑娘性命難保,柳公子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我們先走了!”
生附子戀戀不舍:“師傅,真的走了,我很愿意幫忙的!”
“師傅,你不是一直告訴我,當醫者要有犧牲精神嗎,我現在就很想犧牲!”
“師傅……”
柳星河聽得他聒噪的聲音漸漸遠去,渾身的血都在亂竄。
這叫什么跟什么呀。
他很是懷疑這個季神醫的醫術。
可是明兒到了他手上后,的確很快就被控制住了病情,而且他此番快馬加鞭去了鄴城,皇后娘娘也托江飛帶了口信。
說季神醫是個值得信任的人,讓他盡管放心。
當年,鄴城那一場天花,季神醫也是參與救治者之一,柳星河也是見到他本人才會回想起來的。
這樣的一個醫者,不應該亂來啊!
此時,內室的柳綿綿聲音越發大了。
柳星河覺得自己周身血液也在加速流轉,整個人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他現在腦子有點亂,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辦。
如果順勢而為,等到柳綿綿醒來該如何相處,若是放任不管,那柳綿綿的病癥一直得不到緩解,該怎么辦?
正是糾結間,聽得彭的一聲響。
柳星河以為是柳綿綿從床上滾落下來,快步入了內室后才發現,原來是她將床頭的小桌子給推倒了。
五月里的天氣本來就已經熱起來,加上藥物作用,現在更是渾身上下都像是著了火一樣。
柳綿綿神志不清,只遵循本能,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掉。
柳星河一眼就看到胸口的那個傷口。
腦子里有一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但柳綿綿低聲叫:“我好難受,我好難受……”
這樣的聲音蓋住了柳星河腦子里的想法。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何況還被季神醫下了猛藥,眼下這樣的畫面,如何受得住?
受不住也要受!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側著頭扯了被子給柳綿綿蓋上,然后才敢轉過臉,輕輕撫著柳綿綿的臉:“醒醒,柳姑娘,你醒醒……”
連聲呼喚之下,柳綿綿竟然真的睜開眼睛,霧蒙蒙的眸子里似乎有無數的鉤子,死死的將柳星河的心和身體勾住。
不斷的拉扯著。
要將他一起帶入深淵。
柳綿綿嘴唇彎起,緩緩的笑了笑。
柳星河心跳如擂鼓,問道:“柳姑娘,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柳綿綿還在不斷重復著難受難受,本能的驅使之下,她的手從被子里伸出來,不安分的在柳星河的身上摸索著。
一直壓在柳星河的胸口后,她不動了。
呵呵呵的傻笑了幾聲,道:“你的心跳的好快啊,你很緊張嗎?”
柳星河的喉結滾了滾!
當然緊張,當然會心跳加速。
心愛的女人這幅模樣在自己面前,他不知道該做君子還是做禽獸,能不緊張,能不心跳的快嗎?
他可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他壓下腹中的一團燥火,道:“你好好看看,你認不認識我是誰?”
柳綿綿定定的與他對視,好幾個呼吸之后,柳星河聽到她軟聲軟氣的說:“我知道啊,你是我的好哥哥!”
“好哥哥……我好難受!”
“我都要死了,你居然就這么消失,去執行什么任務,連我的最后一面都不見,可真是狠心啊!”
“所以現在,你是到地獄來找我了嗎?”
她的聲音有點虛,說出來的話格外的軟。
哪怕是責備,聽在耳朵里也輕飄飄的,像是一個雞毛撣子,在柳星河的身上不斷的撓啊撓啊!
柳綿綿抬手,勾住柳星河的脖子,努力抬起自己的上身,笨拙的想要靠近男人,嘴里嘟囔著:“便宜你了,我本來是要伺候陛下的呢!”
“可惜我瞧不上他,他也瞧不上我!”
柳星河聲音低沉:“那你瞧得上我嗎?”
柳綿綿手下一個用力,柳星河一時不查,被她直接帶下來,緊緊的勾住脖子。
她的氣息還帶著微腥的甜味:“我也不知道呢,好哥哥……”
說完這一句,她的吻纏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