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酒會的人很多,秋盈盈躲在角落里,一個個看去,都沒看到季北洲。
秋盈盈松了口氣,可又擔心萬一季北洲不知道羅海嵐跟姚真誠在一起呢?羅海嵐可是認識季北洲的。
她拿出手機,對著羅海嵐和姚真誠拍照,單獨發給了季北洲。
秋盈盈和羅海嵐在微信里不是互為好友,可倆人有不少的共同朋友。比方像黎團長。秋盈盈總不能不給人轉,所以秋盈盈不敢發在朋友圈里,就怕有人看了轉發出去,給羅海嵐看到。
保羅走了過來:“Yingying,你怎么在這?大家都在找你呢。”
秋盈盈現在最怕就是給大家找到:“我有些累了,提前回去了。”
她準備從邊門出去,沒想到身后有人在叫她:“雅娜……”
姚真誠的聲音。
秋盈盈的汗毛立了起來,裝著沒聽到繼續往前走,步子還在加快。
她穿著灰色晚禮服,裙擺長到腳背,還略微有點拖地。穿這樣的裙子實在不好走快,她還穿著細高跟鞋。但眼下秋盈盈只能加快步伐,越早離開這里越好。
“咚,咚”后面的腳步越來越近,秋盈盈的肩頭有只手掌抓了過來。她眼角稍稍一瞥就看到了那只黑色的大掌。
秋盈盈沒學過武術、跆拳道之類,可跳舞的身體靈活,反應也快。她躲了過去,拎起裙子撒腿就跑。
黑大漢跟著秋盈盈跑,身高腿長,幾步要就追上。
秋盈盈一個急轉,向另一條道跑。黑大漢的身高就成了劣勢,重心擺了半天才擺穩,繼續追她。
前面就是門了,秋盈盈加快步子跑。
門開了,不是秋盈盈拉開的,是姚真誠手下的一個小弟開的。
姚真誠從門外走了進來,沖著她笑:“雅娜?”
秋盈盈一個急剎車,才沒撞到姚真誠懷里。她只能恨對方人多,可以包抄。她就一個人,好漢雙拳難敵四手,而且還不是四手。
姚真誠的身后站著五、六位臉上橫肉、身上肌肉的男人。
“雅娜,不認識我了?”姚真誠走過來,微側著頭打量秋盈盈。
姚真誠的個還沒有秋盈盈高,更何況秋盈盈穿著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姚真誠只能仰著頭來看秋盈盈了。
這姿態很像一個小丑在瞻仰女神。
秋盈盈調息了下呼吸。幸好她是跳舞的,天天運動量大,剛才這么跑了跑,氣息很快恢復正常。
黑大漢站在了她的身后。秋盈盈可以聞到濃重的汗臭味。
秋盈盈避開了些黑大漢,去看姚真誠,裝著不認識,再回想:“啊,請問您是?”
“姚真誠。”
秋盈盈眨著眼,好像還是沒有想起來。
“拉斯維加斯。”姚真誠繼續提示。
“哦,姚先生,想起來了。我記性不好,又老換地方。”秋盈盈擠出了些笑,“真巧在紐約又見到姚先生了。啊,我還有事,先走了,下回聊。”
“雅娜,你剛才為什么要跑呢?”姚真誠在她身后問。
“姚先生,一個陌生男人,又是這么魁梧的在追,我不跑不是更有問題。”秋盈盈繞過姚真誠,往門那走。
黑大漢的手伸了過來,擋住了秋盈盈。
秋盈盈轉回了身,瞪著姚真誠:“姚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姚真誠揮了揮手,讓黑大漢把手拿開:“雅娜,你不用生氣。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很簡單呀,對不對?”
“可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我送你回去,正好我們路上可以聊聊。”
這更危險,上了賊車還能有好。
秋盈盈往天花板看了看,這里是五星級酒店,相對還安全。不再往外走,而是往里走:“我改變主意了,還是再玩會兒吧。”
“這樣最好,雅娜果然是識趣。”姚真誠跟在她后面。
這贊賞還不如不贊賞,秋盈盈后背一陣陣雞皮疙瘩泛起。剛才出來的宴會廳,秋盈盈想進去,至少保羅還能幫幫她。
黑大漢走過來,把路給擋住了。
姚真誠晃著往電梯那走過去:“雅娜,這里的頂層酒吧不錯,五十三層,風光獨特。”
這可不是邀請,這是威迫。
秋盈盈沒有辦法,只能跟著走過去,進了電梯。姚真誠的保鏢也進來了,把她夾在了中間。
現在誰能救她呢?秋盈盈捏著手拿包里的手機,她是不是應該給季北洲發個消息呢?就算季北洲可能不會馬上看到,但是看到了會想辦法來救她吧。
但如果季北洲來了,姚真誠會不會對季北洲不利呢?
秋盈盈猶豫著,手捏著了包里的手機上。
只是季北洲又在哪里呢?地球這么大,坐飛機來救她估計來不及了。
秋盈盈松開了手機。現在應該沒人能救她了。
電梯一直向上,秋盈盈的心也一直向上。終于電梯停了,秋盈盈的心沒停,還向上,要跳出嗓子眼了。
電梯門一開,先出去了倆位保鏢,姚真誠才走了出去。秋盈盈沒辦法也跟著走出去。電梯里的其余保鏢才走出來。
電梯門口一左一右留了倆位,就跟樓下的電梯那一樣。
秋盈盈再往酒吧看了看,除了侍者再無他人。這里給姚真誠包了。
她跟著姚真誠往里走。姚真誠一直到了吧臺那里,坐了上去。秋盈盈也只好挑了個吧椅坐上去。
吧椅坐著不舒服,秋盈盈的兩條腿長,又穿著高跟鞋,居然膝蓋還彎了些。
姚真誠穿著增高鞋,兩條腿直直支著地,讓侍者給調兩杯雞尾酒。他沒有問秋盈盈喝什么。秋盈盈也不能說她不喝酒。
現在跟姚真誠頂著干就是找麻煩。
秋盈盈的眼睛在悄悄地一點一點張望,看到了那邊的玻璃窗,驚叫了起來:“哇,這里的夜景真好看。我來拍張照,發到朋友圈里。”
她拿出手機,對著窗外的夜景選景。
秋盈盈最熟悉的就是鏡子。外面的黑色夜幕襯的玻璃窗也像夜景,反射出她和姚真誠的身影。
姚真誠沒有反對,任秋盈盈在那拍。
秋盈盈暗暗竊喜,選了個角度照了九張,發在了朋友圈里。
希望季北洲能看到。就算不能來救她,至少知道她在哪里。
“這里可真漂亮。怎么都沒有客人?”秋盈盈在酒吧里四下里轉,到處看,她得找個能逃跑的路。
電梯、安全通道全有人守著。
秋盈盈看到了衛生間,往里走,這總不能不許她去了吧。
她往里走,一個保鏢就跟在她身后。
秋盈盈把衛生間的門關上。保鏢沒在進來。她把衛生間里的每個門都打開看,里面沒人,走進了最里的一間,去看手機。
季北洲沒有回消息。
秋盈盈把之前發給季北洲的那條信息刪掉了。再做了個狠心的決定,她再次拉黑了季北洲。
不能留下一點的痕跡。
秋盈盈走出來,站到鏡子前,把水籠頭開到最大。“嘩嘩”的水聲,好像是個可以讓她躲起來的掩體。
她想躲在里面一直不出去。可知道不行,越晚出去,外面越會懷疑,她越不好脫身。
這是五十三層,她沒翅膀飛下去。
秋盈盈洗了手。拿出粉盒來,這是季北洲給她買的。她在臉上撲了點粉,把驚慌掩蓋,也希望能帶給她勇氣。
勇氣,秋盈盈真的很需要。鮮紅的口紅涂上,她幻想自己是女戰士。
秋盈盈關上了水籠頭,拉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保鏢要敲門的手舉在半空,看到秋盈盈走出來,放了下去:“老板在催呢。”
秋盈盈往吧臺那走了過去。姚真誠背對著這里,正喝著酒。
她坐上了吧椅,看著吧臺上的酒,沒有去碰。雖然現在她很需要一杯酒來壓壓驚,但是她不能喝。
“不喝?”姚真誠把酒杯往秋盈盈這推了過來。
秋盈盈沒動:“我不喝酒。”
姚真誠把自己的酒杯碰了碰給秋盈盈那只酒杯,然后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空杯子放在吧臺上
這算敬她酒,秋盈盈似乎不能不喝。
“還不喝?”姚真誠看著她。
秋盈盈的手握成了拳,盯著那只酒杯。如果她再不喝,會怎么樣?
姚真誠側過了身:“怎么,你怕酒里有藥?”
秋盈盈嘿嘿笑,手伸了出來去碰那只酒杯。
電梯那突然一聲巨響,姚真誠去看,秋盈盈也扭頭去看。
季北洲從電梯出來,對著電梯守著的保鏢就是一腳。那個保鏢飛了起來,飛過了幾張桌子落了下來,狠狠地砸了下來。
“姓姚的,你搞什么?”季北洲沖著姚真誠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