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臨走之前,又是給顧佩蘭塞了不少的銀票,才是在許嬤嬤的攙扶下坐上了回去的馬車。
而老夫人前腳一走,姬荏苒就是睜開了眼睛。
顧佩蘭笑著數(shù)著手里的銀票,足足的萬兩之多,“如此咱們倒是也算因禍得福了。”
姬荏苒看著滿足的母親,卻是道,“母親怎得如此就滿足了,不過是萬兩的銀票而已,等咱們回到了姬家,姬家的一切慢慢都會是咱們的。”
顧佩蘭愣了愣,才是點(diǎn)頭道,“放心吧,剛剛你演得那么好,這次回去看老夫人不扒了姬梓昭那個小賤人的皮。”
老夫人確實(shí)是生氣了。
哪怕是坐在馬車?yán)铮际侨滩蛔∫恢睔獾闹贝?br/>
讓昭姐兒跟荏苒戴一樣的朱釵,再是在城中傳消息,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只有如此,城里的人才是能夠發(fā)現(xiàn)荏苒那邊的存在,等到城中的傳言愈演愈烈,她也好趁著輿論之頂時,出面承認(rèn)顧佩蘭跟姬家的關(guān)系。
如此,就算大房那邊再是不情愿,迫于輿論的壓力也是要點(diǎn)頭讓那邊進(jìn)門的。
如今姬家已沒有人在意她了,只有讓那邊的人回來,她才能再次被重視。
說句不好聽的,還不都是姬家的人逼的嗎?
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如此心急讓那邊的人回到姬家。
老夫人越想越是生氣,回到府邸里,便是讓人去將姬梓昭給叫過來。
結(jié)果下人卻是道,“回老夫人的話,大姑娘回來后便是去了主院。”
老夫人心里一緊。
這個時候跑到她的院子里做什么,難道是知道了什么來興師問罪的?
如此想著,老夫人更是心口怒火翻涌。
以前她橫豎幫忙遮掩著那邊,是因?yàn)樽约旱膬鹤硬徽J(rèn),如今兒子都是沒有了,難道她還要怕了一個小輩不成?
越想越是窩火,老夫人心里更是打定了注意,既然昭姐兒都是敢興師問罪了,那她索性就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老夫人怒氣沖沖的回了主院,果然一進(jìn)門就是看見姬梓昭正坐在正廳里呢。
“這么晚了,你過來做什么。”老夫人已是豁出去,語氣自也不會太客氣。
姬梓昭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孫女兒想著有事與祖母說,便是過來了。”
老夫人這么一看,這真的是興師問罪來了。
既然如此!
“昭姐兒你既是來了,今日索性我便是……”
老夫人正說著話,忽然就是聞到了一股子濃濃的香味。
緊接著,就是瞧見荷嬤嬤帶人進(jìn)了門,將一只冒著熱氣的叫花雞擺上了桌。
“啟稟老夫人,這是大姑娘今兒個中午特意出門給老夫人買回來的,聽聞老夫人最近胃口都是不怎么好,可是把大姑娘給急壞了。”
老夫人一愣,有些不大相信地看著姬梓昭。
姬梓昭趕忙解釋著,“孫女兒再是過不久就要前往洛邑了,或許不能再侍奉在祖母的身邊,奈何這些年祖母衣食無憂,孫女兒實(shí)在是不知該如何討祖母的歡心。”M.
老夫人皺了皺眉。
她知道自己一只就沒正眼瞧過這個孫女兒,更就別提什么交心了。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昭姐兒的心里其實(shí)還有記掛著她的。
最起碼,桌子上的叫花雞不會騙人。
“本來,應(yīng)該再是給祖母多買幾個菜的,結(jié)果沒想到在酒樓里遇見了一對不大講道理的母女,更是還說自己的朱釵是那日孫女兒進(jìn)宮所佩戴的,為此還故意跟孫女兒的丫鬟過不去……”
姬梓昭說著,似是很害怕的將自己頭上的朱釵摘了下來,整個人都是有些顫抖,“其實(shí)那日進(jìn)宮前,孫女兒不小心摔壞了祖母送的朱釵,因?yàn)椴幌胱屪婺甘圆攀且恢睕]敢說,不過孫女兒今日看見,那女子戴的朱釵,確實(shí)是有幾分跟祖母所贈的相似……”
如果這話,姬梓昭是用很生硬的語氣說出來,老夫人會想也不想攤牌。
但是現(xiàn)在……
看著姬梓昭那站在自己面前輕輕顫抖的樣子,聞著香氣撲鼻的叫花雞,老夫人現(xiàn)在回想起的都是姬梓昭的好。
姬梓昭曾經(jīng)是不愿出門,可也沒真的做過什么錯失的。
如今姬家有難,她第一個沖了回來,更是救下了她這條老命……
再是一想顧佩蘭那不吃虧的小性子,老夫人自然就相信今日的事情,怕真的就是那邊先挑釁的,結(jié)果沒在昭姐兒這邊占到便宜,所以才是跑到自己的面前告狀了。
“摔壞了就壞了吧,時辰也是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原本還想要興師問罪撕破臉的老夫人,現(xiàn)在早就是沒了任何的力氣。
姬梓昭乖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是讓許嬤嬤遞給了老夫人一疊的銀票。
“孫女兒就要出門,這些銀子還望祖母收好,孫女兒不在的日子里,祖母定是要照顧好自己才是。”
語落,也不糾纏,轉(zhuǎn)身出了門。
老夫人這些年一直都是往那邊搭著銀子的,那邊的嘴巴再是好,卻也從來沒有給過她回頭錢。
許嬤嬤見老夫人不在那般的倔強(qiáng),趕緊小聲勸著,“老夫人,大姑娘的性子確實(shí)沒那么熱,但并非不是心里沒有您啊,如今大姑娘更是知道孝敬您,若是那邊真的回來了,大姑娘就算再是通透也要傷心的啊。”
老夫人難得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話說得沒錯,如今昭姐兒當(dāng)家,她雖說是被忽視了,可省心也是真的。
老夫人嘆了口氣,“再等等看吧。”
不管到什么時候,那邊都是她的后路。
姬梓昭從主院走出來之后,便是讓荷嬤嬤先去尋漣菊去屋子里等著她。
對祖母的示弱,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反擊。
既那邊如此不知足,她自不會放任她們的蠢蠢欲動。
荷嬤嬤這邊不過剛走,姬梓研就是匆匆走了過來,“大姐姐。”
姬梓昭停下腳步,“水靈的銀子可是送到你手上了?”
姬梓研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是因?yàn)樗偷搅耍攀翘匾膺^來的,“我粗略算了一下,府里的下人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銀子做冬衣的,還要剩下不少的銀子。”
“還剩下就先存在你手頭上,如今姬家內(nèi)里的事情都是你在打理著,手頭上沒些活銀子如何是好,屆時缺了少了也是可以隨時補(bǔ)上的,馬上就要到年底了,府里那些盡忠職守的下人們也是可以給些紅包的,如此來年得到紅包的人才會更忠心,那些沒得到紅包的也會更努力。”
姬梓昭笑看著自家太過古板的三妹妹,“做事可以有條理,但萬不能死板。”
姬梓研倒是很想過家還能如此治理,果然她跟長姐還是差得很多,“大姐姐放心,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姬梓昭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慢慢來,總是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