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不到的戀人 !
我那時(shí)真的是急死,生怕沈御臣那個(gè)魂魄沒了舌頭、這邊兒也成了啞巴!!否則的,他為什么不接電話?又為什么、他一直沉默著看我不說話!
“師父,對……”
正要給他道歉,卻忽然聽他開了口——
“照地上的紅點(diǎn),一步步走到為師身邊來。”
沈御臣說時(shí),我這一怔,又驚又喜的:“原來你能說話的!”
我說的時(shí)候,也才看見地上真有紅點(diǎn),排列的蠻奇怪,歪歪曲曲的,從我這兒直接通到他那兒。
“快點(diǎn)!”沈御臣催我,我則在他說完后,不疑有他,哎了一聲就一步步踩著紅點(diǎn)兒走過去。
可說也奇了,隨著我的走步,我每走一步,那腳下地上的紅點(diǎn)就閃過金白色的光,隨后變作白色,散發(fā)著盈盈的白光,叫我看的目瞪口呆,“這……”地上的紅點(diǎn)共有七個(gè),我踩到到第三個(gè)想問他這是什么,卻是被他打斷了:“別說話,繼續(xù)走過來。”
沈御臣神色嚴(yán)肅冷酷,而我雖然心里怕他騙我賣我,但腳下還是走完了全程。
你說怪不怪?明明每次這千壇墨次次都坑我騙我,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我又都莫名的聽他話!這不,當(dāng)我完全走完了,他面前時(shí),我才有些害怕的說,“這是什么陣法,你不會騙……啊!”
話沒說完,周圍忽然就起了狂風(fēng),那瞬間“呼啦啦”的符紙就被吹的亂飛,并且我好像還隱隱的聽到了一聲虎吟——
“吼!!”
仿若很遠(yuǎn)地方傳來的虎吟又帶著一股格外凌厲的風(fēng)!讓地上的七個(gè)白點(diǎn)光在那瞬間居然離地而起,全數(shù)朝著我們飛過來!
“啊!!”那白光速度飛快幾乎是眨眼就到面前,我這下意識的想要躲,卻一個(gè)沒想到、也有些意料之中的被沈御臣抓在前頭,他好像是不讓我躲開這些白點(diǎn)兒、又好像……拿我當(dāng)盾牌似得!
“千壇墨!我跟你沒完!”
被他推到前方的我?guī)缀跏撬查g閉上眼睛大喊,卻臆想中的痛楚沒有,好半天,我什么感覺都沒有,而緩緩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我竟發(fā)現(xiàn)那七個(gè)小白點(diǎn)兒居然在我身旁停住,像是一個(gè)個(gè)螢火蟲,繞著我,但又在我睜開眼的瞬間,忽然就消失了!
“哎,哪兒去了?”我這一愣,竟然還想找那白點(diǎn)兒,可我伸出手只摸到空氣。而這時(shí)候,我的身后、耳旁忽然傳來沈御臣極復(fù)雜的聲音,“真的是你……”
沈御臣說的時(shí)候,原本抓著我、把我向前推送的手轉(zhuǎn)為用力的捏我肩膀!
他那手在發(fā)抖,我還背對著他,不知出了什么問題,只是眼淚都疼出來——
“疼!疼!撒手!”
我一邊說著一邊兒去打他,他則在我說第一句的時(shí)候就忽然松開:“對不起,我……”他動動唇,皺了眉看我,什么也沒說出來,只是又嘆息:“我去拿紅花油。”
沈御臣說完就走了,而這時(shí)候沒有了風(fēng)、也沒有了白點(diǎn),周圍那些符居然都成了白面兒紙,若非肩膀的疼,我要以為剛才是幻覺來著!可是白光到底是什么、沈御臣又什么個(gè)鬼情況?沈御臣又回來了,手里拿著紅花油,“把上衣脫了,我給你……”
“不必了。”我把那瓶子一把抓過來,“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來!不過,剛才那是……算了,先不說這個(gè),我打算找我媽,你能不能幫我占卜?”
我正要詢問,可看到后方的桌子又覺得我現(xiàn)在不該問這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最該做的就是排除眾難,什么都不管、先去找我媽!
沈御臣沒有說話,只是看我,目光還是剛才那么復(fù)雜,叫我說不出的心里發(fā)虛,“是不行嗎?”
沈御臣的眼睛這時(shí)好像恢復(fù)淡然,“行,只伯母的事我早測過,對方估計(jì)又下了槐柳之術(shù),只怕強(qiáng)行找到的話,也是一場劫難。只能智取。”
前面的話,說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很難受,因?yàn)槲沂且娺^槐柳反噬的,要是讓我再看見一村人滅亡,就因?yàn)橐粋€(gè)人,那我肯定會內(nèi)疚而死,好在那句智取——
“怎么智取?”
沈御臣踱步走到不遠(yuǎn)處的桌子前,不知道拿了什么東西,淡淡道:“帶我去你真正的家,或許能找到線索。”
我一怔,“真正的家?”
沈御臣頷首:“是的,要去你和伯母從小到大常年久呆的地方,租房不行。”
我立刻明白了他說的是老家,可是這樣一來,就等同于回去槐柳陣,我的秘密也就瞞不住了,不過——
“紫霞呢?!”
說起老家,我就記起來這件大事!母親要找,朋友也不能不管了不是?
“她在一個(gè)很安全的地方,照顧她父親,沒撒謊,父親確實(shí)被挖心下蠱,為師已將控制他們的家伙、送去了地府。”沈御臣說的淡漠,可是我聽的卻差點(diǎn)沒跳起來的激動:“真的嗎?啊!那、那太好了!他們沒事……師父,也沒事吧?”
看起來我雀躍著,可我心里其實(shí)還不大開心,我也說不出為什么。
沈御臣稍稍抬抬眼皮子:“我沒事,但鳳霞村的事,與你有關(guān)吧。”
沈御臣這話說的我再也雀躍不起來,關(guān)于鳳霞村,也算是我壓在心底、不為人知的秘密。我非常害怕想這件事,甚至只要一想到我被人盯著,安排了那么多年,我就從心底發(fā)怵,我不知道要面對的是什么!所以我止口不提,所以我每每逃避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沈御臣的詢問把我又拉回來那種恐懼,直覺在告訴我——
我可能要面對了。
“別多想,我就是問問,不想說就不說。”
沈御臣說的時(shí)候,拍拍我肩膀,我嘶的倒抽一口氣,因?yàn)槟莾哼€是被他捏疼的地方,疼痛讓我想起來什么,忽然覺得這么一直躲著也不是個(gè)事兒,反正馬上也回村了,直接就道:“沒什么好瞞著和不想說,照目前看起來,一切應(yīng)該就是你說的那種,有人想要藏起我不讓我被傅斯年找到……”
話說到這里時(shí),沈御臣忽然接過話茬:“那你就不想知道,那人,為什么不讓他找到你么!”
我的心臟狠狠地一緊,隨后竟笑了,看著他,“我不想知道那人,因?yàn)槲抑幌氘?dāng)個(gè)正常人,過正常的生活,可是誰知道,被你騙了陰婚!我就只能開始面對……”
話說到這里,沈御臣的臉明顯一白,竟然給我道歉——
“這件事是我不對,我那時(shí)不知你就是……”
他說到一半又不說了,皺眉抿唇:“總而言之,結(jié)陰婚不算什么,只要你不想他,他就不會知道你的下落,你的地點(diǎn),你要是相當(dāng)正常人、我陪你!”
“唔……”我被他這話說的一下怔住,他這什么意思?卻還沒想明白,見他往外走:“別說這些了,先走去吧!去鳳霞村的話,現(xiàn)在去天亮之前能到!”他走著,到了那邊兒門口順手還給我把行李拉走了!
外頭天還黑著,我上車后感覺還是云里霧里的。
紅花油還拿著,沒來及抹,就放在一旁,然后看車往前開,風(fēng)景樹一路向后撤。
“那個(gè)……我之前打你電話,你怎么不接啊。”
車?yán)锾察o,我忍不住的找話題。
“我算到你很快會回來。”
沈御臣回答的很正經(jīng)。
“這也能算到?”我錯(cuò)愕的睜大眼,他則嘴角勾起:“可以,想學(xué)么。”
“想!”我當(dāng)然想了,這多牛啊,而且這樣一來我也可以自己找我媽!
沈御臣起初沒說話,好半天了,才幽幽的開口:“等找到伯母后,你想學(xué)什么,我都教給你。”
我這嘴角扯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錯(cuò)覺,覺得沈御臣好像變了,變得好客氣、好和善還好溫柔!完全像是吃錯(cuò)藥!呸呸呸,這想法可不能告訴他!我心說著,忽然聽他又溫聲和氣道:“路程還遠(yuǎn),后排有零食,你吃些睡覺,到了我喊你。”
我這的確是餓,并且我也的確得吃!喝!睡!只有我做好準(zhǔn)備,我才能夠好好的救我媽!卻是,我怎么也沒想到的是,當(dāng)我和沈御臣再到鳳霞村時(shí),鳳霞村居然被拆了!!!
觸目下,滿目都是廢墟和黃泥,數(shù)十臺起重機(jī)挖掘機(jī)在村莊的廢墟上如若橫行霸道的大螃蟹,我一下就慌了,直接下了車抓著一個(gè)人就問:“怎么回事!怎么拆了!”
拆了我還怎么找我媽的東西!
被抓的那人好像給我嚇著了,還是沈御臣把我抓過去,又遞給人家一張毛爺爺:“這里出了什么事。”
很鎮(zhèn)定的口吻和我的慌張完全不同,把我的理智也拉回來,有些懊惱,但是更緊張的站在他旁邊兒,見那人把毛爺爺揣兜里,然后對我們道:“哦,這里馬上通公路了,就拆了唄!不過,這么好的地方居然成了荒村,真是可惜!俺估計(jì)村里的人都去城里過好日子了,這是真可惜了一大波拆遷款呀!”
那人說完后,后頭有人喊他,沈御臣便揮揮手讓他走了,我則看著這一片廢墟,心里某一處好像也塌陷了……
“對不起,這個(gè)我沒算到。”沈御臣有些懊惱還是溫柔的聲音讓我怔了一下,然后搖搖頭說了句不怪你,就拖著腳一步步往前走,往前、按照記憶中家的方向走。
“找到家的位置,你還能檢測么?”走了好幾步,我停下回頭看他。
我記得那天沒有太陽,多云,陰天,跟我心情差不多,我基本上就快哭了,因?yàn)槲液鋈婚g好想我媽,好想,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