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日,駱德崖和駱遇春要離開京城,正式回去了。</br> 臨行前的一刻,葉青雨還讓下人又拉出一馬車,往里面裝東西呢。</br> “青雨,靖南,這都已經裝了十車東西了,真的太多了,不能再繼續裝了。</br> 這些東西,我們帶回去,就是每樣都分給族人好幾個,也有很多富余呢。”</br> 駱德崖看著他們要帶走的滿滿當當的行裝,心里面感動的很,再見葉青雨還讓人往車上搬東西,趕緊出面阻止道。</br> “外公,我給你帶的這些肥皂,茶葉,香脂,布匹什么的都能放許久呢,你們用不完,就賣給其他部落好了。”</br> 葉青雨笑著道,</br> “而且,這次有護衛送你們回去,還是做的大的商船,東西能多帶就多帶,這些都是在你們那邊買不到的。”</br> “這么好的東西,我可不舍得賣。”駱德崖立刻道。</br> “那就留著自己用。”葉青雨笑著,“最多一年,我們的工坊和鋪子,就會開到南方去了,到時候有商隊不斷在兩地往來,我們便能經常通信了。”</br> “那真是太好了!”駱遇春高胸笑咧了嘴,“青雨,靖南,若是你們以后有機會,也要來南邊來啊。</br> 我們部落雖,但是,景色和吃食都很獨特的,你們絕對沒見過,沒吃過。”</br> “嗯,若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去的。”葉青雨笑著點頭,又道,“外公,舅舅,我們會想你們的,雖然信件送的很慢,但也要常寫信啊。”</br> “會的。我也會想你們的。”駱遇春著,又看向一旁的點點和鬧鬧,然后分別抱抱他們,</br> “舅爺爺好舍不得你們啊,你們會不會想舅爺爺啊?”</br> “想!”鬧鬧很給面子地點頭。</br> “哈哈……估計你過幾就會把舅爺爺給忘了,不過,舅爺爺還是很開心,真是個會哄饒乖寶貝。”</br> 駱遇春笑著在鬧鬧額頭上親了一口。</br> “不忘。”鬧鬧聽懂了,然后搖頭。</br> 駱遇春笑的更加開懷,覺得鬧鬧真是太聰明可愛了。</br> “外面太冷,別送了,青雨,你快帶著孩子們回去吧。”駱德崖慈愛地看看點點和鬧鬧,笑著道。</br> “我把外公他們送到津口。”徐靖南沖葉青雨,“明日會回來。”</br> “嗯,一路心。”葉青雨點頭,然后和他們揮手作別,目送他們遠去。</br> 正月十五一過,皇上開始上朝,便接來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公開了魏王在年前下毒毒害百姓的罪行,并宣布了對他的懲處結果。</br> 魏王被貶為庶民,發配到揚州做工,魏王妃因為有孕,便被皇上網開一面,讓她留在京城,暫時留在魏王府里待產。</br> 魏王府里的其他侍妾,奴仆,則是都被遣散了,兩個側妃,跟著魏王去了揚州。</br> 魏王的處置一公布,便在京城里掀起了軒然大波,那些粥媚老白姓更是震驚又感動。</br>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br> 這種只是存在于戲文的話,沒想到真的有一實現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