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她被樹上的硬茬扎破了手指,食指的指腹破了一個口子,鮮血頓時流出來,全滴在了那塊桑黃上。</br> “哎呀!大姐,你流血了!”葉青峰一看大姐受傷了,頓時焦急地道,“疼不疼?趕緊按住止血!”</br> 寶也一臉焦急關切地看著大姐,摸摸口袋沒帕子之類的,他還想撕衣服給她包扎呢。</br> “沒事,你倆別急,就扎了一個口子,我按一會兒就不會出血了。”葉青雨溫柔一笑寬慰他們,過了一會兒,便伸出手指讓他們看,</br> “看,就流了一點血,很快就止住了。”</br> 葉青峰和寶都松了一口氣,兩人拍著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br> 這模樣,看的葉青雨好笑又溫暖。</br> “大姐,你可別動了,我來摘吧,你沒力氣,手又嬌嫩,才會被扎破手,我就不會。”葉青峰見她還要再摘剩下的兩塊,忙開口阻止道。</br> 葉青雨見弟堅持,只能聽他的,告訴他采摘的要領,將樹干上的另外倆塊桑黃也摘了下來。</br> 隨后,葉青雨又在附近仔細轉了轉,發現了另外兩三顆桑樹上面也有桑黃,讓她驚喜連連,又收獲了四塊桑黃。</br> 這東西,估計這里的村民不認識,才便宜了她。</br> 而且,這些桑黃的年份一看可不了,至少幾十年是有的,葉青雨期待著想著,這些賣出去,應該能有幾兩銀子吧?</br> “弟,寶,咱們再采些桑葉芽回去,晚上大姐給你們吵著吃,對身體好的。”葉青雨又笑著道。</br> “好來,大姐,你等著,我爬上樹去摘。”葉青峰著,抓住樹干,就如一只猴一眼竄上去了,驚了葉青雨一跳,忙喊著讓他心點。</br> “大姐,我也會爬樹。”寶見二哥哥上去了,一擼袖子,也躍躍欲試地想爬另外一顆桑樹。</br> “大姐知道你會,可今不爬了哈。”葉青雨忙拉住寶,“你幫著大姐拉住這根枝丫,大姐采些桑葉子。”</br> 寶雖遺憾不能爬樹,但是這樣能幫助大姐他也很高興,忙不迭地應道。</br> “好啦,弟,采一些就行了,快下來吧。”葉青雨催促弟從樹上下來,實在是怕他再出了意外掉下來。</br> “大姐,你看這些夠嗎?”葉青峰背著竹籠下來后,向她邀功一般地問道。</br> “夠啦,弟真能干。”葉青雨笑著夸完弟,又夸了夸寶,“今咱們收獲頗豐,這就回家吧,免得回晚了,奶奶他們惦記擔心。”</br> 能收獲了好幾塊桑黃,葉青雨就很滿足了,心情好的不得了,也不想再呆下去了。</br> 葉青峰和寶自然聽她的,而且,大姐手指還受傷了,是不能采摘東西,要趕緊回去。</br> 他們按照原路返回,去徐靖南的木屋,看他是否回來了。</br> 倒是也巧了,葉青雨姐弟三人剛走到徐靖南的木屋旁邊,就看到他從對面回來。</br> “徐大哥!”葉青峰看見他,眼睛一亮,笑著沖他揮揮手,高喊道,“還好你回來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