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梓萌看見顧琛南,明顯慫了下來。
整個人氣場變得很弱,小聲對我說:“安冉姐,你跟著顧總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就行了。”
我倒是虛偽慣了,鎮(zhèn)定自若的開口道:“天這么晚了,我送你吧,你就當搭了個順風車。”
呂梓萌還在推脫,而這時,顧琛南已經(jīng)從車上下來了,車門拉開,顧琛南一身筆挺,走向我。
“安冉,你怎么吃個飯跑這么遠,想請同事吃飯跟我說聲就行,我來安排飯店。”顧琛南一把摟過我。
“想嘗嘗不一樣的風味兒,這邊雖然偏僻,但是味道特別好。”我解釋道。
“哦?是嗎?”顧琛南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直接看向了呂梓萌,是在問呂梓萌。
呂梓萌眼神閃爍,不敢直視顧琛南,干脆低下頭回答道:“是,是挺好吃的。”
我生怕顧琛南恐嚇幾下就把呂梓萌整得懵逼,我干脆直接催促道:“晚上有點冷,咱們快回家吧。梓萌,我們送你。”
呂梓萌顯然是很害怕顧琛南的,推脫著說:“我自己打車就好。”
然而,顧琛南今天倒是顯得很盛情款待,說是反正接我,順路送回我的同事也應(yīng)該的。
呂梓萌不敢拒絕顧琛南,乖乖的跟著我們上了車。
我突然有點心疼她,我很懂那種在BOSS面前大氣不敢喘的感覺,我以前在顧琛南他爸面前,也是那樣。
我是小員工,人家是董事長,那種卑微,都開擴散到了骨子里。
只是后來轉(zhuǎn)念一想,大家都不過是普通人,然后才能稍微舒服一點。
大家都是普通人,可我偏偏是那個底層的窮人,心酸不心酸?
顧琛南是自己親自開車的,一路上我和呂梓萌明明挨著坐,卻默默無言。
我不敢在顧琛南面前提起陸生兩個字,想著改天裝作無意見發(fā)現(xiàn)總經(jīng)理換了人,假裝隨口一問,那樣或許還好點,起碼唐突提起陸生,肯定是不敢的。
而呂梓萌這個膽小的姑娘,此時此刻坐在顧琛南的車上,整個人拘束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后來送呂梓萌回了家,我才總算替呂梓萌舒了口氣。
而顧琛南也開口問我了:“脫離我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很自由?”
這一句陰陽怪氣的問題,讓我瞬間懵了。
我不知道是我多心了,還是顧琛南真的意識到了什么。
我扶著額頭說道:“沒,脫離你的時候,感覺很想你。還有點,頭痛。”
一句頭痛果然重新吸引了顧琛南的注意:“頭痛?是不是忘了吃藥?”
他最在意的,就是我吃藥的事情。
“額……忘了吃沒吃了,好像吃了,又好像沒吃……啊,想不起來。”我一臉痛苦狀。
顧琛南這時就直接將車在路邊停下不再開車了。
我心里頭‘咯噔’一下,他這是要干嘛?
“安冉,在你想清楚吃藥沒吃之前,我先不走了,我陪你好好想想。”說著,顧琛南將車徹底熄了火,他下車,將我也從車里給拉了出來。
夜晚有點微涼,我不知道他這樣做有什么意義。
但當我從車里邁出來,走了幾步以后,竟然看到一片人工湖,湖邊擺了一排蠟燭,這……這是?
顧琛南拉著我朝湖邊走去,走近我才看到,除了蠟燭,湖邊還擺放了很多折紙小船。
“安冉,我小時候很希望玩這些東西,喜歡折飛機,折船,這是我一個人的秘密,我今天要你陪我一起分享這個秘密。不要想太多,放松下來,我們一起把小船放到湖中,許個愿。”
我詫異的瞅了瞅顧琛南,和眼前這雖然浪漫但莫名其妙的一切,不由的想……這會不會是王醫(yī)生教唆的,跟顧琛南說這是一種心理治療呢?
我沒有直接拆穿他,而是保持著一顆童心,真的將小船一支一支的點燃蠟燭,然后放進了湖中,讓它飄走。
內(nèi)心也確實在默默的許愿,需要我身邊的這個男人,有一天能夠自食惡果,得到報應(yīng)。
而以后我在辦公室的每一天,也將不會讓那些欺善怕惡之徒在有半分囂張的氣焰。
“安冉,你知道嗎,總經(jīng)理又換人了。”顧琛南突然主動對我說。
我正拿著小船準備放入湖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瞬間就停在了空中。
然后才緩慢的重新將船放回去。
開口道:“聽說了。據(jù)說是堂哥顧北要做總經(jīng)理了?”
顧琛南表情凝重,道:“你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有些話我覺得應(yīng)該告訴你。我和堂哥關(guān)系并不好。從小我叔叔嬸嬸也沒少對我明嘲暗諷,給我下絆子。堂哥更是仗著比我年紀大,欺負我。”
“那些不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嘛。”我假裝與世無爭的語氣,淡然。
“過不去了。這次堂哥回來做總經(jīng)理也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叔叔收買董事會的人,把堂哥給安排進來的。因為,曾經(jīng)的那顆棋子倒下了。”
我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很快。
曾經(jīng)的那顆棋子?
難道陸生哥哥也是顧北家的棋子不成?!
我不相信!
我已然墮落,但我仍然知道顧北不是什么好人。
我可以為了私仇和顧北各求所需,但陸生不能!
我的手忍不住將手中剛拿起的小船攥得死死得,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用力,恨不得立刻仰天長嘯的喊陸生的名字,再告訴他,永遠不要卷進顧家的事。
卷進來了。那么常助理對陸生下手,就完全是顧琛南的授意。只為了,除掉棋子……